叶桥松看向阿双。
阿双调整着背上的剑带,“少爷,那道牛奶砖,这么多年咱们只见苏童姑娘做过。”
将牛奶与玉米面相融合,就能将牛奶变得粘稠。放进冰块后牛奶凝结成块,这般的能工巧思。每次他想起都会感到惊叹。
苏童的脑子活泛到叫人佩服。
又有其他的神通本事。
年轻郎君垂下眼睑,手指在轮椅椅靠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半晌,他才思定:“去瞧瞧。”
是真的苏童来了,还是有人夸下海口?
一瞧便知。
夜半风凉,苏童守在做好的牛奶砖前,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月生仗着叶桥竹的喜欢,今天一天下来都在变着法儿的找她麻烦,大麻烦倒是没有添,只是多少有些烦人。
苏童瞧了眼灶台上插的香,已经燃至末端。
这株香是叶桥竹先前插的,嘱咐她只要香燃完了就将牛奶砖端进他房间里。
时间差不多了。
苏童端了东西往外走。
她走近叶桥竹的房间时,听得里边有对话声。
声音若有似无,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难怪丫鬟们住的地方离叶桥竹那么远,他晚上也不叫丫鬟们守夜。
门是虚掩着的,苏童也没有敲门,径自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走过外厢房,进了内间。
说话声就变得清晰起来,叶桥竹深夜会面的客人的模样也见到了。
苏童与叶桥松眸光相接,她‘寒玉式’的羞赧一笑,又低下头去。
一副害羞的模样。
叶桥竹与叶桥松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碟下酒小菜,双方面前都放着酒杯。
叶桥竹说话时,吐出的气息里都是酒气。
“快,将东西呈上来给我弟弟瞧瞧。”他红赤着脸命令苏童。
又对叶桥松笑笑:“你看好了,我这丫鬟做出来的牛奶砖,可是比你在山里遇到那位神仙做出来的牛奶砖好?”
叶桥松没有理会他。
准确的来说,是完全顾不上理会他。
从看见苏童开始,他的视线便一直追随着她。
苏童将牛奶砖放在叶桥松手边,手还假装不留意的碰了碰他的手。
她温暖,他冰凉。
那冷附在她手上久久没有散去,刺骨的冰凉让苏童皱眉。
都四月了,日渐长夜渐短。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了。
怎么叶桥松的手还这么冰凉?
苏童碰叶桥松,是提醒之意。
提醒他不要表现得太扎眼。
不然叫叶桥竹看出端倪来,那可就坏事了。
叶桥松瞬间明了苏童的意思,虽是收敛了不少,却蹙着眉压着眼角,瞧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是错觉吧。苏童眨了眨眼睛。
她退开站到一边。
叶桥松打量两眼牛奶砖,兴致缺缺道:“不错,与我记忆中的牛奶砖相差无二。”
废话,一个人做的,能有什么差别。
苏童摸了摸耳朵,她的耳垂好似被蚊子叮了,灼烧滚烫。
叶桥竹此人,处处都要与叶桥松比较。
所以当叶桥松炫耀自己吃得比叶桥竹还要好时,他会气急败坏。
换了许多会厨艺的丫鬟。
只为
当初叶桥松提起牛奶砖,想炫耀的并非牛奶砖本物,而是背后做牛奶砖的人。
他却记住了牛奶砖,且……
将人带到叶桥松身边。
叶桥松捻着一块牛奶砖细嚼慢咽。
吃罢后才道:“我要这个丫鬟,大哥开个价。”
叶桥竹怒目而视,“自小我有什么,你都要与我争!”
又转瞬笑开:“我不会把她给你的。”
他说罢,双手撑桌而起,摇头晃脑的走到苏童身边,猛的就是一个深呼吸,“这丫鬟身上香的很,想必在床上也别有一番滋味。”
叶桥松双手攥成拳,凝眸冷视:“不许碰她!”
“我就碰,就碰怎么了?”叶桥竹得寸进尺,竟整个人都要趴到苏童身上,还想上下其手。
苏童背后是顶梁柱,她退无可退。
叶桥松咬紧牙关,双手着力要站起来,可没有双腿的支撑,他一下就跌坐在地上。
见状,叶桥竹哈哈大笑:“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叶桥松,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初你坠马时腿没断,是我趁你昏迷的时候打断了你的腿。”
叶桥竹酒后吐真言,他洋洋得意,在叶桥松的窘态面前,他也不管苏童了,摇晃着走向叶桥松。
不想,被人从背后拿东西拍了个正着。
叶桥竹回过头,见苏童手中的呈盘被拍得碎成了两半,他指了指苏童,张开嘴。
昏了过去。
苏童将叶桥松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叶桥松定睛看她,那双眸黑漆漆的,如同滚墨夜色,其间又有数道惊雷,披靡而至。
电光雷闪,翻涌的是何等复杂的情绪?
苏童看不懂。
只是觉得有几分心悸。
“叶桥松?”
她带着豫色与困惑的呼声,惊动年轻郎君,冰冷的怀抱裹挟着一室昏黄的光辉而至。
叶桥松紧紧抱住了苏童。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对不起。”
苏童轻抚叶桥松的后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没事了,没事了。”
她要挣脱年轻郎君的怀抱,却在将将脱离那刹那又被他拉了回去。
叶桥松将她抱得更紧。
“山神姑娘,我……很害怕。”叶桥松将头压在少女并不宽厚的肩上,嗓音轻颤,“他们还是想杀我,我已退让至此,他们还是想杀我!”
苏童忽的又心软了。
她回抱住叶桥松,用这种举动无声的安慰他。
殊不知,声声诉苦的年轻郎君垂眸睨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叶桥竹。
他眼神阴鸷狠厉。
苏童站得腿都麻了,叶桥松才松开她。
她看看因为不好意思而垂头不语的叶桥松,走过去抄起凳子,往昏迷的叶桥竹身上比划。
先打折左腿,还是先打断右腿?
叶桥松叫住苏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苏童放下凳子,夺过叶桥松的酒杯,说道:“喝酒伤身,你吃这个。”
她指了指牛奶砖。
叶桥松欣然接受。
“你怎么来了?”尽管心中有数,可叶桥松还是问了。
苏童坐下道:“路太远,我怕你迷路,来接你回去。”
“这个人,要不要杀了?”
叶桥竹与叶桥松是两个极端。
他始乱终弃、窃取功名、强占他人作品……苏童在这院子里两天,了解到的事情都叫她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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