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要是喜欢，六个铜板，六个铜板这两个小玩意儿就都给你了！”摊主眼看着张冉冉真的要走了，赶紧的说了句。
“五个铜板。”张冉冉头也不回的伸出一只手。
“唉，你这小娘子～也太会讲价了！”摊主看着张冉冉又走出去几步，道：“卖你了卖你了！”
张冉冉嘴角微勾，转身付了钱，取了玩具，往着对面去了。
张冉冉还没走到对面，存善堂里头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你这还叫存善堂吗？存的什么善！还有把病人往外推的理了！”
张冉冉看着在里头嗷嗷的叫的张老婆子，绕有兴趣的跟着围观的人群一起看热闹了。
“你这婆子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医馆秉持公正公道，你家病人我们又不是不收，是你们自己给不起银子，还好意思在这边瞎叫唤。”
上次那个小药童十分生气的冲着张老婆子喊了一声，引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呸！我们不治吗？我家大儿腿都断了，你们竟然要十两银子！”张老婆子恶狠狠的瞪着那小药童。
“十两银子还是看你们穷，我们陈大夫给你们优惠了！你家大儿子的腿是断了！你以为是扭伤吗？”
小药童气呼呼的道：“嫌贵去别家！别在我们这边喊！”
“这位老嫂子，若是嫌贵，就去别地儿吧！我们存善堂能做到的善，也是在馆里人能养家糊口的份上。”陈大夫冷冷的看着老张家的几人，若不是出于医者之心，他一早就把这些人打发出去了。
“养家糊口？十两银子，你干脆去抢啊！我们这些乡下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七八两。”张老三怒冲冲的吼了一句。
他身上也带着伤，就想趁着大哥来看腿的时候，自己也顺便看看，否则打死他他也不来。
自己这大哥还是他一路背着到镇上的。
张老婆子花了钱，只给她自己坐了牛车。
“人家十两银子可是包含了成本在里头的，难不成你们以为那些药是凭空变出来的？陈大夫的医术是出生就带来的吗？”
张冉冉压着嗓子喊了一句，周围的人立马就附和起来了。
张老婆子莫名觉得那像鸭子叫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是这会儿给自家老大看脚重要，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娘，儿这脚真的好痛，痛的要死了，要不，要不就在陈大夫这边看吧！”张老大苦着一张脸，声音虚弱的哀求了一句。
他知道，若是今儿出了存善堂，那自己这腿是废定了！
因为在来存善堂之前，他们已经去了其他几家医馆，人家要的钱可都比这儿贵多了。
“大哥！十两银子啊！就是给你两三年，你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张老三撇了眼张老大，道：“反正不管它过段时间也就不疼了。”
“老三，你说的什么话！大夫也说了，我这腿若是不治，就废了！”张老大虚弱的冲着张老三道：“我知道了，你就巴不得我瘸了是不是！”
“够了！都别说了！”张老婆子冷冷的道：“老四，你闺女不是在镇上上活？她工钱高，你去问她要！”
“娘，小柔的钱每次回来都给了你，她哪里哪还有钱！再说了，大哥的腿断了，凭什么要我们四房拿钱？大嫂娘家不是也有些钱！”
张老四不干了，直接就怼了一句回去。
“还敢和我顶嘴了是吧！”张老婆子拿起拐杖就戳过去了。
“哎呦，你们要商量就去外头，耽误我们看病做甚！”张冉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压着嗓子又喊了句，还把自己养人群里躲了一下。
果然，张老婆子转头冲着人群就是一顿骂，可是偏偏找不到始作俑者。
“反正我不去，小柔做事的地方娘你也知道，若是一个弄不好，得罪了人，娘也知道是什么后果。”张老四冷冷的说了句。
“你！好呀你！以为有个闺女就了不起了是吧！”张老婆子嘴里骂骂着，却也不敢再让张老四去拿钱了。
“老嫂子，我这医馆还有病人，你们去一旁吧！否则耽搁了其他人的病情，你们就自己办吧？”
随着陈大夫这话一出，本就等着看病的人开始催促谩骂起来了。
“娘，儿子疼。”张老大眼泪都要出来了，昨晚迷迷糊糊起夜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直接把腿给摔断了。
张老婆子看了眼张老大，咬了咬牙，道：“十两就十两，那你得保证我儿以后能和之前一样！”
“老嫂子，你还是去别地儿看吧！老夫可做不了这保证。”陈大夫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县城瞧瞧，兴许那儿的大夫能给你个保证。”
小药童看陈大夫真的下逐客令了，直接站在了老张家人的面前，请他们出去。
张老婆子怎么可能去县城！
不说雇车的钱，就是随便一个医馆，那诊金也绝对不是十两银子够的！
“娘！”张老大含泪喊了一句。
“叫什么叫，老婆子我还没死呢！”张老婆子瞪了眼张老大。
惹得旁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毕竟张老婆子的一出，再看张老大的表现，还真的有种哭丧的感觉了。
“治吧治吧！”张老婆子肉疼的说了句，这可是她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一部分钱。
“先交钱！”小药童想也不想，直接说了句。
“你这小童子怎么这么不要脸！这都还没开始看病，就要先交钱了！”张老婆子咬着唇，道：“你瞅瞅他们哪个先交钱了！”
“他们不一样！”小药童直言道：“你现在就各种嫌贵，又要保证这保证那的，谁知道等会看完病，你会不会又找借口不给诊金了！”
张冉冉听着小药童的话，差点就忍不住给他鼓掌了，这话说的实在太好了！那老张家的人还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
“你……”张老婆子差点被那小药童的话给当场气的背过去，她还真的是这样打算的！反正怎么着给个一二两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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