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唇瓣吐出两个字,就似她面无表情的脸颊般,连同声音也没了温度。
沈墨染从一瞬的失神中缓过,睨向她的蓝眸泛起满意的光芒,“呵呵,心心,看来你是恢复记忆了。”
他的话引起另外两个人一怔。
江菱眨了眨眼,看着她:“小师妹,你记起我们了?”
女人没有任何表情,冷得出奇,淡漠扫视他们,“停车。”
又重复了一遍。
江菱被她这双血红的眸子看得出神,一时哑然。
温念知道,他们不会听自己的,所以。
她红似血的眸子微暗,掠过一丝冷异。
“拦住她!”银发男人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但还是晚了一步。
女人如同魅影般闪到车门处,一脚力道极大的踹开了门。
车速很快,但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跳了下去。
冲击力使得她被甩出十米之远,背后的肌肤在强烈的摩擦下已经血肉模糊,疼得她深深蹙起了眉。
可尽管这样,她仍然还能颤巍着身子站起来。
银发男人透过车后窗看见这一幕,蓝眸泛起异常的愤怒,面具下早以是一张足以毁坏天地万物的妖冶容颜。
“齐欢。”
一个字,房车便蓦地停了下来。
原本追逐着他们的十几辆车几乎在同时围住了他们。
“老板!不能下去。”齐欢看着几十个影焰的人手持枪.械将他们团团围住。
剑拔弩张一下,没有指令,谁也不会先动手。
吱!
刺耳的刹车声。
是那辆迈巴赫。
韩宴清此时面色泛白,左肩被子弹穿入已经鲜血直流,可尽管这样,他依旧单手操作着方向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她。
直到,看见女人如同失重的布娃娃从车上摔落而下,所有的防备和情绪都在此刻失控。
踩下油门,直奔她而去。
男人打开车门,颀长的身形微晃一瞬。
“总裁,你受伤了?!”
秦风错愕一声后,影焰的所有人都蓦地扣动扳机,像是下一秒就要对着沈墨染开枪。
韩宴清绷紧神色,潭眸所到之处,是几米外单腿跪在地上的女人,她此时因为疼痛不得不用一只腿支撑身子。
原本是想看韩宴清的伤势,却没想到他竟然向自己走了过来。
其实在恢复记忆以后,她清楚的知道,沈墨染的那一枪并不致命。
她那么激动恐惧,无非是因为不懂。
觉得被枪打中就会必死无疑。
不然也不会受到强烈的刺激,就……恢复了记忆。
男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温念的心也随之跳动,她微微蹙眉,以前总觉得自己不会有心跳,也不会为任何人心动。
可这几个月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出来。
一个清晰的认知在提醒自己,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什么是爱?
她不懂。
以前沈墨染只会告诉她,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是最卑劣的手段。
也是最烈的酒,最凶猛的毒。
所以他从不需要,她亦如是。
“你受伤了。”男人半蹲身子,微蹙的眉目略显苍白,潭眸似深似温柔,紧紧睨着她。
这样的目光……
她嗓子干涩得疼,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那双红似血的眸子,却闪躲一瞬。
倏地,起身。
“韩宴清,既然你没死,那就走吧。”她冷漠至极的口吻。
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更像是与他从未相识。
男人伸出的手僵在空中,似乎是不敢相信此刻她会是这样的神情。
“你……说什么?”
如此这般的冷漠就连秦风也错愕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柔弱的温小姐吗?
温念握紧双侧的手,指甲嵌入手心,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都流淌了下来,而她脸上却仍然无动无衷。
红眸扫视他汩汩而流的鲜血,泛起一抹趣味盎然,口吻轻快的调侃,“韩先生连命都不要,难道是因为担心我吗?可惜啊,可惜这一枪没开在你心脏上,不然多好玩~”
很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就连同沈墨染的眸子也都幽暗了起来,但唇畔却因她这番话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温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秦风眼神阴鸷,冷着的脸似要将她撕碎。
她挑眉,讥讽道:“我当然知道,那你知道你的主子现在在做什么吗?呵呵,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就凭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念念……”
“别这样叫我!”
女人蓦地瞪视他,眸色冷似冰。
她微侧过头之际,脸色掠过一丝僵硬,想起身后的沈墨染正看着,她不能在此刻心软。
温念太了解沈墨染的性格,一旦让他察觉到自己对韩宴清有什么特殊情感,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他。
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她不得不装得冷血无情。
韩宴清蹲着的身形一僵,倏地,缓缓起声,动作虽然轻微,却还是牵动了伤口,血流得更多了,而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总裁,你现在要处理伤口!”秦风顾不得那么多,想要上前带走他。
却被男人淡淡一扫,完全不顾自己还淌血的肩胛,潭眸直直盯视面前的女人,薄唇没了血色,依然缓缓勾起,“为什么。”
极轻地反问,带着一丁点的期翼。
像是寒潮来临前,希望春天早点到来一般。
温念被这一声质问怔了瞬间,眸光触及到他的伤口,冷漠的侧过身,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根本捉摸不到。
“什么为什么,韩先生可真有趣,现在还有功夫扯闲话,想死别倒在我面前,挺脏的。”她吐出的每句话,字字珠玑。
似一条毒蛇,盘踞在他的心脏处。
那里,徒然滋生出恨意。
失望,还有绝望。
男人的潭眸失色,周身环绕的冷意多了几抹狠意。
薄唇弯出一道骇人的弧度,盯视眼前的女人,原本的柔情换做了极致的冷漠,“温念,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充满阴鸷的口吻,是男人看她的最后一眼。
“呵呵。”突然,一阵低声的笑响起。
是沈墨染。
温念此时手心的鲜血已经慢慢渗了出来,却仍然绷着神色,面无表情,不想让任何人看去破绽。
“心心,你可真无情,好歹,他也是你这几个月朝夕相处的老公,啧啧。”银发男人倚在车身,挑起眉,趣味盎然的调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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