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玟看着宴修澜一时不解。
“你既然可以给一个陌生男人生孩子，那你也可以给我生一个孩子。我爸一直遗憾当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他在去世前一天给我打电话，说他最后悔的事情是没有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你若是给我生一个孩子，不仅我可以原谅你，甚至我爸九泉之下也会瞑目。”宴修澜微笑着冷静道。
“修澜，这真的是你的希望吗？”凌梓玟仰望着黑暗中看不清模样的宴修澜。
“怎么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宴修澜顿时沉下了脸冷冷看着凌梓玟，一时间握紧了拳头整个身体变得僵硬。
“如果只是生一个孩子，我当然愿意。”凌梓玟紧紧拥抱着宴修澜低语着。。
“那你还犹豫什么？”宴修澜扬眉问着这才放心许多。
“如今的你不是过去的你。你既然知道我的情形，那该知道我那一段日子不好过。我连我父母都不信。而你，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境遇后，要你依然保持以往的心境，只是自欺欺人。”凌梓玟有些担忧道。“我和你一样经历过很多事情，我不天真。”
“那你说我会怎么做呢？”宴修澜微笑着问着眼前的女孩。
“我看不清你。面对着你我只是感觉到一片无边的黑暗。”凌梓玟黯然叹息着，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少年。
“你说这黑暗中都有些什么呢？”宴修澜依然笑着。恍惚那说的不是他。
“有夜的温柔，可也有被关在笼子里，伺机吞噬人的猛兽，还有无边的恐惧、寂寞和愤怒。”凌梓玟说着这些时鼻子不由地发酸。
“玟玟，你还是那么清澈，一下子就看清了我。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早就被迷失了本性无法看清我了。看来我错了。我得重新评估你。”宴修澜低头笑着。“难怪我爸爸会那么后悔。所以我是不是更要让你为我生一个孩子呢，你说你和我的孩子，是不是会绝顶聪明的？”
凌梓玟只是看着宴修澜没有多说，好一会才淡淡道：“修澜，我爱你，可是我还是有我的做人原则。”
“生孩子和做人原则有什么关系？你倒是说说看。”宴修澜不由笑着，这样的神情让凌梓玟看着更为入迷，同样也更心痛。
“我不会为了爱你去伤害别人，也不会因为爱一个人，就帮着那个人去做恶，如果你要我为你生孩子，是让你更好地去作恶，那我做不到。我宁可拿我和我儿子的性命去还你，甚至必需是我父母，兄弟姐妹赔上。”凌梓玟仰头看着近在咫尺那宴修澜的俊颜淡淡道。
“哦？说得这么神圣？”宴修澜目光一冷，不无讽刺地看着凌梓玟。
凌梓玟不理会宴修澜的误解：“这和那个无关。我是从无意中害你爸爸死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我不想日后一直活在悔恨中。我更不想为了那些无关的人悔恨。”
“我为你爸的死悔恨，所以我始终把你放在心里。甚至连着那个救过我性命的男人，我都觉得只要把我的清白给了他，我们就两清了可我若是为无关的人悔恨，那我就必需把他们也放心中。我的心不大，能容纳的人不多，我放了你，就放不下别人。同样我放了别人，那就必需把你赶出我的心里，我不想那样。”凌梓玟看着宴修澜落泪道。“对我来说你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为你我可以不要性命，我不想为了无关人把你从我心里赶走。”
宴修澜顿了一下而后笑着道：“说得真够动听。我听说你在公安局呆了一夜，把那些男人女人们，大大小小的官们说得都迷迷糊糊地，如今你倒是把这一套用在我身上了啊。”
“你可以不信我，毕竟换做我受了你那样的遭遇，我也不信。”凌梓玟细细地看着宴修澜的眼睛最后叹息着。
“我的遭遇？你说我遭遇了什么？”宴修澜把手从墙上滑落目光显得更为幽暗。
凌梓玟察觉到宴修澜有一丝的紧张，心不由得拎起来。“我目前只知道你爸妈去世的情形，至于你后来有什么际遇我不知道，我是从我的角度来揣测的。你可以说我是小人，但是我父母都可以对我做很多极端的事情，想必你在一无所有后重新站起来更是不易，你一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而且你现在看着很清淡，但是你的神情告诉你，你压了很多的秘密。那些秘密快压得你透不过气来。可是你却停不下来。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有多严重，但是很显然你十分小心，你不会轻易信别人。”凌梓玟仔细看着宴修澜。
“这么说来你是愿意为我分担这些秘密了？”宴修澜紧紧地拥抱着眼前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许久后身体放松了许多。
凌梓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能感受到一股黑色的气流向自己涌过来，似乎要把自己包裹在其中。“过去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问，不过我希望你能重新开始。”
“像你父亲那样？你是不是打算像洗白你父亲那样洗白我？”宴修澜笑着，“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做拯救我的天使了。”
凌梓玟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只是说着。“天使是天上鸟拉的一坨大便，如果你让我做天使，那我就是顶屎专家。”
“呵呵呵。玟玟，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宴修澜禁不住沉声笑了起来。俯首咬着一下凌梓玟。
凌梓玟不由得觉得心一颤。本能地去迎接他。但是宴修澜却错开了，这让凌梓玟觉得有一霎那的失落。宴修澜看着凌梓玟的神情不由得再一次轻笑。
“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你若是无法接受，那我只能放弃。”凌梓玟抓紧了宴修澜的衣服道。“我可以为你生孩子，那本就是我最大的期望。但是我不能为你做别的事情。当然如果你希望我为你顶屎，那我可以做，也算是我还你的。”
“要洗白我可不容易啊。”宴修澜依然不置可否地轻笑。鼻息在凌梓玟的脸上拂过。这轻微的举动让凌梓玟不由得一阵轻颤。
“至少比让你爸爸活过来容易。”凌梓玟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碰碰的加速。
“若我也害死人了呢？”宴修澜在凌梓玟耳边低语。
“是你亲手那么做了？”凌梓玟仰头问道。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完全没法子思考了。
“这有区别吗？”宴修澜微笑着问道。
“有，一个你只是背了良心债，一个是犯法。”凌梓玟只觉得心跳更快。“我对你爸爸的愧疚那就是良心债。”
“那犯法了呢？”宴修澜停了下来，看着凌梓玟的眼睛问道。
“你自首。用法律的途径解决。”凌梓玟看着宴修澜道。“当然也可以我去帮你顶罪。”
宴修澜目光闪动笑着：“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一个很烂的主意？如果我不呢？”
“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法为你做决定。我什么也不知道。”凌梓玟淡淡道。
“你的原则在哪里？你不是该坚持正义的吗？你不是正义女神化身吗？”宴修澜取笑着再一次亲近她。
“我只负责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内，你不借着我的名义去害人。但是你不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内，你做了任何事情我都无权评论。”
“就如我在你离开后因为你妈妈羞辱我去自杀，被别人救了，而后和别的男人上床，为那个男人生孩子，甚至我帮着我爸爸打败你爸爸，我自暴自弃，”凌梓玟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看清宴修澜。
“这些都我的选择，你也无权指责我是否被叛你一样。因为这里面有形势所迫，有被仇恨迷住眼睛的时候，也有自己的无奈。我想你那么做，必然有你的理由。”
“我当年认识你时，你是个好人，是环境改变了你，同样，你若真有什么不妥，那也是我造成的。如果你没有经历家破人亡的惨况，你不会变成今天的你。”
凌梓玟忽然觉得鼻子发酸，有种要落泪的感觉。
“什么话你那都有道理。害我想怪你都没理由了。”宴修澜轻笑，俯首惩罚一般地咬了一下凌梓玟一下。“我如果责怪你，你又要说都是我妈去整你才会那样的。这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和我恋爱，你才会成那样，这最终的错误还不是回到我身上？”
“修澜，我不后悔和你恋爱，对我来说，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我只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死了。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凌梓玟无奈道。
“最起码比我是私生女要可爱多了。我活着，就必须顶着那样一个身份，同样，我也必须面对我的母亲宁愿做三，也不愿嫁给一直爱她的男人这个事实。”
“这是你这样家境的人所无法理解的。当年我妈那么对我时，我就想着带着孩子一起死，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成功。”凌梓玟黯然落泪道。想起当年种种，她依然觉得战栗。
“玟玟，你欠我一条命，记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宴修澜听凌梓玟说起自杀地事情顿时不悦对说道。“你得给我生一个儿子。当年你是怎么维护你那个孩子，如今你也要用同样的方式去维护咱们的孩子。”
“这个，要是我生的是女儿呢？”凌梓玟纠结着有关生孩子的事情。谁能确保生孩子一定是儿子地？
“那就继续，直到你生出儿子为止。”宴修澜毫不在意道。而后拥着她亲着。
“修澜。”凌梓玟紧紧回抱着宴修澜轻声呼唤着，那一切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和他有这样相拥的机会。好一会才想到自己好像和修澜隔了这么多年见面，他怎么就和自己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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