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晏抬头,霍渊站在雨中朝他伸手。
漫天雨幕下,他玄衣墨发,气质矜贵风华绝代。
还好雨大,泪水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
他拍了拍锦袍,装作无所谓:“嘶,摔了一跤!你打扮这么帅干嘛......我要是小姑娘,今晚必睡你!”
霍渊扶他起来,斜睨一眼:“看个医师吧!性取向有问题,难怪跪雨里哭。”
谢长晏被揭穿,梗着脖子朝他一哼,“老子正常的很!我查过那方面......倍儿有活力,你要不要看看?”
两人到檐下避雨。
霍渊没计较,侧身拍拍肩膀:“借你靠会儿。”
谢长晏推他一把:“神经病啊!我一大老爷们......”
话未说完,霍渊直接扣住他后脑,按向自己肩头。
“想哭就哭,没人笑你。”
谢长晏僵住,沉默许久后哽咽:“阿渊,我真的很花心吗?”
霍渊沉默。
谢长晏喉间发紧,像是自言自语:“我姐说我是,说我见一个爱一个。可我对姑娘大方,分开也讲清,没骗过人也没伤害谁......为何最后,她宁愿选个不如我的?”
霍渊顿了顿,“你不是花心,是蠢。对姑娘不是做买卖,光靠大方没用。”
他声音放轻,“得学会把人放在心上。”
谢长晏抬起脸,“我没把她放心上吗?一开始知道她喜欢我,我疏远了,可为何她离开,我这么难受?陆今野年轻对她又好,我该替她高兴啊......”
“可我刚才见她跟陆今野在一起,那样开心,我嫉妒,我真的嫉妒......满脑子都是她对我笑的样子,你们都觉得我犯贱吧?我也觉得。”
“阿渊,我现在想娶她了。哪怕没有念念、哪怕她不喜欢我了,我也想娶她!”
他喉间发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她不要我了,要嫁给陆今野了。”
霍渊问:“他们成婚,你去吗?”
“不去,打死都不去。成婚不去,她生孩子也不去......去了我半条命就没了。”
谢长晏死死搂着霍渊脖子,脸埋在他颈间发抖,“阿渊,我撑不住了。”
霍渊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擦掉眼泪,温柔哄他,“好不去,听你的。”
两人在屋檐下等到雨停。
离开前,谢长晏道:“沈初梨和温胭是姐妹,阿渊......我知道你难做!以后有她和陆今野在的地方,我躲着点。”
霍渊拍拍他肩膀:“看开点。”
谢长晏眼泪花花,“其实他们看日出的时候,我就躲在后面,陆今野的话我听见了!他对我有顾虑,若我一直不婚,他恐怕一辈子提心吊胆。”
“我自己造的孽,何苦为难别人?家里给我介绍了一门亲事,家族联姻,正好我没心思谈感情,不算耽误人姑娘。”
见霍渊要劝,谢长晏轻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只要我成婚,陆今野和温胭会放心,爹娘长姐也会放心,至于我?一辈子也不是很长,凑合过吧。”
他给不了她幸福,至少让她嫁得安稳些,他烂在泥里都行。
-
温胭回来后,沈初梨问她和陆今野的事儿。
她脸红了红,关门后对沈初梨道:
“小宝,我感觉陆今野是真能忍!就差那一哆嗦了,他愣是怕我反悔,说成婚后再......直到最后都不肯,说要回家提亲,光明正大娶我,除了那个......其他都做了。”
沈初梨听后老高兴了,“阿姐,小陆是真爱你,你就耐心等他娶你!嫁妆摄政王府会安排,保你风风光光出嫁!”
温胭发愁,“我担心陆家不肯接受念念...”
沈初梨道:“若小陆真的爱你,他会解决这事,还有......谢长晏来找过你,你知道吗?”
温胭道:“我知道,我不恨他了,可不恨又能怎样?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我给了他太多次机会,却没一次感受到他爱我。”
“小宝,小陆对我的感情很纯粹,我不想因过去的执念,错过真正在乎我的人。”
-
和温胭聊完,沈初梨心情不错。
刚进寝殿,见小宁乐尿床了,霍渊在给女儿换尿布。
宁乐还是个宝宝,裤裤湿了,小身子别扭地扭了几下,哭唧唧的。
霍渊很有耐心,拿干净衣裳,温柔脱下她的脏衣裳,露出小身子和大大的脑袋......
可爱极了!
沈初梨看着这一幕,心中柔软。
其实他和三年前高冷禁欲的小叔霍渊完全不同了,自从娶了她,就特别爱说些不要脸的话,床笫之间还不节制。
但,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他换好尿布,转身打算拿去洗。
沈初梨站在门口,昏黄烛光映得她容颜柔软。
霍渊大步过去,把脏衣裳放一旁,用帕子擦干净手,拥住她肩:
“怎么站外面?外面风大。”
沈初梨握住他掌心。
一点点和他十指相扣,然后轻轻依偎在他肩头......
霍渊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怎么了?比小宁乐还会撒娇呢!......也想我抱着哄你?”
沈初梨抱紧他,轻声,“阿姐选陆小侯爷,我真为她高兴!可陆夫人不好相与,我怕阿姐带念念过去受委屈......”
霍渊轻笑,低头吻她,“就为这事?明日我便进宫面禀陛下,请他册封知念为郡主。温姑娘以我义妹的身份出嫁,这般显赫身份,谁还敢让知念受半分委屈?”
“夫君真好!”
沈初梨开心了,搂着他脖子蹭了蹭,乖的不得了!
霍渊有些上头。
阿梨就是这样,平时有小脾气时坏坏的,但愿意顺着他时,就真的乖的让他心化......
尤其做那事时,怎么摆弄,都软软的不反抗!
他特别喜欢小孩子。
想着,今晚努努力,一准能拼个三胎!
可刚要抱温香软玉入榻,殿门就响了。
两人已衣不解带。
霍渊亲了她一口,起身穿衣,“我来应付,宝宝等下下我!”
他翻身动作利索,步伐稳健。
沈初梨躺被窝里,疑惑眨眼。
霍渊已经三十岁了,都说二十五岁后的男人就没那么好精力了,可他是真TM带劲,到底怎么做到的?
她也没好意思问。
霍渊打开门,是魏绍。
他试探往殿里看,犹犹豫豫。
霍渊靠在门框,急着办夫妻那事儿,俊脸带着薄红,有些不耐道:“什么事?”
魏绍言简意赅:“王爷,沈家大公子刚刚过世了!”
霍渊一怔。
想了想,沈明逸总归是沈初梨血缘上的哥哥,还是告诉她好些。
他关上门,掀开被窝把沈初梨抱到大腿上,摩挲着她的手,轻轻道:
“沈明逸去世了!”
沈初梨明显僵了下。
但很快恢复平静,安安静静窝在霍渊怀里,半晌没说话。
霍渊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再怎么样,那个人都是小时候疼过她的亲哥哥......
他在她身边,温热手掌抚上她背,轻声安慰,“不想去便不去,想去我陪你一起,嗯?”
过了一会,沈初梨才道:“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觉得沈明逸的葬礼,会发生一件大事,霍渊,我们一起去。”
-
翌日,沈初梨和霍渊去了葬礼。
沈明逸是沈家唯一的儿子,他离世,沈夫人哭晕了过去,沈怀胜更是一夜白头。
沈初梨去墓地看沈明逸,天空下起雪,霍渊回去给她拿身外衣。
雪花飘飘,总是浪漫的。
他仰头望了一会儿,翻身上马。
雪下大了,刚出沈府没几步,他猛地勒停缰绳。
却还是撞到人了。
是个年轻姑娘,戴面纱,大冷天穿单薄衣裙,一头长发在冷风中飘着。
霍渊下马,朝她走去,淡声道:“有事吗?”
姑娘楚楚可怜,“对不起,雪太大了,我没有看清路!”
说完仰起脸蛋儿......
霍渊皱眉。
竟是沈芙!
此刻,她浑身被雪弄湿,薄衫贴在曼妙身躯上,看着很是可怜!
“我、我走投无路了,姐夫,看在姐姐的份上,给我一口吃的,好不好?”
霍渊倚在马边,微微一笑,“沈三小姐运气真好,不偏不倚正好撞上本王的马。”
沈芙抿唇,含泪道:“姐夫我不是故意的!从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觊觎姐姐的东西!”
她捂着脸哭,余光却一直瞥霍渊。
那俊美的脸,风华的身姿,让沈芙垂涎不已。
她只要想到,沈初梨每晚被这样的男人疼爱,就嫉妒得想哇哇叫。
好在,沈初梨在墓地,霍渊独身一人。
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
霍渊盯她片刻,缓缓直起身子,眼底的意思叫沈芙琢磨不透。
“走吧,去换身衣裳。”
他翻身上马。
沈芙大喜,跟着进了一家客栈。
她去沐浴,坐在浴桶里,身子若隐若现。
“姐夫,皂荚用完了,能帮我递一下吗?”
霍渊坐在窗边,抿了口茶。
任何时候,他都是无懈可击的好看。
墨染般的发,玄色王袍,三十岁的男人成熟英俊。
他甚至没回头,冷冷道:“沈三小姐多少银子一次?若走投无路,本王不介意送你去花楼!”
沈芙被狠狠羞辱。
她没想到,霍渊嘴巴毒成这样。
不过,他不骂别人就骂她,到底是重视她的。
沈芙心里暖暖的,还是解释,“姐夫,芙儿不会出卖身体的!”
霍渊凉薄一笑,“哦?不卖就把身子裹紧点,别大冬天故意往男人身上撞!...记住,你若再敢出现在阿梨面前,本王即刻拧断你的脖子!”
他说完,正想起身离去,沈芙却披着衣裳走过来。
霍渊刚想一脚踹开她,却忽觉腿脚发软,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一股热流却直冲身下。
他抬眸看向沈芙,她给他下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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