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后厨的腌菜缸下传来沉闷的机关咬合声，陆沉拍打着沾满盐渍的衣袖，指尖还残留着地下拍卖场的铜臭味。他盯着掌心那枚伪造的"古丹方"玉简，丹火在瞳孔深处跳动。
"苏姑娘的演技确实精湛。"他对着空荡荡的巷弄自语，玉简在指间碎成齑粉。
黎明前的雾气突然扭曲，护山大阵的阵纹在天际浮现。七十二道金光刺破云层，将整座山门笼罩在古老符文组成的囚笼里。陆沉耳畔响起反派长老的传音，每个字都带着千年寒冰的冷意：
"即日起，山门封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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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里的晨钟刚响到第三声，青铜丹炉就被震得嗡嗡作响。陆沉看着窗外逐渐凝固的阵法屏障，突然抓起案几上的《商经》拍在丹炉上。书页在高温中卷曲，浮现出昨夜暗市里记下的交易记录。
"他们想用阵法隔绝商业？"陆沉突然笑了，指节叩在某个被反复标注的名字上——"渡劫养颜丹"的创造者。
丹房门被撞开，新弟子们抱着《丹经》挤进来，衣袖里却藏着没来得及藏好的账本。最年幼的那个举起颤抖的手："师兄，药田的灵草商刚被阵法弹飞了..."
陆沉指尖的丹火突然暴涨，将整本《商经》炼成金粉。他抓起丹炉旁那盏苏姓女子"不慎"留下的琉璃灯，灯芯里还跳动着魔修特有的幽蓝火焰。
"去请守阁长老。"他弹指将金粉撒向窗外，"就说我要借《九转天罗阵图》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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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上，反派长老的白须在阵法气流中翻飞。他脚下踩着三百六十块阵盘组成的核心，每块都刻着"禁商"的古篆。当陆沉抱着半人高的阵图出现时，老人袖中飞出七枚铜钱，精准钉在年轻人脚前。
"丹道正统，不容玷污。"
陆沉任由铜钱没入青石，只是展开阵图某页。晨光恰好照在"香气流转"的注解上，那里有苏姓女子用胭脂画的箭头，指向阵图边缘的某个缺口。
"师叔祖可知道，现在山下最贵的不是灵石？"陆沉突然将阵图抛向空中，"是能助凡人驻颜的丹香。"
七十二道阵纹突然同时震颤。山门外传来潮水般的喧哗，无数马车正沿着突然飘散的丹香寻来。最前排的鎏金车架上，某个戴面纱的女子正举起扩音法螺：
"玄天宗开放日！限量供应渡劫养颜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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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山大阵在正午时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陆沉站在阵眼处，看着自己偷偷改良的"引香阵"将丹房气息源源不断导出。山门外已经聚集了上千求丹者，他们的愿力竟让古老阵法泛起诡异的粉红色。
"荒唐！"反派长老劈手打碎三块阵盘，却发现破碎处涌出的不是灵气，而是混着金粉的丹香。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几缕带着胭脂味的蓝烟。
陆沉扶住摇晃的阵盘，袖中滑出那盏琉璃灯。灯焰顺着阵纹游走，将整座大阵染成通透的幽蓝。观星台下的演武场里，新弟子们正领着商贾参观药田，晨读声与报价声奇异地交融在一起。
"这不是污染。"陆沉接住空中飘落的阵图残页，"是灵气货币化的必经之路。"
山门轰然洞开的瞬间，他看见苏姓女子站在人群最前方，面纱下的唇角勾着熟悉的弧度。她身后那辆马车掀开布帘，露出整箱用灵石熔铸的"丹道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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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时，护山大阵变成了巨大的全息投影。阵纹流转间不时闪过"玄天修仙商学院"的烫金字样，山道两侧的摊位上，弟子们正用炼丹余热给茶饮保温。
陆沉在丹房深处找到了咳血的反派长老。老人面前摊着那本被炼成金粉的《商经》，每一页都映着窗外流动的阵法光辉。
"知道当年我为何闭关千年？"老人突然抓起一把金粉，"就是怕看见道术变成这副模样。"
琉璃灯在案头轻轻摇曳，陆沉看着灯焰里浮现的暗市交易记录。某个被反复涂抹的名字突然清晰起来——正是老人年轻时用过的道号。
"师叔祖。"陆沉将新写的《丹道劳动章程》推过去，"您改良的九转天罗阵，现在每小时能赚三十块上品灵石。"
星光照进窗户时，老人颤抖的指尖正无意识摩挲着章程末页的股权分配图。远处新生们的欢笑声中，隐约传来苏姓女子教导如何用丹火烘焙灵茶的声音。
山门处的全息投影突然变换，浮现出明日"丹道金融讲座"的预告。陆沉吹灭琉璃灯的前一秒，灯芯爆出最后一点火星，在墙上映出个酷似阵盘的铜钱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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