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更声在青石板上敲出涟漪，陆沉指尖的朱砂笔悬在账册上方三寸。墨汁滴落，在"灵脉污染"四个字上晕开一朵黑花。
"这就是炼器宗的指控？"
带着夜露寒气的柔荑突然覆上他手背。女主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蜂形刺青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千机阁辰时开审。"她指尖划过羊皮卷上暗红的火漆印，"三派长老联名，要断我们的灵材供应。"
陆沉突然起身，撞翻了案头盛着月露的琉璃盏。碎片映出他眼底跳动的丹火——像极了那日劫云促销时，护山大阵折射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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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阁的青铜门在晨雾中洞开时，十二根盘龙柱正滴着露水。陆沉踏过水洼，看见自己的倒影被无数双云纹靴踏碎。
"丹霞宗陆沉！"炼器宗长老的暴喝震落梁上灰尘，"你们用凡俗铜臭污染灵脉，该当何罪？"
反派长老端坐高台，千年不动的白眉下射出两道寒光。他袖中阵法罗盘嗡嗡作响，将陆沉周身三丈圈为禁地。
陆沉突然笑了。
他解下腰间玉简，灵力激荡间浮现出泛黄的手札虚影。"祖师爷三百年前就记载过——"虚影中浮现老者以丹换矿的画面，"以丹易物，本是天道循环。"
阁中哗然。
女主突然轻咳一声。她今日换了素白道袍，连蜂形刺青都隐在衣领下。"诸位请看。"玉手翻飞间，十二枚留影石在空中排成卦象。
每块石头都映出漆黑的灵溪——正是丹霞宗后山。
"这是......"陆沉瞳孔骤缩。画面里飘着的分明是炼器宗特制玄铁砂，却被刻意染成了丹炉灰的色泽。
反派长老的罗盘突然爆出刺目白光。
"证据确凿！"炼器宗众人拍案而起，却见女主已退至陆沉身侧。她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根冰蚕丝——正是上回掺毒的同一批。
全场死寂。
陆沉感到后颈微痒。女主用冰蚕丝在他衣领绣了道隐匿符，传音入密："他们今早刚在溪里倒了十车玄铁砂。"
高台上，反派长老的阵法已笼罩半个大厅。陆沉突然嗅到一丝丹香——是解毒丹被捏碎的味道。他猛地拽过女主手腕，在她掌心划了道朱砂符。
"留影石是假的！"符文化作火龙扑向空中影像，烧出背后密密麻麻的炼器宗徽记。
女主突然闷哼一声。她锁骨处的蜂形刺青渗出黑血，竟与留影石上的毒砂产生共鸣。陆沉这才看清，那些"玄铁砂"里混着魔修特有的噬心蛊。
"你......"
"嘘。"她将冰蚕丝缠上他小指，"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根毒丝上的蚂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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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爬上飞檐时，千机阁的青铜门在背后重重闭合。陆沉看着掌心发黑的冰蚕丝，想起账册上那滴墨渍。
"为什么帮我？"
女主正用丹火灼烧刺青。黑烟扭曲成商会暗号的模样："噬心蛊的解法，藏在灵石信用证的丹纹里。"
远处传来反派长老的怒吼，震得满山灵草簌簌发抖。陆沉突然按住她止血的手："下次天劫促销，我要真的劫云。"
女主睫毛颤了颤，蜂形刺青突然变成赤红色。
"那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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