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请注意,火车即将发车,请回到座位,注意安全。”列车上的广播开始响起。
冯月他们也正好吃过饭了。
“那好,我们回到座位上,下车后我们联系吧。”冯月向王晓梦要了联系电话。
列车伴随着轰鸣疾驰而去,窗外的风景迅速倒退成模糊的一抹抹色彩。
冯月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涌上心头。
最近好多事情像山一样积压在她的肩上,受到绑架后的惊吓、遇到王晓梦了解到的二手农机市场,工作上的压力,还有怎样向张昕的父母说明情况,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即使是在这疾行的列车上,也无法逃离那些纷扰的思绪,它们如影随形,伴随着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在脑海中回响不息。
不一会鼾声响起,张昕心疼地让冯月紧紧地靠着自己。
她的脑海里也是画面不断,她具体还是不明白父母的意见,现在可喜的是冯月的那笔款项终于能够得到解决了,能够还清银行贷款,至少可以向父母有所交代。可是,要争取父母的同意还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冯月沉入了梦乡,梦里他来到了那个二手农机市场。
市场中,各式各样的农机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从老旧的拖拉机到崭新的收割机,应有尽有。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金属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冯月漫步其间,忽然发现市场变得井然有序,不再有之前的杂乱无章。
一些工作人员正在对农机进行细致的检查和维护,确保每一台机器都能以最佳状态投入使用。整个市场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买家与卖家交谈甚欢,交易频繁而顺利,空气中弥漫着希望和活力的气息。
突然,市场的喧嚣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撕裂——“冯月!”
这声音带着一股不祥,仿佛来自深渊的呼唤。
冯月猛地惊醒,眼前景象却骤然扭曲,不再是那井然有序的二手农机市场,而是王位东,满身血污,面容扭曲地出现在他眼前。
阳光此刻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遮蔽,四周陷入一片阴暗。
王位东的双手紧握成拳,血顺着指缝滴落,他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盯着冯月,大喝道:“你终于还是来了!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话语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冯月的心脏猛地一缩,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
“啊。”冯月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他这一声叫喊把张昕以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冯月揉揉还没有睡醒的眼睛,看着身边的张昕,方知道是在做着梦。
冯月坐了起来,不能再睡了。
此时,列车员播报,“泉兴县到了,有下车的旅客请下车。”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接着就是一股流利的英语随之播出。
“走下车。”冯月拿过行李,与张昕一起排着队,等待着下车。
冯月走到出站口,正好看到王晓梦带着小团子站在那儿等着他们,他们聚合后,张昕从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他们一起上车,直向冯月的居住地开去。
出发两天,冯月就感受到县城的变化了,心里不由的想到,还是自己的县城好啊,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
小团子第一次出门,她感觉到处是新鲜的,眼睛忙不过来了,四处地看着,在她眼里哪里都是风景。
冯月一边坐在车上,脑子里一边在想着,那个给他玉佩的神秘人是谁呢?
他使劲地回忆着,当时了,他从背影可以看到很熟悉,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但是,今天,他看到小团子,忽然想到一个人来,南外环轮胎销售部的工作人员吴清力,他们的相貌非常的像,想到这,冯月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个背影就是吴清力。是不是问一下王晓梦不就知道了吗?
“吴清力,你认识吗?”冯月转过头来说道。
“他就是小团子的爸爸啊。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晓梦惊喜地说道。
“那这个就清楚了。小团子的爸爸在轮胎销售部干着,我在那边经常换轮胎认识的。”冯月对着王晓梦说道。
冯月的思绪飞速旋转,眼前仿佛浮现出吴清力在轮胎销售部忙碌的身影。
“吴清力,换轮胎是一把好手。”他缓缓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可能,他知道我的事情。”
记忆中,吴清力那双沾满油渍却灵巧的手正在熟练地拆卸轮胎,阳光透过车库的半开铁门,洒在他专注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
冯月记得,每次换胎时,吴清力总爱聊上几句,话语间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此刻,冯月越发觉得,那个神秘赠玉的背影,与眼前勤劳朴实的吴清力形象重叠在一起,秘密仿佛就藏在那些看似平常的闲聊之中。
“那么现在的吴清力上哪去了呢?你们联系过吗?”冯月向王晓梦问道。
“哎,没有,很长时间了。所以,这次我与小团子来找他的,只听说是在这个县城。”王晓梦无奈的说道。
“好了,先安排你们休息一下,再去找吴清力吧。”冯月说道。既然遇到了,也是缘分,况且冯月也得到吴清力赠送玉佩呢,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来到冯月的住处,他们一起上楼。这个楼是两厅两室的,正好可以有一间房子给王晓梦娘俩居住。
张昕安排后,她对着冯月说道:“我要回家去一趟看看,你们歇着。”
张昕心里想着她的父母,她是没有向父母打招呼生气出来的,她也担心父母,是否还在生气。
“好吧,你一路累了,也赶紧歇着吧。”尽管冯月舍不得让张昕走,但是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怎么,你不在这里住。”王晓梦奇怪地问道。她认为冯月与张昕已经结婚了呢。
张昕听到后脸瞬间红了。笑着点着头,冯月也笑了。王晓梦感到纳闷,后来一看冯月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她也笑笑。
只有小团子一切都感到好奇,早就把电视打开,高兴地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动画片,正津津有味呢。
先说冯月。
天天渐渐的黑了,王晓梦与小团子在另一个房间休息。
冯月想着吴清力的事情,他决定趁着夜色,到南外环轮胎销售部去看看。
夜色如墨,南外环轮胎销售部的门面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冷清。
冯月缓缓走近,目光落在紧闭的大门上,门锁微微歪斜,仿佛在诉说着被外力触碰的秘密。
他凑近细看,门缝间隐约可见灰尘被擦拭的痕迹,显然有人不久前到访过。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声,为这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生动。
冯月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踏入了这个充满油渍与橡胶味的空间,心中暗自思量,吴清力,你究竟留下了什么线索在这里?
冯月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里面一照,突然一个黑影嗖的一下窜了过来,冯月急着向后一撤,原来是一只黑色的野猫,受到惊吓,跑了出来,把冯月吓的心里扑扑的直跳。
冯月借着手机的灯光慢慢的走了进去,每一步他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知道黑暗隐藏着什么秘密。
冯月继续深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排排堆放的轮胎,最终定格在一张破旧的工作台上。
台上散落着一些工具,而在这些工具之中,一块半掩的布引起了他的注意。冯月轻轻掀开布角,下面竟藏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面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字迹。
他心中一动,仿佛触碰到了吴清力深藏的秘密。
正当他准备翻开日记本时,一阵风吹过,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留下冯月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回响,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冯月小心地环顾着周围,不敢出声,身体的神经紧紧地绷起来了,汗毛不由地竖了起来。
冯月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细碎而低沉的声音,似乎是从房间最深处的角落里传来的。那声音时断时续,如同夜风中摇曳的枯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他屏息凝神,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扫向那声音来源的方向。只见一堆杂乱的轮胎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
冯月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鼓起勇气,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薄冰上,生怕惊扰了什么。就在即将看清的那一刻,那声音戛然而止,周围再次陷入死寂,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冯月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是谁?出来。”冯月胡乱地喊道,通过大声来给自己壮着胆子。
屋内的空间回荡着他的声音,之后,又变得死一般的沉静了。
冯月的手不由得有点颤抖,他那把日记本向怀里一揣,想急着离开这个地方。
他急切地向门口走去,用手一拉门,外面的门却给锁上了。冯月大惊失色,看来有人盯着他。
冯月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他大声问道:“哪里的朋友,请露面!”声音在空旷的轮胎销售部内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手电筒光束四处扫射,试图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就在这时,一束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的一扇小窗透了进来,与手电筒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斑驳的光影。
那光影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缓缓移动,冯月的心跳再次加速,他紧握着手电筒,紧盯着那个方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准备应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哈哈,冯月,你也有今天!”一个阴冷而得意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骤然响起,如同寒夜中的一阵冷风,直刺冯月的脊背。
那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熟悉又陌生的韵律,让冯月的心猛地一沉。
手电筒的光束颤抖得更加剧烈,光线在那模糊身影上跳跃,勾勒出一个披散着长发,戴着鬼头面具的女人,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冯月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喉咙发干,连呼救的声音都卡在了嗓子眼。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个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而那身影正一步步逼近,带着无法言说的恐怖与威胁。
冯月猛地转身,企图寻找逃脱的路径,却意外踢翻了身旁的一个旧油桶,沉闷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油桶翻滚,泄露出的暗色液体在地面上蜿蜒,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与空气中原有的霉湿气息交织,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冯月发现手中的手电筒光束不经意间照到了墙上的一块松动的砖块,他灵机一动,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了那块砖,竟意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壁龛,里面藏着一根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铁棍。
冯月毫不犹豫,一把抓起铁棍,紧握在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恐惧。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直奔冯月。
她的步伐轻盈而迅疾,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冯月紧绷的神经线上。冯月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冷气息,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往骨子里钻。
她的鬼头面具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幽光,死死地盯着冯月,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冯月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耳边炸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手中的铁棍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冯月眼见女人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他抡起的铁棍,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女人已如影随形,一掌带着呼啸的风声拍向他的肩头。
冯月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几步,几乎要摔倒。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女人的手中竟魔术般多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尖刀,她面容扭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手臂一挥,尖刀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地向冯月的心口刺去。
冯月瞳孔骤缩,只觉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刀锋上反射出的自己惊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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