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夏尧
婚礼当天，度假岛的晨光如同碎金般洒满海面。
赵书彤站在落地镜前，白纱飘飘，钻石项链在锁骨处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黎晚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束香槟玫瑰，眼眶微红。
“真漂亮。”黎晚轻声说，“比我梦里的还漂亮。”
赵书彤转身，轻轻抱住她：“谢谢你回来。”
黎晚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废话，你的婚礼我怎么可能缺席？”
门外传来敲门声，夏晟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准备好了吗？”
赵书彤松开黎晚，整理了一下裙摆：“好了。”
门被推开，夏晟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定制西装，领带是暗蓝色的，衬得肩线越发挺拔。
看到赵书彤的瞬间，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眼底有某种深层的波动。
黎晚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夏晟走到赵书彤面前，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头纱，指尖擦过他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紧张吗？”他低声问道。
赵书彤抬头看他，忽然笑了：“有一点。”
夏晟的拇指抚过她的唇角，擦掉一抹不存在的口红痕迹：“别紧张。”
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有我在。”
婚礼仪式在海边的玻璃礼堂举行。
当赵书彤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夏晟的时候，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将他的婚纱映得如同缀满星辰。
夏晟站在红毯尽头，目光始终在她身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虚化成了背景。
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他忽然低声说：“其实，我欠你一句话。”
赵书彤抬眼看他。
夏晟将婚戒缓缓推入他的无名指，声音轻的只有她听见：“嫁给我。”
不是命令，不是通知，而是迟来了两年的请求。
赵书彤眼眶一热，将另一枚戒指戴在他手上，轻声回应：“好。”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黎晚在伴娘席上偷偷抹眼泪，夏尧递给她一张纸巾，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远处，海浪轻拍沙滩，晨曦笼罩着相拥的新人，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婚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夏氏集团私人飞机降落在马尔代夫。
赵书彤靠在夏晟肩上，指尖轻轻拨弄着婚戒，阳光透过窗户在她指尖折射出细碎的光。
“黎晚和夏尧呢？”她懒懒的问。
夏晟翻着平板上的财报，唇角微扬：“夏尧说要去浮潜，黎晚听说后立刻改了行程，说要深潜。”
赵书彤噗哧笑出声：“他们俩真是……”
下午三点，潜水中心。
黎晚一身黑色潜水服，正在检查氧气瓶，头发高高扎起，露出后颈一抹晒红的皮肤。
“喂，那边那个……”夏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拖腔拖调的，“深潜要执照的，你有吗？”
黎晚头也不回，反手亮出高级潜水证：“比你多三个等级，夏少爷。”
夏尧眯眼走近，他穿着深蓝色潜水衣，肩宽腿长的轮廓被紧身布料勾勒得淋漓尽致。
他故意凑到她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那待会儿别跟丢我。”
黎晚猛地转身，差点撞上他的下巴：“是你别拖我后腿。”
教练在一旁擦汗：“两位……是朋友？”
“仇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水下二十米，珊瑚礁如同巨兽的骨骼般嶙峋展开。
黎晚灵活的穿梭在礁石间，夏尧紧随其后，忽然加速游到她的身侧，指了指右前方。
一只海龟正慢悠悠的划过。
黎晚挑眉，做了个“幼稚”的手势。
夏尧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掌心快速写了几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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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愣住，氧气泡从唇边溢出，夏尧的眼睛在潜水镜下格外明亮，带着她熟悉的，又有点陌生的笑意。
她反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随即指向自己，又只向他，最后画了个大大的叉。
我和你没完。
夏尧大笑，气泡一串串上升。
傍晚，黎晚趴在沙滩椅上，肩被晒得微微发红。
一瓶冰镇椰子水突然递到眼前。
“防晒霜都不涂？”夏尧站在她旁边，身上还滴着水，“明天脱皮了可别哭。”
黎晚接过椰子水，冷笑着说道：“你管得着？”
夏尧在她旁边的沙地坐下，忽然说道：“大学时的事，我道歉。”
黎晚侧头看他。
“不应该说你想清高。”他低头玩着沙子，“其实你只是……太护着赵书彤了。”
黎晚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你为什么总针对我？”
夏尧抬头，夕阳把她的瞳孔染成琥珀色：“因为你从来没正眼看过我。”
海浪声忽然变得很响。
黎晚的椰子水停在嘴边，半晌之后才说道：“……你幼稚不幼稚？”
夏尧笑了，伸手擦掉他嘴边的水渍：“现在呢？能看我一眼了吗？”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海水的咸涩。
黎晚拍开他的手，耳边却莫名发烫：“滚回去再练十年。”
五年前，大学图书馆。
暴雨如注，黎晚抱着一摞书冲进走廊，正撞上靠在窗边抽烟的夏尧。
“赵书彤呢？”她劈头就问。
夏尧吐出一口烟，眯起眼睛打量她湿透的白衬衫：“你这么着急找她，她知道吗？”
黎晚懒得理他，转身要走，夏尧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她跟陈岩去实验楼了，你省省吧。”
黎晚猛地甩开他：“你胡说什么？”
“全校都知道陈岩在追她。”夏尧冷笑着，“就你，还天天我们书彤，我们书彤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黎晚的书砸在地上。
“夏尧。”她声音发抖，“你懂个屁。”
她冲进雨里的时候，夏尧愣了很久，才弯腰捡起她的书，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
【给黎晚：毕业旅行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吧——书彤】
蜜月别墅的私人泳池，赵书彤正在和夏晟下国际象棋。
“将军。”夏晟轻敲着棋盘。
赵书彤托腮：“你让了我三步，还赢得这么干脆？”
夏晟低笑：“赌注照旧？”
她脸红了一下，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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