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接近真相1
第二天清晨，夏尧和黎晚驱车前往临江监狱。
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高楼逐渐变成荒芜的田野，就像他们此刻沉重的心情。
“爸会知道这些吗？”夏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毕竟事情过去二十年了。”
黎晚摇了摇头：“但他是当时夏氏集团的高管，也许注意到过什么异常。”
监狱探视室的玻璃墙冰冷而透明。
“尧尧？”夏临渊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和困惑，“怎么突然来看我了？不是说要等一段时间以后吗？公司出事了？”
夏尧深吸一口气：“爸，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公司里的总经理助理何可星吗？”
夏临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缓缓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击：“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个女孩……不是割腕自杀了吗？”
黎晚和夏尧交换了一个眼神，夏临渊的反应太奇怪了，不是茫然，而是一种刻意压抑的紧张。
“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夏尧压低声音，“何可星的哥哥何可阳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前几天……他被谋杀了。”
夏临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谋杀？确定吗？”
“警方说是自杀，但我们找到了证据。”黎晚拿书何可阳留下的笔记本，“何可阳查到何可星死前被人下药，还怀了孕，他很可能发现了陈明和陈大龙的什么秘密。”
夏临渊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你们……你们别查了！这件事水太深了！”
“爸！”夏尧震惊于父亲的激烈反应，“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夏临渊的眼神飘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环顾四周，确认狱警不在附近，才用小声的声音说：“当年……何可星确实来找过我，说发现了陈大龙公司窃取夏氏集团机密的证据……”
黎晚呼吸一滞：“然后呢？”
“我让她把证据交给我处理。”夏临渊的声音越来越低，“但第二天……就传来了她割腕的消息……”
夏尧的脸色变得苍白：“爸，你不会……”
“不是我！”夏临渊猛的摇头，“但我怀疑……陈大龙可能买通了什么人……你们说的陈明，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个经常来夏氏集团谈合作的年轻人？”
黎晚连忙点头：“就是他！何可星的前男友！”
夏临渊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想起来了……何可星死前一周，曾经在会议上当众质问过陈明什么……当时陈大龙的表情非常难看……”
回程的车里，黎晚和夏尧都沉默不语，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真相。
“我爸隐瞒了什么……”夏尧突然说，声音沙哑，“他肯定还知道更多。”
黎晚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但至少确认一点，何可星确实发现了陈明和陈大龙的犯罪证据，而且试图揭发他们。”
手机突然震动，是赵书彤发来的消息：“找到周医生了！他在城东开了一家小诊所！”
夏尧猛打方向盘，车子在雨中划出一道弧线：“走，我们去找周医生！”
城东的诊所招牌已经褪色，玻璃门上贴着内科儿科的字样，推门进去的时候，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候诊室空无一人，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正在整理药柜。
“周医生？”黎晚轻声问道。
老人转过身，眼神警惕：“你们是……”
夏尧亮出何可阳的照片：“我们是为何可阳来的，他生前一直都调查妹妹何可星的死因。”
周医生的手突然一抖，手中的药瓶哗啦掉了一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何可阳……他……死了？”
黎晚敏锐的捕捉到医生眼中的恐惧：“周医生，何可阳在笔记里特别标记了您的名字，您当年是何可星的主治医生对吗？”
老人踉跄后退，直到背抵上药柜才停下，他的嘴唇颤抖着：“二十年了……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何可星死前被人下药了对吗？”夏尧步步紧逼，“她的尸检报告被人动了手脚？”
周医生突然老泪纵横：“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实话……就杀了我全家……”
他滑落在地上，像个崩溃的孩子：“何可星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但她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迹……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黎晚蹲下身，声音轻柔但坚定。
“她手里……死死攥着一张内存卡……”周医生的声音机不可闻，“后来……陈大龙的人来了……内存卡就不见了……”
夏尧和黎晚震惊的对视，这就是何可星发现的证据！一张可能记录者陈明和陈大龙犯罪证据的内存卡！
“周医生。”黎晚扶起老人，“何可阳用生命在追寻这个真相，请您帮帮我们，把当年看到的一切写下来好吗？”
周医生颤抖着点头，泪水滴落在白大褂上：“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那个女孩……她死不瞑目啊……”
诊所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在远处轰鸣。
夏尧望着阴沉的天空，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何可星割腕的雨夜，一个年轻的生命的人命里永远消失，而真相终于在二十年后，即将浮出水面。
夏氏别墅的书房内，壁炉里的火焰劈啪作响，却驱散不了四人脸上的阴霾。
赵书彤蜷缩在真皮沙发的一角，双手捧着热咖啡，指尖却仍在微微发抖，黎晚紧挨着她坐下，时不时轻拍她的肩膀，无声的传递着安慰。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夏晟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如同一道黑色的剪影，“何可星此前确实掌握了陈明和陈大龙窃取夏氏集团机密的证据，而且很可能还涉及性侵。”
夏尧将周医生的证词复印件摊开在茶几上：“周医生说何可星手里攥着一张内存卡，如果找到那张卡……”
“二十年了，内存卡早就被销毁了。”黎晚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的卷着自己的一缕长发。
赵书彤注意到这个闺蜜紧张时的小动作，悄悄将自己的披肩分了一半盖在黎晚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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