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医院上班这么久,就没见过谁刚下手术室,脸上就已经有血色的。
不过她只负责照顾病人,能用最短的时间恢复自然最好。
就没再说什么,快速帮沈宴臣换了输液的药瓶后,转身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
苏青梨坐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沈宴臣,声音里带着心疼,“老公,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一定会扭转沈宴臣的命运,绝不让他重蹈前世的英年早逝!
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失了很多的血。
好在有灵泉水的加持,才让他的脸色不像之前那么灰败。
陈兵和李建国出去处理伤口后又回来了。
“嫂子!”
他们推门进来,身上都裹着纱布。
苏青梨立即站起来,“不是让你们回去歇着吗?怎么又来了?”
“我都说了,这里有我照顾足够了,你们快回去,好好养着!”
从沈宴臣做完手术,陈兵和李建国就守在病房里,不肯离开。
还是苏青梨发了脾气,才把他们赶去处理身上的伤口。
怎么刚走没多大会儿,又回来了?
“不是,嫂子,是我们上报的事部队已经知道了,我们首长马上就到。”
“是啊嫂子,你不用怕,听说我们首长可和气了。”
两人说着,没什么底气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哪见过大领导啊。
是接到通知说首长马上要到,连忙赶过来的。
嘴里说着让苏青梨别怕,其实他们比谁都慌。
苏青梨一眼看出两人在紧张,微微一笑,“没事,这越是大领导啊,越和气。”
“嫂子,我们不紧张,怕你紧张。”
“不紧张,不紧张。”
两人正说着,病房门就被人推开。
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走进来,一脸的威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国字脸的军人。
这行人个个气宇轩昂,看上去来头不小。
陈兵和李建国傻了眼。
来这么多人,哪个是首长啊?
苏青梨已经落落大方的冲着最前面的中年人走过去,“首长好。”
“你是……沈宴臣同志的家属吧?”
中年男人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看着是个见过世面的。”
“首长过奖了,我叫苏青梨,是沈宴臣的妻子。”
苏青梨知道对方是沈宴臣的顶头大领导,言辞分外谦虚,“宴臣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养养就好了,没事的。”
“原来是小苏同志,你照顾宴臣辛苦了。”
首长的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诚恳,“我是军部的徐团长,沈宴臣同志是好样的,为了保护战友奋不顾身,身负重伤,是值得全队学习的楷模。”
“你放心,这一次他为了维护国家的财产和战友的生命,受伤惨重,他做出的贡献,党和组织不会忘记的。”
“一定要让他好好修养,等养好伤以后,军区一定会给与重重的奖励!号召三军向他学习!”
“谢谢首长的关心,这是宴臣应该做的,不辛苦。能在您的队伍里做事,是他的福气。”
苏青梨的回答不卑不亢,让徐团长很满意。
身为领导的他又说了些勉励的话,这才领着身后的几个干事和警卫员离开。
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陈兵和李建国擦了下脑门子上的汗,在心里唏嘘着:吓死人了,幸好有嫂子撑场面!
“行了,大首长走了,你们也该回去歇着了。”
苏青梨把他俩也劝走,整个世界才算彻底安静。
她静静坐在病床边,看着依旧昏沉的沈宴臣,眉眼微垂。
老公,要快点醒过来啊……
天渐渐暗下来。
苏青梨拧了湿毛巾,耐心的给沈宴臣擦脸。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比白天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红润。
只剩下眼窝下面,还有些不健康的青灰色。
热毛巾擦拭着往下,来到沈宴臣的脖颈。
指尖拂过他凸起的喉结,脖颈一侧的脉搏,正有力跳动着。
苏青梨眉尾一扬,恢复的挺快,估计明天沈宴臣就能醒了。
说不定,今晚就能睁开眼……
这个想法让她瞬间没了困意。
清洗好毛巾后坐回到病床边,就这窗外沙沙作响的梧桐树,无聊地数起沈宴臣的睫毛。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浓密乌黑。
那双闭着的眼睛深邃动人,尤其看向她时,简直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四周万籁俱寂。
病房里只剩下细微的氧气瓶咕咕气泡声。
夜越来越深,苏青梨困意终于上来,趴在床边假寐。
乌黑的发顶紧贴着沈宴臣缠着纱布的手臂。
这样他一动,她就能立马察觉。
月朗星稀。
墙根的蛐蛐都累的去睡了。
躺在病床上的沈宴臣睫毛决裂震颤了几下,终于,缓缓的睁开了一条缝。
他打量着四周,视线有些茫然。
自己不是出任务去了,怎么在医院?
难怪空气里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下一秒,断层的记忆复苏,他回忆起了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
矿洞突然爆炸。
他想都没想,就把陈兵和李建国压在了身下。
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剧痛……
嘶——
这么想着,沈宴臣察觉到右小腿钻了心的疼。
不用说,腿肯定是断了。
他低头往下看,这才发现趴在床边,累得睡着了的苏青梨。
媳妇?
她怎么在这儿?
肯定是陈兵和李建国那俩混小子把人找来的,舌头可真长!
一点伤而已,兴师动众的,肯定把他媳妇给吓惨了。
趴在床边多累啊。
沈宴臣心疼坏了。
他伸出还缠着纱布的手,轻轻摸向苏青梨的发顶,“媳妇……”
沈宴臣刚从鬼门关被拽回来,声音微弱又沙哑,低的几乎听不清。
苏青梨却猛地惊醒。
她抬起头,正对上沈宴臣那双看够都深情的眼眸。
两人在不大的病房里凝望着,一眼万年。
窗外的夜风拍打着梧桐树,灯光将两人凝望的这幕映在墙上,分外温馨。
俩人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早就默契十足。
许多话,根本不用宣之于口。
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能明白彼此的心。
良久的安静过后。
沈宴臣嘴唇艰难翕动,“媳妇儿,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
“笨蛋!是我,是我!你醒了就好,可吓死我了!”
苏青梨开心地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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