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宅每年的除夕夜，都会大办宴席。
今年也不例外。
凌家五房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就连之前去国外的凌建宸都回来了。
只是一家人齐聚，各怀心思。
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凌启寒刚迈进大门，就听见有人在谈论江芸娣。
“要我说江芸娣不在不是挺好的吗？反正她也不是凌家的人！”
说这话的人是三房的凌姗姗。
她一直都十分介怀江芸娣跟杨尧的关系。
尤其是杨尧跟她解除婚约后，她更是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怪罪到江芸娣一个人身上。
现在对江芸娣是从头到脚，打心眼里厌恶。
听到许久不见的五婶张婉茹，跟身旁的儿子凌建轩埋怨，今年除夕不能见到江芸娣了。
她就忍不住插话道：“什么童养媳，都是过去封建的那一套！我一直都支持五弟自由恋爱，大胆地寻求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何必被一个什么儿时定下的婚约束缚住？”
张婉茹皱紧眉头：“姗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芸娣跟建轩的婚事，可是她家人跟凌家长辈早就定下的……”
“五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了。难道五弟不能恋爱自由，无权选择他自己喜欢的女人吗？”凌姗姗打断她质疑。
张婉茹望向自己儿子：“建轩你喜欢的，难道不是芸娣吗？”
凌建轩沉默着没说话。
凌姗姗嗤笑：“五弟真喜欢江芸娣的话，就不会让她离开凌家了！我支持你，建轩！大胆地选择自己的真爱！江芸娣早就应该滚出凌家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她说完又望向凌建宸，寻求支持。
“就你话多！”凌建宸瞪了她一眼。
凌姗姗委屈不满：“难不成二哥你还希望五弟真娶江芸娣啊？若真是这样，之前爷爷也不会把她指给你了？”
凌建宸俊脸幽沉复杂。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男音。
“我刚回来，就听见有人在挑拨离间，影响几房之间的和谐！”
凌启寒长腿迈了进来，薄唇紧抿。
凌姗姗身子一僵。
听出来声音是谁的，心里本能地慌乱。
“大哥，您回来了？”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迎上去讨好。
凌启寒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这声大哥，我担不起！回头多罚抄几遍家训！”
凌姗姗嘟唇：“大哥，这大过年的，你一回来就罚我？”
凌启寒眼神凌厉：“谁让你大过年的，一回来就不安分！”
凌姗姗敢怒不敢言。
凌启寒继续往里走。
凌建轩看着他，眼底划过一抹痛恨。
他知道江芸娣就在他手上。
可惜他无能为力，没法将她抢回来。
倒是凌建宸，主动上前跟凌启寒打了招呼：“大哥，您今晚的除夕宴回来的晚了。”
凌启寒是家主，原本每年的除夕宴他都是提前出席的。
凌启寒意味深长地笑：“今晚家里有更重要的事！”
他所谓的家里，自然是他自己的家。
很重要的事，他没有点明，但凌建轩再清楚不过，肯定跟江芸娣有关。
他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凌家其他人也纷纷跟凌启寒问候。
凌启寒淡淡地颔首，挺拔的身影走上楼梯，去见凌老爷子。
待他离开后，张婉茹忍不住埋怨儿子：“建轩，你刚才是怎么了？见到大少，居然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凌启寒现在是家主，凌家其他人见到他巴结他都来不及。
凌建轩居然无动于衷？
这也太反常了！
凌建轩瞧了眼母亲，居然反问：“为什么一定要跟他打招呼？他是家主，了不起吗？”
张婉茹难以置信儿子竟然这么说。
她紧张地望向四周，赶紧对儿子使眼色。
“你疯了？竟然敢在老宅说这种话！”
凌家家规一向是以家主为尊。
就连老爷子也不例外。
若是对家主不敬，轻则罚跪祠堂，重则被逐出家门。
她儿子好不容易才重回凌家，张婉茹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凌建轩俊脸忧郁。
望着母亲，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母亲时常在他耳边唠叨，说她想见江芸娣。
若是母亲知道，江芸娣已经被凌启寒抢走霸占了。
现在还会不会叫他继续巴结凌启寒？
“我出去透口气！”
凌建轩知道没法跟母亲多说，只能起身向院子里走去。
本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凌建宸的嗓音：“江芸娣现在在大哥手上？”
凌建轩表情一震：“二哥，你怎么知道？”
凌建宸俊脸高深莫测：“我在国外有朋友，看见他们俩在一起了！”
凌建轩神情难看。
他原本帮江芸娣逃跑，是成全她离开凌家，也是为了弥补他对她的愧疚。
谁想到这反而给了凌启寒机会，让他顺理成章地从他手里接手江芸娣！
凌建宸目光诡谲。
顺着他的心情说道：“要我说大哥这次也太过分，竟然横刀夺爱？”
凌建轩双手愈发的攥紧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
凌启寒去了楼上凌老爷子的房间。
这是凌启寒回国后，第一次见到老爷子。
他之前不是没有回老宅亲自拜访过，不过老爷子都以各种理由拒绝见他。
今天是除夕，按祖规年夜饭凌家人必须齐聚一堂。
老爷子想不见他都不行了。
“爷爷！”
凌启寒礼貌地问候。
凌老爷子板着脸：“凌家家主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为了那个女人，连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回来了呢。”
凌启寒知道老爷子不满他延迟了跟舒悦的婚事。
但没想到他对江芸娣现在住在他那里一事也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他跟老爷子也没必要打太极了。
“爷爷之前是否派了雇佣兵去国外追杀江芸娣？”
凌启寒干脆挑明，目光直逼向他问。
凌老爷子心下一沉。
这件事果然被启寒知道了。
“哼，真是我做的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我给那个女人陪葬？”他重重地冷哼。
他之所以派人去国外追杀江芸娣，到底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他，为了保住他们凌家的声誉。
要是被外人知道他霸占堂弟媳，他要如何被人非议？
他们凌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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