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
到了星河湾的时候，江芸娣几乎是被凌启寒拽下车的。
他步子迈得很大，似乎也没管她到底跟不跟得上，只管大步朝前。
江芸娣被他这样拖着往前走，火气也上来了。
“你干嘛呢？”
她杏眸怒瞪向他。
进了别墅大门，就努力挣开了他大手的钳制。
她纤细的手腕果然都被他捏红了。
凌启寒眸色深邃冷冽：“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偷溜出门干什么？”
江芸娣仰着头：“我出去见朋友而已，怎么了？”
凌启寒抿了下矜冷的薄唇：“非要除夕晚上见？”
江芸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早就没有家了，除夕夜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平常的跟普通日子没分别。”
不像他，身为凌家家主，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即便他已经提前从凌家的除夕宴上赶回来陪她。
但他到底得回去露个脸。
她今年过年没回凌家，估计都没人注意到。
但若是凌启寒这个家主不回去，凌家肯定要掀起轩然大波。
凌启寒愣了一下，漆黑的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幽深的情绪。
就在江芸娣准备离开之际，他再次抓住了她。
“出去见朋友需要穿成这样？”他紧接着质疑。
江芸娣低头打量着自己今天的穿着。
外罩一件大衣，里面是一条长裙，现在外面很多女孩都这样穿。
她不觉得有怎么了？
“我穿成什么样了？不好看吗？你连这都管？”
她生气地撅着唇，满脸的不满。
“是好看！”凌启寒冷着脸瞪她，声音骤然暗哑：“不过你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出去，给谁找麻烦呢？”
江芸娣着实无语。
她不觉得自己这身打扮有什么问题。
再说这大过年的，她不穿一身红，难道要穿一身白吗？
她皱眉辩解道：“我没打算要给你找麻烦，今晚就算你不出现，我自己也能搞定！”
今天是除夕，凌家老宅按规矩是要守岁的。
她以为他不到十二点都不可能回来。
没想到他九点不到就过来找她了。
简直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凌启寒眼神一沉，更紧的攥住了她的手：“你想怎么搞定？你一个女人，打算怎么搞定那群小混混？”
江芸娣用力抽出手。
“那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凌启寒握得更紧，像是永远都不想松开。
眼底暗潮汹涌。
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息。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是在有心跟他撇清关系。
而他不喜欢她这样。
“你再说一遍！”
江芸娣听出他这句话的威胁之意。
嗤笑：“今晚是除夕，大少不去老宅守岁，在这里与我争执有意思吗？”
凌启寒狠狠地瞪她：“你知道我今晚应该留在老宅……”
可是他却特意赶回来陪她。
这女人到现在都不知好歹。
江芸娣微偏过头：“那你现在就回去吧。”
她知道今晚是他救了她们。
可那又如何呢？
除夕夜她连自由出入这里，跟朋友见面的权利都没有？
“你！”凌启寒简直被她气得不轻。
气氛瞬间变得僵持。
两人正在激烈对峙之际。
忽然有个佣人提着一个行李箱，从门外走进来。
“这是什么？”
凌启寒目光落在那个行李箱上，忍不住质问。
佣人如实回答：“是老宅那边送过来的，好像是五少爷给江小姐的，说是她以前的一些物品……”
这个行李箱是凌建轩派人捎给她的？
凌启寒俊脸更加阴沉。
伸手抓起那个行李箱。
“还给我！”
江芸娣立即出声。
她之前逃去国外，十分匆忙。
有很多私人物品都落在老宅的五房偏楼里，没有拿走。
而她现在又被凌启寒困在这里，自然也不方便回去取。
“你乖乖听话，不要跟我闹，我就给你！”
凌启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声线暗哑低哄。
江芸娣不以为然地反驳：“我什么时候跟你闹了？”
凌启寒眼神深邃犀利：“你现在不是吗？”
江芸娣咬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启寒语气温柔又霸道：“过来，跟我一起吃年夜饭！”
江芸娣不禁错愕：“你刚不回凌家吃过了吗？”
凌启寒目光灼灼：“我只想跟你两个人单独吃年夜饭。”
这是他多年的愿望。
只是以前的新年，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没想到今年她在他这里，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为了得到自己的那个行李箱，江芸娣只能答应陪他一起吃年夜饭。
两人来到餐厅，餐桌上已经堆满了丰盛的美食。
今晚星河湾的年夜饭，准备的一点不比往年凌家老宅的差。
想必是凌启寒特别打过招呼了。
她刚在餐椅上坐下来，凌启寒就给她夹了她最爱的松鼠鱼。
江芸娣尝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她很是喜爱。
刚才她跟傅丽莎一起吃烧烤，其实主要就是喝啤酒。
江芸娣没吃多少一点。
这会吃了松鼠鱼这道开胃菜，她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不禁又多吃了几口。
凌启寒见她总算乖乖吃饭了，紧绷的俊脸这才和缓了一些。
他也陪着她，又重新吃了一顿。
“想放烟花吗？我陪你一块去院子里放烟花。”
饭后，他又牵着江芸娣的手说。
他记得以前的除夕夜，凌建轩都会带她一起放烟花。
她一直笑得很开心。
那时候他就知道，她很喜欢烟花。
没想到江芸娣却淡漠地拒绝：“不必了，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她说完就转身上楼。
没想到凌启寒竟一路跟着她。
眼底晦暗不明。
她是真的累了？还是不喜欢跟他放烟花？
如果换成凌建轩的话，她是不是就乐意了？
江芸娣刚想带上房门，凌启寒的一只胳膊已经提前伸了进来。
“我陪你一起休息。”
他将她紧紧地圈进怀里。
一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包裹着她。
江芸娣皱了一下秀眉：“我今晚不想做。”
前段时间他一直缠着她做，她身体都快被他掏空了。
今夜本就打算趁他回去老宅过除夕，好好休息一下的。
没想到凌启寒竟然提前回来，还要陪她上床。
她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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