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赵小雅的思绪。
她转过头，便看见王太太冯玉兰朝她走来，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赵小雅正愁没人陪，孤单得很。
看到冯玉兰的瞬间，眼底便浮起笑意。
唇角微扬，快步迎了上去，亲昵地挽住冯玉兰的手腕，嗓音甜软：“冯姐姐！”
她模样乖巧，又懂得讨人欢心，冯玉兰向来喜欢她，见状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发呆？”
赵小雅眨了眨眼，略带俏皮地问：
“这不是无聊嘛！冯姐姐之前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冯玉兰闻言，眉头微蹙，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我大姑来了，我不得不来。”
“大姑？”
赵小雅面露疑惑。
冯玉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人群中央：
“喏，就是那位。”
赵小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
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位老太太，正是冯玉兰口中的“大姑”。
“小雅妹妹，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大姑！”
冯玉兰一把拉起赵小雅的手，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
赵小雅向来不爱凑热闹，但架不住冯玉兰的坚持，只得无奈地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被她拽着朝人群走去。
“大姑，我这段时间认识了个有趣的妹妹，介绍给您认识认识？”
冯玉兰一开口，原本围在老太太身边的人便默契地让开一条道。
赵小雅被推到众人视线中央，指尖不自觉地捏了捏裙角，但面上依旧从容优雅。
她微微欠身，唇角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声音清甜：
“奶奶，您好！”
话音刚落，冯玉兰就瞪圆了眼睛，佯装不满地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哎呀，小雅妹妹，这可就差辈分了！你得跟我一样喊‘大姑’！”
赵小雅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皱了皱鼻子，露出一副无辜又乖巧的表情，小声嘟囔道：
“可我觉得叫‘奶奶’更亲切嘛……”
老太太原本正端着茶盏，闻言顿时笑眯了眼，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孩子，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欢喜。
她放下茶杯，朝赵小雅招了招手，语气里满是宠溺：
“死丫头，叫什么大姑？就叫奶奶！我喜欢听！”
赵小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立刻甜甜地应了声：
“哎！奶奶！”
老太太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
“这小嘴甜的，可比我家那丫头讨喜多了！”
冯玉兰在一旁故作委屈地撇嘴：
“大姑，您这就偏心啦？”
老太太笑骂：
“去去去，你小时候可没少气我！”
赵小雅抿唇轻笑，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以为不好相处，
看来，这位“大姑”，比她想象中更好相处。
然而，站在一旁的旗袍女子同样皱了皱鼻子，
“奶奶~，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这声音嗲嗲的，绝对是男人的最爱。
但是对于女人来说嘛~
当然，除了一些小癖好的女子例外，这声音绝对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丫头，结婚了没有？我家有好几个死小子，要不要老太婆给你选一个？”
莫老太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慈祥，手里还不住地拍着赵小雅的手背。
赵小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这老太太倒是自来熟得很。
她刚要开口，冯玉兰就抢先笑道：
“大姑，您可晚了一步。人家早结婚了，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呢！我那几位表弟啊，可没这个福分喽。”
老太太闻言，顿时一脸惋惜，拍着大腿道：
“哎哟，可惜了可惜了！这么标致的丫头...”
就在这时，傅正红突然插话：
“莫夫人，这是我弟媳。”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老太太的热情。
她脸色骤变，上下打量着赵小雅，语气陡然转冷：
“小丫头，你就是那个不顾家族死活的小子的老婆？”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赵小雅不慌不忙，先是意味深长地瞥了傅正红一眼，随即从容一笑：
“家族？”
她轻轻摇头，
“古人有云：‘小杖则受，大杖则逃’。既然家族不公、不仁、不义，又何必为其卖命？”
话音未落，人群中已是议论声一片。
莫老太的脸色更是阴晴不定，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重重放在桌上。
顿时，这大厅就安静下来。
“小丫头，家族再不好，都是庇护着你男人长大的。怎么能有能力了就反过来背叛家族呢？”
莫老太太拄着拐杖，声音洪亮，周围宾客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几位年长的夫人暗暗点头，显然认同这个说法。
赵小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指向傅正红手中的拐杖，声音清越：
“莫夫人，您看，它是什么材质的？”
这一声莫夫人，明显是拉开了距离。
莫老太太皱起眉头，不耐烦地瞥了一眼：
“小丫头，你当我老眼昏花吗？这是木头的。”
站在一旁的傅正红握紧了拐杖，神情有些紧张。
他一向知道赵小雅乖张，这次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让他恼火的事情。
他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
几位年轻小姐忍不住掩嘴轻笑，又赶紧收敛神色。
赵小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错！傅家长辈说它是金子做的。”
莫老太太一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她慢慢直起腰背，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温顺的少妇。
这时，赵小雅优雅地抬起左手，钻石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莫夫人，您猜，这是什么材质的？”
周围宾客的目光都被这枚耀眼的戒指吸引。
几位夫人交换着眼神，有人小声嘀咕：“至少三克拉...”
莫老太太脸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钻石！”
赵小雅红唇微勾，眼底泛起讥诮的涟漪：
“老夫人又错了，傅家长辈说这是狗屎！”
“嘶——”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一位穿着名牌套装的夫人手中的香槟杯差点滑落，她身边的同伴赶紧扶住她的手臂。
傅正红脸色铁青，拐杖重重杵地：
“赵小雅！”
莫老太太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欣赏：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她转头对傅正红说：
“傅老大，你弟弟倒是娶了个妙人。”
就在老太太对赵小雅转变了态度的时候，老太太身旁穿旗袍的女子开口了，
“这位姐姐说得对，家族不好，离开就是，但也犯不着跟家族作对，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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