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
莫贝贝眼里的惊恐还未来得及褪下，话音里都还带着颤音。
她的目光在父亲莫亚洲和站在他身后的苏秘书之间来回游移，精心设计的妆容此刻被冷汗浸湿，眼线微微晕染开来。
莫亚洲眉色凝重，西装革履的他站在卧
室门口，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他身后，穿着性感睡裙的苏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眼镜。
她无表情地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莫贝贝，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为了钱，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莫亚洲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莫贝贝心上。
“爸爸，不…”
莫贝贝本能的想要狡辩。
“我给的你还不多吗？”
莫亚洲向前一步，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莫贝贝原本恐慌的心，在看到莫亚洲那冰冷的眼神时，不知为何，突然平静下来。
她松开攥紧的手，缓缓站直身体，眼中的惊恐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然取代。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撕下了伪装的面具。
“爸爸，你出轨在先，你怎么还好意思教育我？”
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一种尖锐的嘲讽，
“我不过是让妈妈看清你的真面目。”
莫亚洲冷冷地看着这个他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眼中的失望几乎化为实质。
“你现在还要骗人，不觉得荒诞吗？”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到极点。
张秀娟似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缓慢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站在门口的赵小雅。
“小雅，这是？”
张秀娟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拉住赵小雅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
赵小雅轻轻回握张秀娟冰冷的手指，目光却锁定在莫贝贝身上。
“一场针对你的骗局而已，”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有人用金钱收买爸爸的秘书，苏小姐。”
莫贝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转向苏秘书：
“你背叛我？”
苏秘书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
“莫小姐，从你找上我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了莫总。我们只是在等你自投罗网。”
“苏小姐将计就计，配合那人演了这么一出戏。”
赵小雅继续说道，她的目光如刀般锋利，
“今天我就是来看戏的。”
说着，她看向张秀娟，眼神柔和下来：
“妈妈，你看明白了吗？”
张秀娟的心智不太健全，而且有时候还有人格分裂的状况。
但是，她并不是傻子。
她的眼神逐渐聚焦，某种久违的清明出现在她眼中。
她松开赵小雅的手，转向莫贝贝，声音出奇地平静：
“知道了。我会通知律师，收回你的“莫”姓。”
莫贝贝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
“够了！”
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我在莫家生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我才是莫家小姐！你们凭什么现在来否定我的身份？”
赵小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真是可笑。你本可以安安分分地做个养女，却偏要当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张秀娟捂着心口，声音发颤：
“贝贝……当年在路边抱起你的时候，我是真心想给你一个家……”
“家？”
莫贝贝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你们给过我真正的家吗？二十年来，我不过是你们亲生女儿的替代品！每次你们看着我，眼里都是对你们女儿的愧疚！”
“那你想要什么？”
赵小雅冷声质问，
“要整个莫氏集团吗？”
莫贝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赵小雅的话居然让她有了一丝心虚：
“我…我本来就是莫家小姐！”
“要不是你中途出现，我…我怎么可能被他们赶到墨城？”
“屁话！”
赵小雅猛地逼近一步，
“要不是我妈当年心软把你从垃圾堆边捡回来，你现在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出现让你被赶？笑话，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出现！反而是你，要不是我妈妈捡你回去，你在哪里捡垃圾吃都说不一定……”
莫贝贝的面容越来越扭曲，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凶光：
“赵小雅！你不过是个突然冒出来的野种，凭什么来指责我？”
“住口！”
张秀娟一把将赵小雅护在身后，声音从未有过的严厉，
“莫贝贝，我早就警告过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但是你不能强行要我给。这样我会不高兴，今日莫家能给你的，我自然也能收回来！你惹怒我了！”
莫贝贝听到这话，她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妈……你从一开始就在防备我，是不是？”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就像防备一条会反咬主人的狗？”
张秀娟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阿洲……”
她无助地看向丈夫，却发现莫亚洲的眼神同样冰冷。
赵小雅注意到了张秀娟的反常。
“妈，我肚子有些难受，这里留给爸爸做主，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张秀娟的的注意力成功被赵小雅转移，
“好好好，是不是要生了？”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张秀娟又看向莫贝贝，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贝贝~”
“妈妈~，我们的血型一样，你跟我去医院好不好？要是我…”
张秀娟猛地睁大了眼睛，
“小雅，你放心，你是我的女儿，妈妈在，你不会出事的。”
“那，妈就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站在赵小雅身旁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的傅正庭，适时开口诱劝道。
“——妈妈——妈妈！”
眼看张秀娟要走，莫贝贝失声喊道。
张秀娟蹙眉看了一眼莫贝贝，可是，赵小雅却拉过她的手，
“妈妈，你外孙女可是要出来了。”
一句话，让张秀娟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了赵小雅的肚子上。
“阿洲，我走了，小雅要生了。”
张秀娟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莫亚洲打一声招呼。
这让莫亚洲的心又软了一大截。
“好，我也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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