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新手能玩的地方。”其余玩家也跟着讽刺,眼神不屑。
易程冷眼扫了过去,气氛降至冰点。
“灯灯,坐。”易程为林灯抽出椅子,两人落座。
这种牌局里带自己的朋友或是伴侣来打牌的行为并不少见,服务人员早已见怪不怪。
他淡定端上来几大盒面额最高的筹码,“先生,小姐,这是你们的筹码。”
林灯见状立刻虎躯一震,背脊瞬间挺直6.5度,眉毛上扬0.4毫米,耳更聪,目更明,仿佛得到了新一轮基因进化。
看到林灯面前这么多筹码,牌桌上的其余玩家也变了变神色,眼神中透露出疯狂。
一群人各个面露贪婪,早已将林灯桌上这堆筹码视为囊中之物。
前几轮是易程主位,林灯在旁边跟师。
——顺便琢磨她的诡计。
荷官就位,牌局开始。
第一轮底牌就位,易程淡淡扫了眼。
不算好牌,但也能打。
“这种牌怎么玩?”林灯开始在心里做笔记。
易程倾身向林灯那边,微微低头,给她耐心讲解,“这种金钱游戏,玩的不是牌——而是人。”
易程保持着他一惯的冷静,“不论抽到什么,都不要在面上暴露任何破绽,防止对手推测出你的底牌。”
林灯了然。她确实一直保持着神秘微笑。
倒也不是她故意做出这种表情,主要是还沉浸在2000万的余韵之中。真富啊,易程能不能也去参加比赛啊,这样她就能找机会敲诈他了。
“不能。”易程躲过林灯露骨的目光,“不能拆。”
林灯:“?”
她反应过来,易程是在说他的装甲不能拆。
我糙,这人有读心术啊?!她的想法有这么明显吗?
林灯别过头,继续保持她的神秘微笑。
就是这个表情,成功迷惑住了对手。
一些玩家开始推测林灯这边的牌力,不明白林灯究竟是真开心还是在虚张声势。
有一位玩家直接在盲注阶段就选择了弃牌。
众人开始下注。
“跟注。”易程淡定推出筹码,并附在林灯耳边和她解释,“前期可以给对手施压,但不要暴露自己的牌力。”
林灯点点头,听进去一半。
——她的另一半脑子正在琢磨这种游戏该怎么出老千。
“在想什么?”易程看出来林灯又在走神了。
林灯扯谎,“在刻苦学习。”
“是吗。”易程没信,“灯灯,你在干坏事之前特别喜欢摸自己手腕。”
林灯:“?”我糙。
易程继续和对手对峙,并不时凑在把自己双手平平摊开的林灯耳边讲几句。
几轮下来,桌上的筹码开始往林灯这边跑。
林灯一直在旁边盯牌。
她也是没想到易程竟然这么擅长这种心理博弈。
好牌烂牌都能被他玩出策略,胜率能到九成以上。
桌上的筹码一直在往他们面前流动,把对面几个人打的面色发青。
易程再次从容推出面前筹码,神色冷峻,“加注。”
牌桌上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易程身上,表情中带着一丝犹豫。
“跟注。”其中一人神色愤懑,红眼瞪着易程。
另一个玩家的眼神有些走火入魔,将面前筹码全部推至桌前,“all in。”
“我也全押。”另一位玩家也选择all in。
易程依旧面不改色,等待第二轮翻牌。
他垂眼扫了眼公共牌牌面,“all in。”
“all in?”林灯倚靠在椅背上,摇着椅子饶有兴致的反问道,“不怕输?”
易程的指尖停顿了一下,看向林灯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我们的资金足够充足,就算是这轮输了,也照样有机会玩死他们。”
林灯愣了愣,她没想到“玩死他们”这种话居然会从易程嘴里跑出来。
这人怎么和她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啊......
——炫富?
易程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破林灯边界的准备,他没有再收敛。
他微微低头,凑近林灯,语气暗示意味十足,“灯灯,你知道的,我的底牌比他们都强。”
荷官开始最后的摊牌。
易程垂眼观察着林灯的反应,没有再去看桌上的公共牌。
林灯正埋头思索。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林灯这个缺心眼突然也有了些体会。
易程难不成是在暗示什么......
意味不明的言语开始在脑内被抽丝剥茧,无法忽视的潜台词正暗中发酵。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被丝丝缕缕的溶解,有些事情变得明了起来。
林灯终于感受到了易程向她散发出的示好讯号,她又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
之前竟然没有看出来......易程这个人好像没有她想象当中那么守规矩。
林灯别有兴致的打量着身侧的人。
易程狭长冷淡的眼底尽是墨色,满含蛊惑意味。
两人视线相连,纠缠不分。
最后一轮押注结束,牌面揭露。
不出所料,他们赢了。
主底池和侧底池的所有筹码全部归到林灯面前。
林灯指尖夹着一枚筹码,轻叩桌面,连带着易程的心跳也跟着同频。
又是半天没说话。
“学会了吗?要不要去其他桌试试?”易程有点受不了林灯一直不表态,抬手把林灯的手给按住。
“好啊,那这次你和我对赌——”林灯准备冲破红色警戒线,“以同伙的身份。”
易程立刻就听出了林灯的言外之意。
——她想出千。
林灯压着眉毛坏笑,“刚刚我在我们远处看到了一桌全是老千的局,想不想去对一对?”
易程看向林灯,“你现在是在邀请我吗?”
林灯微微偏头,“明明是你在引诱我。”
林灯已经看出来易程的意思了,再装下去,可就不礼貌了。
两人都没有说破,但气氛已经明显有所缓和。
易程语气已经软下来,“你想怎么玩?”
林灯刚刚一直在观察牌局,思考出千的各种形式,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走吧,去没人的地方,我教你。”
两人重新回到无人的房间,林灯准备教易程打手势。
如果可以利用在牌桌上短暂的空隙时间给队友传出讯息,说不定可以直接控场。
林灯开始给易程逐个演示出千的各种手势和信号,偶尔还会还会直接上手摆弄易程的手指。
“这是‘帮我’的意思。”林灯抬着易程的食指,往桌面轻轻叩了叩。
“这是听牌。”
“这是双听牌。”
“这是告诉对方,我手上有好牌。”
“这是弃牌。”
“这是下一轮全押。”
“......”
“学会了吗?”林灯一通教完,抬眼问易程。
易程看着被林灯牵住的指尖,“没有学会。”
“......”
林灯又演示了一次,“这下学会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易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迷了心窍,“还是不会,可以手把手教我吗?”
林灯歪头:“吔?”
她这回直接让易程坐下,绕到了他背后,从后方环住他,下巴靠着易程的肩膀,开始手把手的教。
易程的心跳顿时有些急促,连同着呼吸也开始变得燥热。指尖被林灯有意无意的勾着,松不开,也不想松。
林灯把一部分重心放在他的背上,毫不避讳和他贴近。两人的呼吸在某一刻纠缠在一起,又像是羽毛般一带而过。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含糊起来,易程的意识范围内只剩下林灯一个人在世界中心聚焦。
——他走神了。
“看清楚,这个是弃牌。”林灯的关注点一直在出千赢钱这件事情上,她还在一刻不停的教。
但易程此刻的注意力早就已经不在林灯的教学上了,精神力纠缠快把他折磨疯了。
——他现在很想回头凑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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