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想了下说：“她前夫的朋友。”
许愿眼带打量，“陆寒舟听说夏芷柔身边那个魏叔去警局自首，让你来帮小鱼的？”
楚尧点了点头。
许愿锋利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行，你等着吧。”
她回身带着门进屋，很快的，林初语走了出来。
“你找我？”
“嗯。你的案子，现在开始，由我接手了。”楚尧言简意赅的道。
“我对你的能力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你接手，又能有哪些改变？”
楚尧拉开手里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林初语，“这是陆寒舟先前帮着夏芷柔转移人证的证据。只要把这个交给警方，魏叔替夏芷柔揽罪的行为将不会影响这个案件。”
手里的文件像是一块悬空坠落的巨石，砸的林初语整个人一个颤栗。
“陆寒舟他……”林初语满目的不可置信，可偏偏的一切又都摆在眼前，陆寒舟他要以身入局，拉着夏芷柔万劫不复。
林初语捏着文件的指甲用力到泛白，眼神如炬的问：“要是这样做的话，陆寒舟会怎么样？”
“根据刑法第三百一十条的规定，为其转移人证，为其提供隐藏所处，财物，帮助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则构成窝藏包庇罪。情节严重的处于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楚尧说到此处，停顿下来，观察了下林初语的表情。
女人目光飘移开，紧张的抿紧了唇瓣。
看来心底对陆寒舟还是有点感情的，那也不枉陆寒舟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到时候陆寒舟会请辩护律师，不会判的这么严重，就是会留一个案底而已。”
“……”
留案底……
林初语眼睑泛出了血红色。
说的倒是轻巧。
陆寒舟他从出生就被众星捧月，是同辈当中，最优秀的一个孩子。年不到三十岁，就掌握了整个家族的决策权。
要是有了这个案底，他光辉的人生，就会留下一个巨大的污点，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林初语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牵扯出一个冷嘲的笑。
“他帮夏芷柔转移布莱恩一家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夏芷柔找人杀我的事情，他算是什么包庇罪？”
林初语把文件递给楚尧，一字一顿的道，“你回去转告他，我不需要他为我牺牲到这种地步。”
楚尧把手揣进了兜里，退后一步，无奈的耸了耸肩，“这话要是我说了他能听进去，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半个小时前，陆寒舟找到他跟他说他要这样做，他当即破口大骂，“老说程礼是恋爱脑，你他妈的才是最恋爱脑的那个！”
“前途不要了？继承人的位置不要了？你最在乎的东西，都因为一个女人，不要了是吧！”
他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也没让他有一点动摇。
最后被气的没脾气，只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
“你听我说，你但凡要是真的包庇了夏芷柔，我也不说什么了。关键是你根本不知情，你这属于做假证懂吗？”
看着陆寒舟一脸，“那怎么了”的无所谓样子，楚尧扶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气的原地打了个转。
逼得说了句，身为律师最不应该说的偏激话。
“你他妈的要是真的想犯罪，干嘛犯这样窝囊的罪？你要这样，陆寒舟，我楚尧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陆寒舟的手段，何必做假证，搭上自己去跟夏芷柔吃牢饭。
他想让夏芷柔坐牢，这次能跑的了夏芷柔，回头他动用一下他满肚子心眼算计。
只要肯下功夫给夏芷柔设套，绝对让夏芷柔的牢狱之灾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可他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陆寒舟还是依旧没有动摇。
留下他自己的罪证，拍着他肩膀深沉的留下一句“拜托了”，就把他逼到这里了。
想到这里，楚尧不免多说了句，“陆寒舟找我的时候，情绪状态看着有些不太对劲儿，所以我觉得，你最好是能当面跟他去聊聊。”
“……”
叮。
刚好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有人出来。
见状，林初语什么也没说的越过楚尧进了电梯。
楚尧不由的舒了口气。
他这趟，不是诚心来帮忙的，而是就为了让林初语去劝陆寒舟。
好在林初语是个有良心的女人。
火锅的麻辣牛油香味从半遮掩的房门中飘散出来，楚尧眉头为不可见的皱了下，昨天夜里拉肚子的不知道是谁，吃了药今早刚好，这就又吃上辣的了。
是忘记跑厕所的疼了是吧？
楚尧进去，打算拦着点没分寸又没良心的许愿。
结果没等他出声，许愿就瞪着眼睛，不爽的问，“你进来干什么，小鱼呢？”
小鱼小鱼小鱼。
楚尧自打住进来，林初语人不在这个家里面，但是名字却一直都在许愿的口中。
他帮她收拾卫生，她说小鱼在的时候也帮她这样收拾；
他给她归类零食，她说小鱼在的时候零食都不用她买，现在这些还是小鱼走的时候给她备的存货；
他给她洗水果，她说小鱼也会帮她去荔枝的核，还会给她做荔枝夹酸奶；
也就林初语是个女的，且还是性取向正常的女的，不然楚尧真是要闹了。
“问你话呢！”
许愿从桌子下面踹了一脚楚尧，语气危险的道，“你跟小鱼都说了什么，她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走，该不会是被你气走的吧？
楚尧把林初语没吃完的碗筷捡走送去洗手池，带着硅胶手套刷干净，然后回来拿着新碗筷回来坐下。
面对对面强烈的眼神威慑，楚尧一边麻酱蘸料，一边把前因后果说了。
许愿听到陆寒舟要自愿坐牢帮林初语，惊得嘴巴长成了O型。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许愿立刻合上嘴巴，然后八卦心熊熊燃烧着绕过桌子，贴着楚尧坐下，“真的假的，你和陆寒舟不会是做局，故意让我家小鱼儿心软吧？”
楚尧眼神复杂，“在你心里， 我们是有多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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