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一听知松书局的东家是自己女儿。
果然既惊又喜，第一反应便道：
“颜儿，快带娘去瞧瞧，我就说我女儿长大了，都会做书局的生意了！
她说罢又捂了捂嘴，四下扫视一圈，
“可千万不能让侯府知道，从商说出去不光彩的，要不还是算了，这书局咱们就交给别人做吧。”
稍稍恢复理智后，陈姨娘又怯怯对秦如颜道。
“我现在就带姨娘去瞧瞧?”
秦如颜都没接陈姨娘的茬，陈姨娘的只是胆小，但这并不是她心里话。
她心里自然是想去书局转转。
果然陈姨娘眨巴眨巴眼，没再言语，只浅笑着点了点头。
“东家。您可来了。”
秦如颜一进书局，就被吴掌柜扯着衣袖进了后院。
陈姨娘跟在后头一块进来，吴掌柜才意识到秦如颜还带了个人。
“这位是......”
“这是我娘。”秦如颜道。
“哎呦，夫人安好。”
吴掌柜只同陈姨娘匆匆拱手行了一礼，赶紧又同秦如颜说起话来：
“东家，咱们书局好多事等着您敲定，我不敢擅自拿主意，列了个单子您瞧瞧。”
吴掌柜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好几张纸来，递给秦如颜。
就在秦如颜翻看的时候，吴掌柜又开了口：
“昨日有个相貌清俊的小哥，把咱们书局剩下的小册子都买走了。
还打听咱们书局的东家。
我记着您的话，没和他说。”
这本来是件小事，可吴掌柜直觉那小哥气质不一般。
而且他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书局。
必得与秦如颜知会一声。
秦如颜眉心稍拢，眸底闪过弧光，不露声色，只点了点头：“知道了。”
“新下印的小册文章我已经选好了，今天就印吧。”
她把挑出的文章都带来了。
吴掌柜不知东家为何执着于这小册子。
就赚钱来说，这种小册子东家随话本子白送，根本不挣钱。
就故事来说，它又不如话本子那么易读。
东家究竟图啥？
陈姨娘诧异吴掌柜和秦如颜的交流方式。
连句寒暄都没有，上来就叽里呱啦说事。
她都插不进去嘴。
“颜儿，我去四下转转。”
陈姨娘去书架前挑了几本书，坐到一旁认真看起来。
秦如颜跟吴掌柜交代完，出来就见陈姨娘在阳光下专注翻看书页。
她收回想靠近的脚步，像陈姨娘看书那样，静静看着她。
母女俩一个在外，一个在里，隔着一扇门，却像把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陈姨娘很喜欢书，从前外祖父在的时候，她们三个人一起晒书，那时的喜悦她至今还记得。
过了片刻，陈姨娘像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回视。
秦如颜与她浅浅回笑：“娘，咱们回吧。”
“好啊！我来书局好几趟，总算把你等到了！”
一声亢奋又欢悦的声音响起。
秦如颜头都不用回，的就知是谁。
柳畅小跑上前，额前几丝碎发随他脚步跳动，长睫忽闪忽闪看着秦如颜。
“我说......诶？”
下一刻，刚开口，就觉后背一股力量，把他往一旁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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