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拿到新出的小册子，当即翻开来看。
他先瞧了瞧上面的人名。
只一眼扫过，当即挑眉浅笑。
有意思。
这知松书局打的主意果然不一般。
大概瞅准了四方阁吧？
“去查查知松书局东家是谁。”
管事眼珠一转，邀功似的：
“回主子，我查过了，原是商贾严家，不过严家独子不喜书铺，改做收藏了。”
成王颔首：“现在是谁？”
管事吞吐道：“这新东家，没打听到......”
成王没怪罪他，拿起那册子继续看。
管事便没再打扰他，默默下楼去了。
“你去查。务必查清楚。”
四方阁不过替他打理，知道顺嘴问一句，能有几句话给他报上来就够了。
真要办事还得自己人。
成王贴身随从身材壮实，力气也大，成王总喊他黑熊。
“是。”
黑熊接了命令，记在心上。
秦如颜还不知自己被成王查。
她在侯府准备去秋猎的用度，与谢亦洲一道去了上林苑。
谢亦洲和秦如颜同乘一辆马车。
因秋猎也有女子技艺比试，秦如颜装扮倒利索飒爽。
谢游和秦羽瑶的马车是侯府一起准备的，在他们后面。
秦羽瑶终于盼来秋猎，通身极尽华丽，尤其邓王送她那个头面，她也沉甸甸地戴上了。
秦如颜迈上车凳，要进车厢，却被秦羽瑶叫住：
“咱们在外头代表的便是侯府，嫂嫂穿得如此寒酸，是想丢谁的脸？”
秦如颜悠悠回身，眸光淡漠：
“你装扮得如此隆重，又打算给谁看呢？”
“你！”
一句话真中秦羽瑶内心，问得她哑口无言，反倒心虚。
“我怎么听见外头犬吠？夫人快上来吧。”
谢亦洲手从车帘缝隙伸出，骨节分明，分外好看。
秦如颜一把牵住，回身再不理秦羽瑶。
留她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马车行驶，路途长远，谢亦洲掏出一本书来看。
秦如颜一瞧，好生眼熟。
这不白羽的新书吗？
谢亦洲什么时候抢到的？
吴掌柜说第一批半天就抢空了，第二批她走之前还没印出来呢。
“有兴趣？”
谢亦洲见秦如颜盯着他手里的话本，往她的方向递了递。
秦如颜摆摆手。
她都看过好几遍了，里面有些情节白羽还同她商量过呢。
只是随赠的小册子呢？
谢亦洲怎么没带？
“还送了一本小册，这知松书局真够大方，你瞧瞧这个吧，省得路上无趣。”
他从袖间掏出小册。
秦如颜这回不好再拒绝，可伸手去接时，余光恰好瞥见车厢一角，突然惊呼出声，整个身子急急往后撤。
由于退得太猛，偏偏头还撞在车厢旁边柱上。
谢亦洲忙往她身前靠了靠，顾不上别的，先揉她的头，另一胳膊将她整个护住：
“怎么了？！”
“蜗，蜗牛......”
谢亦洲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一只指腹大小的蜗牛正在车角悠闲地散步。
谢亦洲：......
“你怕蜗牛？”
谢亦洲声音带着几分发颤。
寻常人害怕蜗牛，说出来或许是件趣事，甚至无人相信。
可他当真见过一个人。
极怕蜗牛。
她说蜗牛软软的身子，像毛毛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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