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扬名
秋收大典。
一般会安排在农作物差不多全部成熟收割后，天气愈发寒冷的时候
是历年来皇室为表达对黎明百姓温饱的重视所举办的活动。
大典之际，全京都的大人物和皇亲国戚，以及普通百姓都会聚集在宫门口，目睹皇帝亲自/焚香祈祷，再由国师登上祭祀台占卜天象，以祈求能平安度过寒冬，来年风调雨顺。
裴尚寒选的这个时机绝佳，他只允许自己成功，不能失败。
余下的这几日，林逸清过得很是惬意自在。
或许是身边一直有裴尚寒陪着，也或许是因为她因为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又安全的环境，她的心理问题暂时没有复发过。
第三日时，两人去冷宫察看稻米的情况，不出意外地收获了长势喜人的谷穗。
每一株都要比寻常长出来的谷穗要高大壮实些，坠着沉甸甸的果实。
裴尚寒蹲下，认真又欣喜道：“这么一小片地，我估计可以抵得上三分之一亩良田的收获。”
林逸清闻言愣了愣，她想过古时农作物产量的低下，却没想过居然如此严重。
难怪历史上会出现那么多灾荒时期。
本就产量不多，若是碰上天灾人祸，那可真就是颗粒无收，百里无粮了。
她感到唏嘘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在系统的助力下有机会改变这种境况。
只要这些高产作物的种子传播开来，百姓们就能减少饿肚子的可能。
也算是做了一次大好事了。
两人回到延禧宫时，刚好在宫门口遇上了苓嫔。
她看上去脸色很差，连脂粉也遮不住眉眼间的疲惫感。
林逸清一眼看去，不由在心中暗暗吃惊。
第一次见苓嫔时，对方虽身姿清瘦，却还算健康。
如今倒是看来倒像是生了什么病，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
裴尚寒规规矩矩行礼：“见过娘娘。”
虽为过继，但两人却不以母子相称，只是搭伙合谋，各取所需的盟友。
苓嫔似是头痛得狠，不便多说，挥手让裴尚寒平身后就回了寝殿。
她走后，林逸清盯着她的背影，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裴尚寒所言，苓嫔既然已经怀孕了，又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以求平安生下孩子呢？
直到裴尚寒拍了拍她。
“清清，你怎么了？”
林逸清压下疑惑，舒展眉头笑笑：“没事，我们回去吧。”
——
两日后，秋收大典。
由于是个比较盛大的活动，宫中一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皇宫的城楼下更为夸张，天还未亮就早已密密麻麻站满了前来祈福的百姓。
皇城之上，裴尚寒也不再是往年那个不配参与，只能躲在暗处偷看的冷宫皇子。
他有了站在这里的资格。
不过周围的一众皇子公主对他并没有好脸色，上下打量的视线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九公主更是将嫌弃摆在了明面上。
上一次在冷宫她被迫吃瘪，前几日才解了禁足，恨裴尚寒恨的牙根痒痒。
“二哥、五哥，你说父王也真是的，居然允许这个野种也来参加秋收大典，也不怕污了神仙的眼！”
率先回应的是五皇子，他装模作样地甩开手中的折扇，掩面噗嗤一笑。
“九妹妹可别说了，父王可能都不知道某人恬不知耻地跟来了。”
周围其他人闻言，不少跟着笑出了声。
嘲讽的言语顿时不绝于耳。
二皇子的话更是狂妄自大，他轻蔑道：“不过是个靠卑躬屈膝走出冷宫的废物，弟弟妹妹们关注他做甚？”
而无论他们说什么，说的话多么难听，裴尚寒始终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他挺直脊背，眼神淡漠地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祭祀台。
从小到大，他遭受的恶意羞辱远不止于此，甚至连太监宫女偶尔都能踩他一脚。
对比起来，这种轻飘飘的言语侮辱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裴尚寒清楚，自己今日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迟早会步步走向高位，让嘲讽过自己的蝼蚁匍匐在脚边痛哭忏悔。
不过裴尚寒不在乎，跟过来凑热闹的林逸清却气得不轻，恨不得过去一人给他们一耳光。
“太过分了！都是一个爹生的，说别人是野种废物，那他们又算是什么？！”
裴尚寒听着清清在一旁疯狂吐槽，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被珍视保护的暖意，连带着嘲讽声也觉得不那么刺耳了。
接着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
众皇子公主们连忙噤声，纷纷跪地迎接。
城楼下，百姓的呼声高昂，争先恐后想见一见九五至尊长什么模样。
仪式很快开始，进行的十分顺利，直到最后环节，皇帝要拿着收获的谷穗，站在城楼上撒向下面的百姓时，裴尚寒提前瞅准时机，趁着旁人不注意走到角落，找到了自己先前藏好的优良谷穗。
在大太监将贡盘上的谷穗递给皇帝前，裴尚寒突然向前跪地，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麦穗，朗声道：“父王，儿臣斗胆，为您献上儿臣准备的谷穗！”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裴尚寒身上。
面对审视，他不卑不亢，跪地朝前行进两步，言辞恳切道：“父王您看，儿臣手中的谷穗是寻常谷穗的几倍之差！”
“用如此良穗，更显的您心诚至坚，神仙看了，也定会佑我大安！”
皇帝闻言，果真垂眸看向裴尚寒手中的谷穗。
林逸清紧张地攥紧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帝的表情。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帝王开口。
结果站在前方的二皇子震怒地冲了出来，他狠狠地朝裴尚寒后背踹了一脚。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扰乱秋收大典，你怕是不想活了！”
裴尚寒身形踉跄一瞬，不去跟蠢货计较，他仍旧沉着仰头，目光虔诚地看向皇帝。
二皇子见自己居然被轻飘飘地无视了，更是暴跳如雷，他还欲动手，但被国师上前制止。
国师看清了裴尚寒手中的谷穗，瞳孔微颤。
“这……”
这与寻常的谷穗相比，单论品质已是天差地别。
国师问道：“你是从哪里寻到此等谷穗的？”
裴尚寒恭敬道：“回国师大人，这是尚寒自己种出来的。”
话音落下，众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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