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詹杭的计划是什么,谢夫人不得而知。
只是,谢詹杭眼底的阴翳和杀气,她看的清清楚楚,她也相信,这次谢詹杭不会手软。
夫妻争吵不是好事。
谢夫人深知这一点,她强忍着没再发火,向谢詹杭施压。
她只轻声叮嘱。
“那侯爷可一定要记得派人去找宁儿,其他的事都好说,唯有宁儿的安危,这是马虎不得的。她不是谢晚棠那种灾星,她是咱们的福星。咱们宠了她十几年,总不能在她最需要咱们的时候,就这么作壁上观,当了局外的看客。”
“我宠她,并不比你少。”
谢詹杭应了一句,没再多解释什么。
道理都摆在面上了。
他能说的,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再谈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
翌日。
天才微微亮,天岚就按照谢晚棠的吩咐,把那幅画送去了齐王府。
慕枭从练武场回来,到主院沐浴,刚好瞧见天晴站在主院门外,他手里拿着画,要进不进,犹犹豫豫的。
慕枭眉头紧锁。
“腿废了?不会进门?”
“嘿!”
天晴听到声音,看向慕枭,傻笑了一声。
慕枭原本就皱紧的眉头,煞时皱的更紧了,还带着几分嫌弃,“有事说,没事滚,想笑出去找你未来夫人,别在本王这膈应人。”
听着慕枭这话,天晴咂舌。
“啧,王爷都还没娶王妃呢,属下哪能抢了先?那王爷还不得嫉妒?”
慕枭剜了天晴一眼。
没再理会他,慕枭大步往里走。
见状,天晴急忙跟上去,“王爷,其实属下迟迟不敢进门,是有件事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跟王爷说。不过,现在瞧着王爷还能骂属下,可见心情还不错,那属下就说了啊。”
“啰嗦。”
“王爷,一早天岚回来了,还送来一幅画,说是谢二小姐让她送来的,是答谢王爷高抬贵手的谢礼。”
一边说着,天晴一边伸手,将那幅画塞给慕枭。
“属下告退。”
话一说完,天晴转头就跑。
之前谢晚棠送来东西,慕枭就不喜,他最常说的话就是“烧了”,对人家姑娘,心硬的跟石头似的。
这次,谢晚棠让天岚送了一幅画过来。
好死不死的,他好奇瞧了。
啧!
暧昧香艳的紧。
慕枭向来不近女色,也不知道他看了那画,会是什么反应?更不知道,慕枭若是知道他也看了那画,又得怎么收拾他?
虽然好奇很重要,但还是保命要紧。
先跑为上。
天晴速度快,一溜烟就没影了,慕枭瞧着他消失的方向,再看看手上的画,想着之前在嘉景庄园的事,想着谢晚棠的话,心里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他往屋里去,边走边将画打开。
嘉景庄园,后山梅林,红梅盛放,男女相依。
谢晚棠说要送他的画,送来的倒是快。
这画的下笔着色,依旧跟上一幅画似的,与他的习惯有几分相近,但画风明显更大胆了不少。
她倒是敢!
……
“阿嚏。”
桐花台里,正对着铜镜画眉的谢晚棠,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天月、知棋在一旁瞧着,都有些紧张。
她们两个接连念叨。
“小姐,好端端的,怎么打喷嚏了,天又凉了不少,莫不是冻到了?”
“桐花台的地龙烧起来,总感觉差了点,没有那么热,比宁和园那头差了不少呢。”
“小姐,要不奴婢给你诊脉瞧瞧?”
谢晚棠勾唇。
外面天是冷,连带着屋里也凉,但比起当初的小破院,桐花台不知道好了多少呢。
她才不是被冻的,被冷到了。
怕是慕枭在念叨她吧?
嫌弃她大胆,说她太孟浪,不知礼数,毫无规矩……可嫌弃之余,他那平静如水的心,总归会荡起一丝涟漪吧?
有,就不亏。
先让慕枭记住她,习惯她,一点点走进慕枭的心,再扭转慕枭对她的印象。
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眼见着进腊月了,距离她再见慕枭也不远了。
不急!
这些事,谢晚棠在心里盘算的清楚,她也没在多费心思,一下下的描画着眉毛,半晌,她才轻声开口。
“天月,一会儿你带着知棋去找管家,帮我办一件事。”
“请小姐吩咐。”
“床头的匣子里,还有二百七十两,你全都拿着,我要知琴、知棋、以及赶车小厮六子的身契。”
知琴、六子是要到京兆府闹的。
他们的身契若还在永昌侯府,难免要受侯府掣肘,谢夫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在他们去闹之前,得把他们的身契拿到手。
如此也能少些麻烦。
“是。”
天月应声,带着知棋很快就出了屋,去找管家去了。
谢晚棠在侯府的处境,管家清楚,她想拿捏这几个下人的身契,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故而,天月带着知棋过去找,管家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只花了三十两,三个人的身契,天月就拿到手了。
简单极了。
……
两日后,主院。
谢夫人听说门外京兆府的官兵不但没走,反而人数还增加了一倍,他们还在京城里张贴了告示,海捕谢婉宁,谢夫人气得不行。
桌上的茶具,被她扬手一股脑都扫到了地上。
她额上青筋直跳。
“那江厌未免也太不识趣了,为了一个死灾星,把事情闹这么大,他是一点都不将永昌侯府放在眼里吗?他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谁都敢动,谁都可以动,他就不怕死吗?”
谢夫人怒骂。
闻声,来报信的婆子,小心翼翼的回应。
“夫人,老奴听说原本事情闹的也没这般严重,是知琴和六子去了一趟京兆府,然后事情好像就变成这样了。”
“知琴?六子?”
呢喃着这两个名字,谢夫人语气阴冷。
果然,跟了谢晚棠之后,再好的人也会变,成不了什么好东西。
敢闹?敢害她的宁儿?
找死!
“去,把他们两个给我带到主院来,安排府卫,就在这主院里,将他们乱棍打死。通知府里的下人,全都过来瞧,让他们都给我好好的看一看,背叛主子,是个什么下场。”
谢夫人厉声吩咐,仿佛能将人生吞活剥了。
婆子闻言即刻去传消息。
下人,迅速聚到主院。
桐花台。
知棋去拿炭,刚好听到了些风声,她急匆匆的回来报信。
“小姐,侯夫人发了话,让下人们聚去主院,说是要抓了知琴、六子过去乱棍打死。奴婢听了信,抄了小路回来,要稍微快一点儿,估计侯夫人的人马上就会到。”
“嗯。”
端着茶盏,轻轻摩挲,谢晚棠也不意外。
她挑眉看向知琴和六子。
“怕吗?”
听问,知琴、六子对视一眼,随即摇头。
可谢晚棠却笑了,“不,你们要怕,要怕的惊慌失措,要怕的不能自已,要怕到发疯,怕到……为求活命,不顾一切,火急火燎的冲出侯府,把她架到高台上,从而为自己谋条生路。”
谢晚棠的话说的很慢,知琴、六子眼睛转了转。
心下了然。
这工夫,院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不过片刻,主院的婆子,便带着几个身材壮硕、人高马大的府卫,冲进了谢晚棠的房间。
看到房里的知琴和六子,婆子厉声吩咐。
“去,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是。”
府卫应声而动。
谢晚棠给天岚、天月使了个眼色,二人即刻将知琴、六子护在了身后。
谢晚棠则甩手,把手中的茶盏,砸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府卫,她冷声开口,“来我桐花台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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