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结发定情了,三天,最多三天,咱们哥几个就能出去了。”许攸从隔壁牢房探过头,也是哈哈大笑。
对面牢房里,曹操大手一挥,叫道:“出去之后,洛阳最大的妓院我请客,咱们好好喝一顿。”
董魁有点发蒙,满脑袋疑惑。
不正常啊!
这是怎么了?
董魁在这吵吵闹闹的环境里,一把揪住许攸的衣领,问道:“给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合起伙算计我了?”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先松手。”许攸嘿嘿笑着。
袁术在哈哈大笑中,指着许攸,向董魁说道:“把你那一纸酸词送出去的主意,就是许攸出的。他是拍着胸脯做保证,那一纸酸词若是传到宫里,两个时辰之内,若是没人来杀你。那么,最多三天时间,皇宫里的那位就会把我们都给放了。”
“先等会儿,这跟宫里那位有什么关系?西凉与马家结亲,虽然有碍于皇权抬头。但是,阻碍皇权抬头的势力多了,也犯不着为了结亲这点小事,就撕破脸的要弄死我吧?不至于啊!”董魁眉头渐皱,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袁术惊奇的问着,随后他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难怪当我告诉你,我把一纸酸词送了出去之后,你的反应会是那般平常,并未暴怒。”
我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董魁满脑袋问号,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事!
曹操在对面牢房里撇了撇嘴,说道:“他若是知道,那才叫奇怪。他家在西凉,消息不灵通,很正常。”
“把话说清楚,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就是选个媳妇而已,多大点事啊,怎么了?”董魁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在此刻焦急问道。
“你媳妇十九岁,没婚约在身。原因有二,第一,她是马家这一代的嫡系独女,选女婿,自当要千挑万选。第二,没人敢上门提亲。整个洛阳,小家族不够资格,中等家族马家看不上眼,大家族知道内情,不敢上门!”
关键时刻,还是曹操够义气,他在对面牢房里,立即笑呵呵的向董魁解释着。
董魁问道:“为什么没人敢?”
对面牢房里,曹操哈哈大笑,一句话没说。
同一牢房当中,袁术则是伸个懒腰,说道:“皇宫里的那一位,曾两次想让你媳妇入宫。可惜,全被马老爷子给拦下了。董魁啊董魁,你是在跟宫里的那一位抢女人。许攸说了,如果他没算错的话,最多三天,你就会被封官,然后会被踢出洛阳城,有多远就滚多远。然而到了那时,我们就能沾你的光,从这监牢里走出去。”
听见这个信息,董魁已经彻底发蒙了。随后便是从心中窜起一股火,按住许攸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揍。
董魁边打边骂道:“你王八蛋啊你,在这种风尖浪口上,我本来就是自入险地,在刀口上跳舞。你个该死的臭嘴书生,在这个时局里,把我扔到漩涡最中心,捧到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你这不是摆明了坑我吗?”
“别打,别打,我只是出了个主意,拍板做决定的人是袁术,跟我没啥关系。是袁术,是袁术让我这么干的,你找他算账去。”许久抱着脑袋,大叫着。
董魁抬头去看袁术,袁术则是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势,说道:“你差点一剑杀了我,稍微算计你一下,不过分吧?再说了,你原本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我们只是火上浇油,又添了点柴火而已。”
“是啊,董魁。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话挑开了说。饭菜要一口一口的吃,路途要一步一步的走,如果我没猜错,你原本的打算,是想拉马家下水,等到此间事了,你跟马家之间,就有了扯不断理不清的关系。到了那时,有这层关系做基础,才是你们两家定亲结盟的时候。”
杨振在此刻,是如此开口说道。
曹操指了指许攸,接口说道:“有两件事你必须要承认,第一,若是没有许攸出主意,袁术拍板作决定。就算一切都按照你的设想发展下去,你最快,也是在半年后才能与马家定亲。现在好了,直接把你们给推到风尖浪口上,逼着你们双方去做选择。显而易见,效果很好,你们现在已经有了婚约。从这方面来说,许攸和袁术,算是你的半个媒人。”
曹操话音刚落,张泉就冷冷说道:“第二,就算没有那一纸酸词的事,你和皇宫里的那位,原本就是站在对立面。我们只不过是把事情给挑开了,直接推到明面上而已。从本质上而言,我们并没有给你造成更严重的恶劣局面。只因,按照你的计划,纵然你当时不知其中内情,可你早晚也会面对这种时局。如今的局面,你是绕不过去的。”
张泉说的是实话,有些事,一旦开始行动,就是覆水难收,收不回来。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是赢,就是输,没有中间选择,更没什么退路可言!
董魁手中,许攸也在叫道:“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媒人,媒人礼钱就不要了,借着你的事,让白马寺事件早早定案。沾着你的光,我们想早点出去,这过分了吗?你可别忘了,是你先算计的我们,把我们给拉到这该死的破地方。”
听见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自知理亏的董魁,松开了手。
许攸从地上爬起后,董魁叹了口气,向他问道:“你何以确定,最多三天我们就能出去?”
“宫里的那一位,现在很想杀了你。但是,你董魁本就是西凉四郡少主,现今再加上有马家护着,宫里的那位杀不动你。”
话语至此,许攸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说道:“说多了有点复杂,简单的来说,事情到了最终,朝廷就只能承认那个民间故事,就是白马寺事件的事实。按照那故事里的说词,咱们十八人,可全都是英雄啊。”
许攸嘿嘿笑着,开口说道:“黑锅让太平教背着去!这原本就在你的计划当中。英雄,英雄自当会被委以重任,为国出力。然后啊,你就会被举孝廉,皇宫里的那位,就会把你有多远就扔多远。而我们十七个人,就会沾着你的光,享受一样的待遇。不同的是,我们可以拒绝,但是你不行,因为你把皇宫里的那一位,给得罪透了。”
话语至此,许攸砸了咂嘴,小声向董魁说道:“董魁你真有种,敢跟皇帝抢女人,还是摆明了车马,光明正大,伸手就往他脸上打。好自为之吧,你跟我们不一样,自求多福,祝你好运。哦,对了,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宫里的那一位,在这两三年里,死了五个胎儿。真可怜,尚在娘胎里就死了,连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权利,都被某些人给剥夺了。”
听完许攸的话,董魁是脸色猛然一白,只感觉两脚有点发软,有点站不稳。此刻董魁心里就一个念头:他娘的,我可真会挑媳妇,玩大了!这帮混蛋,这是在借机报仇啊!
“你们跟我说句实话,你们是不是非要把我往死里整?我现在跟你们道歉,还来得及吗?”董魁深吸气,拄着量天尺,如此向众人问道。
“你坑我们一把,我们坑你一回。现今咱们十八家是同盟关系,就算有仇,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跟你撕破脸的动手。我们就是借题发挥出出气而已,到此止步,不会有太大的事。”
许攸嘿嘿笑着,他的嘴巴特别贱,说话间,总有着一股子冷嘲热讽的味道,让人很想揍他一顿!
听完许攸的话语,董魁呵呵笑着,笑的有点冷!
董魁在冷笑中,说道:“姓许的,你说的对。你们这帮家伙可以挂印辞官,也可以称病不上任。可唯独我不行,我必须得离开洛阳,才能避开风尖浪口。”
话语至此,袁术十七人讪讪笑着。
在众人尴尬的笑声中,董魁却是猛然怒吼道:“少他娘哄我,最重要的事情你们怎么不说?皇宫里的那一位,不仅要把我有多远就扔多远,他还会想方设法弄死我。道理很简单,只有我死了,婚约才能无效。”
此刻牢房里,尽是董魁的怒吼声。
“你放心,就凭你家四十万铁骑的家业,你扛得住。”袁术翻了个白眼,如此说道。
“扛你大爷,在明面上的说法,老子现在是被赶出家门的。出师有名,出师有名,老子现在没名义。我现在就是想回西凉,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皇宫里的那位。”董魁怒吼着。
听见董魁的话,袁术十七人,有人脸红,有人沉默不语,有人扭过头欣赏着风景,有人低头数着蚂蚁!
董魁在此时说道:“技不如人,被人算计,死了也是应该。这一笔账,我认了!可是,现在有件事要请诸位帮忙。洛阳我不熟,对于皇宫里的那位,我也不了解。信息情报方面,我也比不上你们这帮坐地虎。还请诸位帮我算一算,皇宫里的那位,会把我扔到哪里。”
“凭什么要帮你?”有人呵呵一笑,在冷笑中回应。
“就凭老子爱记仇,就凭一时半会没人能弄死我,就凭我现在很想宰了你们这群王八蛋。就凭老子专坑你们其中一个,老子能稳胜!这个理由,够了吗?”
董魁咬牙切齿的说着话,心里,是真有了杀人的心。
“别生气,别生气,有话慢慢说,一人少说一句,大家现在是同舟共济,是朋友。”曹操在此刻充当和事佬,维护着这说崩就能崩盘的紧张气氛。
许攸,他立刻出声,转移话题,开口说道:“早就给你算好了,首选是幽州辽西郡,次选是辽东属国里的丞相之职。”
“为什么?”董魁问道。
次日,六月二十五日,风和日丽!监牢里的董魁,却总感觉这天气有点阴沉!
不得不说,许攸当真是人才,这家伙给董魁列举了一桩桩散碎的事件,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董魁被举孝廉之后,肯定会被扔到幽州辽西郡,去跟赵苞作伴,守着那长五百里,宽八百里的战后废土过日子!
说实话,董魁没搞明白,那一桩桩散碎事件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联系,才会让许攸以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出如此言论。
人才啊!
董魁看不懂,也听不懂。可这监牢里的十几人当中,却有五人支持许攸的言论。
他们是认准了,这个盖棺定论,肯定没错!
又过了一天,六月二十六日。
朝堂里传出消息,说是一整个朝会,所有大臣都在讨论着白马寺事件,应该如何定案!
没错,话题不再是追查白马寺事件的真相,也不是搜集足够的证据,向世人揭露事实经过到底如何!
更不是忙着喊冤哭委屈,大喊大叫,要把董魁十八人给拉出去斩首!
而是变成了如何定案,该怎么定案,用什么方式定案。
又过了一天,六月二十七日。
朝会里,风向一边倒。
没人再提那死去的三十六个公子哥,到底委不委屈。那三十六个死者的家属,也乖乖闭了嘴,不再哭喊叫冤!
白马寺事件定案了,以朝廷名义向外宣布,董魁十八人是被冤枉了,他们是英雄!是董魁十八人力挽狂澜,粉碎了太平教的阴谋。
死去的三十六位公子哥,也是英雄。
这一切都是太平教的错,一切都是因为太平教的阴谋,才害死了三十六位青年才俊,国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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