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祗,贫寒出身,家族原本姓棘,后来因为躲难避仇,改为枣姓,祖籍在豫州颍川长社,跟钟繇是同州同郡同县!
背景底子很干净,年岁也不大,今年二十二岁,跟曹操同年。
枣祗,这家伙的底子太干净了。往上翻三代,都是泥腿子。往上翻四代,依照传闻中的说法,那就是在一次宴会上,只因跟孔家顶了一句嘴,其后就差点满门死绝,被整治的近乎要灭种!
也是在四代之前,他们家改了姓,才苟且存活至今,人丁不旺,这一代,枣祗是独子,就这一根独苗苗。
此刻,董魁向两位老爷子问道:“把枣祗列入名单,还用朱砂红笔画了圈,他很重要吗?几个意思?”
董魁是满怀疑问,继续问道:“钟繇背后有钟家,钟繇有四个长辈,皆有才名,也是皆因党锢之祸而不出仕,那四个,年纪最大的还不到五十岁。法衍他们家,有一家三代可为我用。贾习他们家,虽然有些青黄不接,人才断层,但是他家的旁支子孙小辈,很优秀,家教养的极好,未来如果不出意外,最低也能是中基之才。”
话语至此时,董魁很疑惑的问道:“枣祗单门独户,孤零零一个人,值得用红笔画圈吗?”
“你想以法、墨、兵、农、杂五家为本,枣祗便不可或缺。我们查过他的底,他有大才,他们家是世代农家学术传承。”马续老爷子是这么说的。
段熲老爷子接口说道:“对你而言,他很合适。人才好找,背景干净的合适人才却很难。其余农家大才,要么是向儒家低了头,要么就是年岁太大。枣祗二十二岁,干净,年轻,贫寒,不受重视,孤家寡人一个,又跟儒家有仇。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其心,也可以放心的用。你不用担心他的家族势力,会在有朝一日跟你夺权。你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他会结党营私。他没那个底蕴,他能陪你一辈子,这才是他最大的优点。你可以重用他,甚至,你还可以信任他,他很干净,真的是太干净了。”
听完这话,董魁没疑惑了。
洛阳夜晚有禁宵,当金顶车架来到城西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禁宵的时间!
今晚值班的是右金吾卫,执金吾在西汉时期就有,这支军队的责任,总的来说,有两个,一是保卫皇宫,二是护卫国都!
这支军队的权力很大,在两个大责任之下,还担负国都里,任何地方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
权力之大,大的能让光武帝在民间时,就曾感慨道:“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说白了,其性质,跟后世的国安部很像,甚至还要外加明朝锦衣卫的大半特权!
可惜,通天的权柄在手,当他们遇到马续马老爷子时,照样也得乖乖装孙子!
此刻,有巡逻兵拦住了车架。
他们的态度高傲,对着胡赤儿等护卫人员吆五喝六,正在持刀进行严厉盘问。
赶车的段府老兵,看着李进与黄忠这些小家伙在好言好语的陪着说话,接受盘查。这段府老兵呵呵一笑,心中是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车厢里,马续马老爷子挑开车窗,只说了一字:“滚!”
苍老的话音落地,领头的执金吾寻声而望,其后二话不说,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老老实实率队退到路边,给车架让路开道。
车架继续前行,四周有李进、黄忠、胡赤儿、胡车儿和五十黑甲亲兵护卫。在队伍之后,又有执金吾抛弃巡逻任务,跟在车队后面,警戒护卫。
董魁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向马续老爷子说道:“执金吾的兵权,不是被宫里的那位收回到自己手中了吗?为何,老爷子您的威望,还是这般滔天?”
“两个原因,第一,只是收回了一部分而已,太平教对执金吾渗透不深,清理出去的人当中,没几个是实权人物。第二,我不点头,他或许能调动执金吾。可是,我若摇头,他就一准调不动一兵一卒。”
马续老爷子呵呵一笑,抚须回应道。
“那您可真要小心了,现如今在执金吾里只有你们两个声音,为了兵权,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我觉得,您老还是放放权,睁只眼闭只眼,让另一支第三方势力渗透执金吾,分一杯羹比较好。楚汉相争只会你死我活,三足鼎立,才能亦敌亦友,平平静静,稳固长存。”
董魁也是呵呵一笑,如此说道。
马续马老爷子,有心考教董魁的眼界与权术格局,便顺着这个话题问道:“太平教已经被清理出去,儒家派系被打压退让出执金吾。现今只有两个声音,你说,第三个声音应该选择谁呢?”
面对这个问题时,董魁想都不想,直接回应道:“外戚。”
“为何?”马续老爷子眼中闪现一丝满意,随后追问道。
“虽是三家分执金吾,但是反过来想,也是三家合伙。拉外戚拉入伙,便是您、皇权、外戚三家合力,去压制儒家的局面。权力就是这样,只要坐上某个位置,就是不想按照大势去做事,也是不行。”
话语至此时,董魁微有叹息的继续说道:“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前年岁小,听不懂这句话,以为这是一种懒散消极和进取。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回头再想想,才发现这是一种无奈感叹和必然!大势所趋,大势之下,个人意志太渺小,顺着,能够顺风顺水!逆着,则会被大势车轮给碾碎成渣,身死被淘汰之后,便是第二个人上位。”
“是啊,朗朗乾坤,万物众生,皆在局中。世事多无奈,越庞大,就会被越多的锁链所束缚。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马续老爷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此刻他的话语沧桑,有着些许无奈与落寞。
“本心易得,始终难守。可我始终都相信,己随心,便能身随心。老爷子,己不随心,又岂能身亦随心,身亦随己?”董魁看向马续老爷子,如此笑问道。
“天意如刀,本心难守,你的心性格局学识,皆是上上之选。可是,终究还是有点年少轻狂,少了些岁月圆滑,磨砺沧桑。”马续老爷子,他是这说的。
听见这话,董魁呵呵一笑,随后说道:“天意如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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