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
死了?
听完董魁的话语之后,自小就不爱动脑子的牛辅,他拍着脑门,叫道:“原来你是在说大汉开国太祖刘邦啊。那你说,活下来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董魁看着牛辅,认真说道:“活下来的人,都是最守规矩的人。”
等董魁说完这句话,牛辅纵然是再笨,也听明白了!
牛辅此刻看着董魁,他侧头又看了看木盒,随后他站起身,一把将茶桌给掀了,红着眼睛,指着董魁叫道:“我接到军令,听说你在临洮没人帮衬,我刚从望进谷之外厮杀回来,累的像条狗一样,连饭都没吃,就忙着连夜整军,星夜赶来。”
掀完桌子不解气,牛辅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一脚踢飞茶桌,大叫着:“刚见面,你竟然跟我说这些?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不就是拆了个木盒吗?你跟我说这些,你想说什么?你说啊。”
牛辅在大吼大叫,董魁则是平平静静!
董魁叹了口气,说道:“我
董魁刚说了一个字,牛辅就负气离去。
‘咣当’一声,门板被摔摔的咣当响。
此刻,李进这家伙贼头贼脑,叼着烧鹅,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向董魁说道:“董少主,你想说什么?那头笨牛不爱听,可是我想听,你接着说。”
董魁没搭理他,而是指着李进抱在怀中的陶盆,问道:“我家倪倪的陶盆,怎么会在你怀里?”
“她给我的。”李进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胡扯,以那丫头贪嘴的程度而言,东西没吃完,你就是跪着求她,她一块肉都不会给你。可是现在,你竟然整盆端来了。”董魁翻了个白眼,拆穿李进的谎言。
天鹅,成年之后,体重一般都在二十斤上下。以一个四五岁孩子的饭量而言,足够她吃上好几天。
此刻,李进抱着陶盆,啃着昨天剩下的烧鹅,他走进茶厅,笑眯眯的说道:“我偷的,话说这玩意真好吃。打完仗,咱俩往西溜溜马呗。”
“没空!对我而言,打完仗,仅仅只是才刚刚开始,往后的事情,件件都比打仗更令人头疼。”董魁伸个懒腰,如此回应道。
“刚才你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很多事情都是那样,同患难之后,也并非是没有共富贵的肚量。可是很多事情到了最后,就偏偏变成了功高震主非死不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话语至此,李进一边吃着烧鹅,一边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你貌似很关心这个话题?”董魁反问了一句。
“废话,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辈子,是跟你绑在一块了。你当主子,我当将军,我能不关心这个话题吗?”李进撇了撇嘴,他伸手捏着块鹅肉递到董魁面前,说道:“吃不吃?”
看了眼鹅肉,还没吃早餐的董魁,开口说道:“把鹅腿给我。”
“想都别想。”李进立即回应道。
在这话说完之后,董魁耸耸肩,笑道:“你瞧,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人之本性,便是如此。我是主子,整盆烧鹅都是我的,我把陶盆交给你保管,我准许你吃肉。然而,在我想要吃一只鹅腿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不行!”
听完这话,李进点点头,说道:“懂了,仔细想想,还真的就是这个道理。守不住规矩,乱了尊卑。鸟尽弓藏的真正原因,不是功高震主,而是喧宾夺主,主次不分。”
看着李进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吃肉,董魁叫道:“既然听明白了,那你还不把鹅腿给我?”
李进呵呵一笑,这家伙拿起鹅腿舔了一口,随后递到董魁面前,笑眯眯说道:“给你,还吃不?”
“滚,我不想跟你聊天,你真恶心。”董魁一脚踹过去,都懒的搭理他。
“我调查过牛辅,他有将才,大将之才。”李进吃着鹅腿,继续说道:“你刚才的言语,可是把他给伤着了。”
“其实我刚才是想说,在人前是君臣,在人后是兄弟。只要能做到公私分明,互不干扰,我是一点都不介意这种相处方式。”话语至此,董魁苦笑道:“你要是有时间,就找他聊聊天。他从小就不喜欢动脑子,要是没人开导,他得伤心郁闷很久。”
“你咋不去?”李进问道。
“我现在去找他,我怕他揍我。”董魁哈哈大笑,点着头,继续说道:“这种事,他真的能干出来。在他眼中,我依然还是那个需要被照顾,整天穿着开裆裤,会被别人欺负的小屁孩。他把我当弟弟,可我却是一位主子。他没错,我也没错,碰到一块,却偏偏就会产生太多矛盾。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说不清楚。”
十二月十日,正午,董府有奇景!
有个人姓姜,他是汉阳郡冀县人,很年轻,二十岁刚刚出头,他叫姜冏!他是临洮县衙的官差,也是监狱里的一个狱卒。
姜冏,他就是一个小喽啰。放在往日,他都没资格登门入户。似是这种卑微之人,没资格登门,更没资格入府拜见董魁。
然而今日不一样,很多人一夜醒来,看见府中各院栽种的竹子,竟然是开花了!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竹乃四君子之一,竹有七德随身:
身形挺拔,宁折不弯,是正直。
身有竹节,登高而长,是奋进。
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虚怀。
有花不开,不善炫耀,是质朴。
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卓尔。
百工巧艺,任劳任怨,是担当。
奇形不显,深藏不漏,是待需。
有句话说得好:君子藏器于身,待需而动。
然而,民间还有俗语,叫做:竹子开花,马上搬家,其兆大荒!
竹子开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然而今日,董府里各院的竹子,竟然是一夜花开,竹香扑鼻。
众人在最初之时只看稀奇,随着时间的推移,风言风语就传出来了,都说‘董魁昨日刚回家,一夜过后竹花开。竹花兆荒年,西凉有大灾。破灾需离魁,富贵年不亏’!
对于这种谣言,想都不用想,一准就是从继母院中传出来的。
可是这谣言,却是止不住啊!
只因董魁昨天刚回来,就死了一个董家董姓亲戚。只因董魁,刚刚在家住了一夜,一夜过后,竟然满院竹花开。
凑巧,加上煽风点火,再来点刻意宣传和推波助澜,满院竹花就是铁打的证据,让人想不信都不行!
一时之间,整个董府,各院都是人心惶惶。
董魁很倒霉,但是姜冏却很幸运。这个不入流的小喽喽,今日一登府,竟然是顺顺利利的被层层通报,直接到达了董魁的庭院。
最初,董魁压根就不知道,有一个人,会在庭院待客厅中等候着自己。
告诉董魁这个消息的人,是闲着没事干,四处溜达,忙着摸清地形,正忙着摸清各院人际关系的法怨。
都在待客厅里等着了,见,还是不见?
想了一想,闲来无事,还是见吧。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竹子开花,董魁养在院中的铁数,竟然也是在一夜过后开了花。跟竹子开花不一样,按照俗语,铁树开花是个好兆头,祥瑞之兆,吉祥富贵,转运美满!
竹子开花,马上搬家,其兆大荒。
铁树开花,祥瑞富贵,转运美满。
临洮狱卒姜冏,前来拜访董魁,人在待客厅,喝了两壶茶,憋得直尿急。
许久之后,只见董魁一身便装,小倪倪则是骑在董魁的脖子上,嘴里不停的喊着:“驾,驾,驾!!”
得嘞,这是把董魁给当马骑了。
临洮狱卒姜冏正在喝茶,见此情形,他是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随后惊慌起身,连忙行礼。
董魁随意的摆摆手,说道:“有话就说,我挺忙。”
“董少主,临洮监狱里关押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叫关五。”临洮狱卒姜冏,他是这么说的。
听完这话,董魁皱了皱眉头,压根就没想起来,关五是谁!
在这时,记忆力极好的胡赤儿,他小声说了句:“少主,八年前,画图谱,五百兵,去西行。”
听见这话,猛然间,董魁愣在当场。直接把脖子上的小倪倪,塞进身旁李进的怀里。
董魁大步上前,揪着临洮狱卒姜冏,急急忙忙的问道:“关五?关五回来了?你确定是关五?我看你是活腻味了,竟然胆敢把他关押在监狱里。”
董魁现在是方寸大乱,并未多想。
临洮狱卒姜冏,则是脸都吓白了,冷汗直流。
胡赤儿上前,想要拦下董魁,然而方寸大乱,情绪失控的董魁,却是两招放倒胡赤儿,随后将胡赤儿一脚踢了出去。
胡赤儿躺在地上,他开口向李进说道:“拦着少主,情况不太对。如今是多事之时,府中风言风语,越传越广。一动不如一静,若是再闹出一点事,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趁机恶意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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