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抬眼看了他下，【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能听懂，”李森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们谈谈行吗？”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岁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收回目光，稚嫩的声音响起，“可我不喜欢抬头看人。”
李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尴尬的摸摸鼻尖，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他定定的看着她，两人都没说话，接着他又环顾四周，“你最近又收了个邪祟？”
从他进来，就察觉到这屋里多了陌生气息，是浓烈的妖邪味道，但有姜岁在，再厉害的东西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东西是姜岁的。
“他才是邪祟呢！”金圆圆藏在姜岁一颗纽扣下面充当蝴蝶结，闻言用只有姜岁他们几个能听到声音吐槽，“这是个什么人？老娘是修炼千年即将升天做神仙的，他懂个屁，还没那棵木头精有脑子呢！”
姜岁轻轻拍了下领口下面的蝴蝶结，她这才骂骂咧咧的安静了下来。
“你想跟我聊什么？”姜岁没答话，“我这儿规矩多。”
李森见她不愿多说，也只好顺着岔开话题，“我想请你帮忙。”
【意料之中～】
姜岁点点头，“我价格高。”
“钱不是问题，”李森想了下，“小洋楼里的古董都是你的。”
【这倒是没想到～】
“那里面的邪祟也给我？”
听到这话时，李森反而是松了口气，她果然是看出来了，那就说明他没找错人！
“我知道你的本事大，应该也能看得出，那些古董其实大多都是法器，但是这些邪祟如今越发猖狂，只凭我一己之力，已经有些要镇压不住它们了。”
李森很坦然的承认自己的能力不够，“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有个问题。”
“你问。”
姜岁眨眨眼，“你是怎么返老回童的？”
涂鹿是这个圈子里的大佬，但绝对不会是如今二十出头的年轻模样。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李森苦笑，“其实，我侄子也就是真的阿森如果能长大，也是我现在这个模样，我那时候经常不回老宅那边，但只要是回来，他就喜欢粘着我，直到……”
直到有一次他受邀去给一富商看风水，回到家中却发现有个古董碎在了地上，里面的邪祟已经不翼而飞，只有年幼的李森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
他把逃走的邪祟又重新封印，但李森却再也睁不开眼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封印在了李森身体里？替他活下去？”姜岁难以置信，这种禁术她以为不会再见到了，之所以称之为是禁术，是因为这种方法极其霸道，就算是成功了，也不过一二十年就会被反噬致死。
而且每日每夜都会受钻心之痛，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蚂蚁钻进骨头里在啃食一般。
重点是时时刻刻都会是这样的感觉，有时候人根本撑不下去，很多都自杀了。
“你竟然撑了十几年！”
姜岁想想都觉得可怕，她曾亲眼目睹一个丈夫因为思念妻子，选择替已故妻子活下去，那男人求到她这里，跪了十天，她答应了，等她再见到他时，是在他的葬礼上。
那个男人受不了这种折磨，不到三日就咬舌自尽了。
自此以后姜岁就把这个加到了禁术之中，没想到会在这里再出现。
李森苦笑，“受点折磨也挺好的，不然夜里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小阿森惨白的脸，叫他小叔叔。
这件事他家里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涂鹿去云游四海了，留在家里的就是小阿森。
“所以你帮我弄道观，就是想把你那些邪祟给我当交换？”
姜岁在盘算这个交易划不划算，她想了想，“得加钱。”
李森微微皱眉，“我所有的家当都在那里了。”
其实他这些年没少挣，那些富商出手阔绰，但他没什么花钱的欲望，纯粹是对这些邪祟感兴趣。
所以他就挑了些能装邪祟的古董留下了，其他的就全都捐了。
“不不不，”姜岁笑眯眯道，“你不还有一个小洋楼，一间公寓？”
“……小洋楼可以给你，那间公寓我得住。”
而且那些古董都够买多少公寓的了。
她还真是个小财迷，什么的都不放过。
“我给你提供住宿。”
李森闻言顿了下，随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不会是想…”
“我那道观需要个…”
没等姜岁说完，就被李森着急打断了，“我不去给你当观主，我这人最怕管人了。”
姜岁无语，“你想什么呢！观主当然是我了，我是说我缺个长老级别的人，帮我唬人用的，你这名号正好有用。”
“……你，你打算让我帮你骗人？”
“瞎说！我的意思分明就是给你免费提供个住的地方，也不用你交房费，偶尔你帮忙指导指导新弟子就行，这样的买卖你去哪里找去！”
李森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你看我傻吗？”
她嘴上说的好听，还不就是个免费的劳动力啊！
还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当然她是有真本事，但也不代表自己的好名声就这么给她随便用啊！
姜岁见他不言语，“行，那交易失败，咱俩还跟以前一样，看破不说破。”
“？？？”李森张张嘴，“你别这么任性，这可是大事。”
“不，”姜岁纠正了他，“那是你的大事，不是我的，再说了，那些邪祟被你关起来这么久，就算是跑了出来，那也是找你算账，管我什么事啊！”
见她大有不管的意思，李森有些着急，他这些年不是没有试图找过其他邪恶能人异士，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进展，直到在天桥下听到吴用跟别人显摆，激动的心才砰砰跳起来。
在他的几番试探之中，才找到了她。
“你换个别的要求，行不行？”
姜岁摇摇头，“我现在不光是刚才那个条件了，我现在要多加个条件。”
“什么？”李森皱眉，“可我们刚刚没说…”
“但刚刚你没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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