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赵珂缓缓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个凹陷的枕头和几道褶皱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床单上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她撑起身子，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肌肤上几处暧昧的红痕。
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衣物——她的bro挂在床尾，衬衫皱巴巴地搭在椅背上，而那条粉色三角裤被丢在了最远的角落。
赵珂盯着内衣看了几秒，突然把脸埋进掌心，耳根发烫。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雨声、喘息、还有男人滚烫的掌心烙在腰间的触感。
她猛地掀开被子，却在踩到地板的瞬间腿软得踉跄了一下。
“混蛋……”她扶着墙小声骂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浴室里，热水冲散了身上的黏腻，却冲不散皮肤上残留的气息。
赵珂把脸埋在花洒下，水流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
镜子上很快蒙了层雾气，她伸手抹开一块，看见自己红肿的唇和锁骨处的咬痕。
“陈临你属狗的吗……”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痕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笑，又立刻绷起脸。
换上陈临留在衣架上的衬衫和运动裤，裤脚卷了三折才勉强不拖地。
赵珂一边挽着过长的袖子一边走出卧室，忽然停住了脚步。
餐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和煎饼，旁边玻璃杯里的牛奶挂着水珠。
煎蛋被切成心形——这种幼稚的把戏让赵珂嘴角抽了抽，却在看到压在豆浆碗下的纸条时心跳漏了一拍。
【有急事，微波炉转了就能吃。——陈】
落款处画了只简笔小狗，尾巴翘得老高。
赵珂盯着那个丑萌的图案看了许久，直到听见自己肚子咕噜一声才回过神。
…………
秋日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陈临的侧脸上，他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的紫罗兰公寓。
403室的窗帘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在后面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查清楚了，”赵同生拉开车门钻了进来，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递给陈临，“403住的是个尿毒症患者，叫林淑芬，42岁。物业说她每个月就下楼一两次，时间很固定，都在月中。”
陈临接过豆浆，温热的触感透过纸杯传到指尖。
他抿了一口，甜度刚好。
“陪她下楼的男人……”
“物业描述很像吴良松。”赵同生压低声音，凑近了些，“监控已经传给技术科了，正在做人脸比对。”
陈临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那扇窗户。
阳光在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他放下豆浆，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节奏如同倒计时。
“后天就是15号。”他突然开口。
赵同生会意，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平面图：“这是公寓结构图。403正对楼梯间，视野很好。我建议在四楼配电间设观察点。”
图纸在陈临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的指尖在几个关键位置划过，突然停在消防通道的位置。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赵同生识趣地转过头，假装研究监控设备
是幽灵发来的消息。
“友情提示，吴良松明天会提前去。”
陈临眉头微蹙，快速回复：“原因？”
“他女儿明天生日。”
陈临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计划有变，吴良松可能明天就会来。”
“这么快？”赵同生明显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这就去申请搜查令？”
“不急。”陈临摇摇头，“先确认身份。”
接下来的等待格外漫长。
陈临看着手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跳动，窗外的树影随着太阳升高而慢慢缩短。
十点半整，赵同生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
“确认了，就是吴良松。”挂断电话后，赵同生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
陈临点了点头道：“可以申请搜查令了。”
赵同生立即拨通程卫东的电话。
通话很短，挂断后他看了眼手表：“程局说最快今天下午，李明伟院长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陈临最后看了一眼403室的窗户。
那盆蔫掉的绿植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向他们道别。
他转动钥匙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惊起了路边的一群麻雀。
将赵同生送到公安局后，陈临驶向纪委大院。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刚脱下衣服准备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然后再去食堂吃点东西的时候。
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三下，很轻但很清晰。
“瞿主任找您。”办公室的小张探头说道，手里抱着一叠文件，“好像很急。”
无奈，陈临只能穿好衣服走向瞿文雁的办公室。
瞿文雁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陈临正要敲门，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语调又急又快。
“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工作！妈特意给你炖的汤，这可是五年以上的老母鸡……”
陈临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正背对着门口忙碌。她系着碎花围裙，动作麻利地摆弄着几个保温饭盒，发髻间隐约可见几丝白发。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瞿文雁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纪委办公室主任此刻像个犯错的学生般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见到陈临时眼睛一亮。
“妈，这就是陈临！”
妇人猛地转身，围裙下摆扬起一道弧线。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攥住陈临的手腕。
陈临猝不及防，被拽得踉跄两步才站稳。
“哎呀，就是你救了我们家雁雁把！”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真是多亏有你啊，不然雁雁出了什么事……”
话没说完就哽住了，只能用另一只手用力拍打陈临的手臂，像是要把所有后怕都拍散。
陈临被瞿母拽着胳膊，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他求助地看向瞿文雁，对方却捧着汤碗，冲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阿姨，您太抬举我了。”陈临正了正神色，声音温和却坚定，“那天全靠特警同志们及时赶到，要不是他们……”
“瞎说！”瞿母突然提高音量，吓得陈临一激灵，“我可知道，那些警察们连路都找不到，要不是你有地铁，我家雁雁早就……”
说到这，妇人留出了眼泪。
面对这话，陈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妇人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太热情了，于是赶紧擦了擦眼泪，拉着陈临到了茶几面前。
“来来来，尝尝阿姨炖的老母鸡汤！五年以上的走地鸡，加了当归黄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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