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叫得真亲热啊！”
陆欢缓缓转过头，伸手勾在高衍的脖子上，把他往下扯。
樱桃小口凑在他的脖颈边，说话间还能感觉到有股热气，擦着皮肤而过。
带起一阵痒意。
手臂外侧的柔软，也让高衍一阵心猿意马。
陆欢幽幽问道：“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阿衍哥哥。”
最后四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的唇边飘下来。
听上去温柔无骨，却让人无法忽略它们的存在。
就好像之前每个热情洋溢的夜晚。
深入骨髓的呢喃。
高衍在陆欢的腰间掐了一把，宠溺道：“你就知道折腾我！”
他小心翼翼，微微躬起身。
得，早上的棍法算是白练了。
花窗这边，温度慢慢回暖。而大门前，似乎陷入了胶着。
不管陆锦绣怎么用力，李荣都像是和陆承德杠上了一样。
一个不松口，一个就不站起身。
就在这时，从对面抄手游廊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哭嚎，“我可怜的女儿啊！”
陆欢感慨一句，“不愧是小妾扶正的，真是唱作俱佳！”
说起来，高衍都没仔细看过李氏这个人，长什么样。
这次他们俩躲在花窗后，倒是给了他一个认人的好机会。
今日年初二，李氏两个新嫁出去的女儿肯定会回陆家。
所以这日李氏就没打算回娘家，而是忙活了一早，让人收拾房间，准备她们喜欢的吃食，想让她们在家里好好松快松快。
李家是她的娘家，虽然没什么可担心的，但婆家到底不是自己家。
而且高家还是那样的情况，之前又闹得要休妻。
李氏心里的那杆秤，难免偏向陆如意许多。
只是当她听下人禀报，陆锦绣夫妻被陆承德拦在门口不让进，还闹出什么娶二房的事情。
李氏感觉天都要塌了。
要是陆欢老老实实嫁去李家，哪里会发生这么多事！
如意在高家的境遇，不会这么艰难；锦绣也能在她身边待嫁，不会被陆承德那个没良心的，草草送去李家。
她越想越伤心，一句哭嚎难免带上了几分真心。
“我可怜的女儿啊！”
陆承德正在沉思，要找李家要什么好处，能在李家的承受范围之内，利益又能最大化。
结果被李氏这样一嚎，吓得全身一抖。
“嚎什么嚎！你女儿好好地站在这儿，还没死呢！陆家也没人需要你哭丧！”
陆承德此时无比庆幸，有眼力的小厮们已经将大门及时关上了。
不然刚才闹出来的动静，肯定会引得住在附近的小厮婆子们，过来看热闹。
李氏被吼得一愣，一时竟然忘记了过来的意图。
她瞪大眼睛，目光在大门前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李荣身上。
这时李荣已经站直了身子，一脸冷淡，由着陆锦绣依偎在他身边。
“李荣！”李氏尖叫一声，“我可是你的亲姑姑！你对得起我吗？
这才多久啊！一个月都没有！你竟然就娶了二房！还没知会我一声！
你还把我当成长辈吗！”
“姑母，我……”李荣想解释两句。
只是这时旁边的下人不少，他及时打住话头，“还是去姑母院子里说吧！”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程家藏下来的后手，想必也不会少。
等一会儿解释清楚之后，姑母就愿意接受，他接紫瑶去李家当摆设这件事了。
只是这样一来，还没到手的好处，恐怕就要许诺出去一部分。
李荣不着痕迹地暗示道：“姑母，先去你院里。”
这时陆欢也拉着高衍，从花窗后面走了出来，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让所有人听到。
“什么事，还不能在我爹这个陆家家主面前说，非要去闺房里详谈啊！”
李氏听到这个耳熟又陌生的声音，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横了过去。
两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陆！欢！”
陌生，是因为陆欢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乖乖巧巧，恭敬有加的，何曾这样戏谑过！
“陆欢！都是你！要是你安安分分嫁去李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陆欢嗤笑一声，“当真可笑，我又不是没有亲娘。我娘给我安排的亲事，我不要，难不成还要接受你这个别有用心的二娘的安排吗？”
她说完摆了摆手，“我对你们那点蝇营狗苟的事，不感兴趣。只是李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不适合老往我爹的后院里钻。爹，您说是吧！”
最后一句话，陆欢是对陆承德说的。
经过陆欢的提醒，陆承德也察觉这个李荣，在陆家也太自由了一些。
连连点头，“不错！”
要是眼神能杀人，陆欢只怕已经被李氏凌迟过很多次了。
李氏阴森森地说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随意安排个意外，料理了你。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事了！”
陆欢几步躲在陆承德身后，小声哭诉：“爹，您瞧瞧二娘！怎么这么可怕啊！
这算不算是，装都不想装了？”
高衍则护在陆欢另一边，“李氏！欢儿现在已经是高家妇，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人！”
李氏冷笑一声，“你不过就是高家，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野种，也配说自己是高家子！我的女婿才是正儿八经的高家秀才公，你算是什么东西！”
这种话，高衍听过不少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却没想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温暖小手无声地钻进了自己的掌心。
是欢儿的手！欢儿肯定是心疼自己了！
高衍回捏了一下，表示他没事。
陆欢呵呵笑了两声，“李氏，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就算我夫君是外面捡来的，那也是开了祠堂，正经记在了高氏族谱上。
你要是能说动我公爹，把我夫君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我就算你有本事，给你磕头赔罪，如何？”
陆欢敢说这样的话，完全是因为吃准了族长。
他不可能无凭无据，就将一个对高家宗族有功的人，从族谱上划掉。
陆欢心疼高衍之余，心里更是窃喜。
只要今日这番话被燕王知道，李氏肯定要完蛋！
说不得还会带着李家，一起倒霉。
而陆承德也被李氏的话惊吓到了。
她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是温柔小意，府里对她的评价也是贤惠大度，什么时候这么刻薄过了？
陆承德一点也不认为，李氏是因为事情涉及到两个女儿，才突然变得这样可怖。
她肯定是像陆欢说的那样，不想再装下去了！
或者说，孩子大了，不需要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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