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些人嚼舌根的声音太大,也许是王福成家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他们的讨论声被王忠听了个一清二楚。
在王忠看来,王程鹏是个有本事的人,做事也是极其的仗义,自然也容不得这些人说他们的坏话。
本来看在这些人也就是守在门外,没有什么逾越的行为,王忠也懒得搭理他们,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的无法无天。
看着忽然出现的王忠,孔秀欣喜若狂,惊呼道:
“王队长,你这是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
话音刚落,孔秀便欣喜的往屋内走去。
她就说王程鹏这个不做事的街溜子怎么能被程秀英迎进去,原来是因为他来的恰到好处,刚好到了王福成家准备迎接客人的时候。
哪里知道还没等她走进屋内,一根强有力的胳膊便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
王忠皱眉看着径直往自己家中闯的孔秀,他直接开口警告道:
“孔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家都敢强闯?”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在我家范围内看到你。”
被王忠拦下,孔秀当即就傻了眼,惊呼道:
“你为什么要拦我,明明王程鹏都可以进去,我们沈家就算是再差也不可能比不过王程鹏家!”
王忠有些无语,这孔秀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能够说出如此离谱的话来。
且不说王程鹏家的三转二响,光是那栋房屋都不是沈家的破旧老屋能够相提并论的存在。
面对孔秀的胡搅蛮缠,王忠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了起来,说:
“我们家想见谁是我们自己的自由,犯不着跟你汇报。”
“你若是继续胡搅蛮缠下去,那可就不怪我不客气。”
说到这里,王忠又看了下那些打算跟着孔秀一起进屋的人,说:
“你们也跟着她一起离开,没我的允许,不要踏进我家院子的范围内。”
虽然王福成一家在王家村有着绝对的权威,但是王忠从来都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所以他也就只是不允许他们进入自家院子罢了。
这是私人的地盘,王忠那么说也完全没有半点毛病。
虽然有些气不过王程鹏能够进去,但是自己却进不去,但是孔秀也是不敢得罪王忠,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只是看她那眼神,明显是有些气不过。
然而就在她准备跟其他人诉说自己的委屈,诋毁王忠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原本跟自己一起来的人眼神已经变得不善了起来。
尤其是其中一位拿着大量礼物的大哥更是气不过,怒骂道:
“到底是什么蠢货,竟然打算强闯王队长家。”
“你自己强闯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们一起被赶出来,简直不知所谓。”
也难怪这位大哥会气不过,光从他带的礼物的数量来说,他一定是非常迫切的想要跟王福成友好交流一下。
虽然现在对方并不愿意见面,但是从王福成没有直接驱赶他们就能看出一点端倪,这件事情或许还真是有一点可能性。
但是就因为孔秀的骚操作,他现在连王家院子都进不去了,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孔秀也不是善茬,当即破口大骂起来,说:
“我连累你们?跟在我后面的时候你们不是很开心?”
“我这叫牺牲自己帮你们探路,你们不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敢责怪我。”
“这种窝囊废,也难怪会看不清楚形势,人家王家就是看不起我们,不想给我们商量这件事情的机会。”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这些窝囊废怕是一个都没机会去制糖厂工作。”
“也就是那王程鹏,本事没有一点,也就仗着自己是王福成亲戚能够跟王福成见面。”
“但是这又如何?凭他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本事也想进制糖厂工作,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孔秀的先声夺人到底是震慑住了众人,趁着他们发愣的功夫,她就那么站长的扬长而去了。
待到孔秀走后,众人也是有些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怒骂孔秀的大哥率先开了口,说:
“我们到底是走还是留?”
“都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孔秀害的我们现在连队长家的院子都进不去,被动到了极点。”
孔秀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大哥也有些不甘心,就那么离去,这才有那么一问。
终究还是有一人不甘心的说:
“我觉得还是可以再等等,毕竟得罪王忠的人也不是我们,以他的性格性格不至于迁怒于我们。”
“只是被孔秀那么一闹,我们怕是得多下点功夫才行。”
“不过只要能去制糖厂工作,一点辛苦都是值得的事情。”
就这样,众人还是决定再坚持坚持,或许能够有希望。
另外一边,重新回到家中的孔秀却是极其不岔,絮絮叨叨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本孔秀也只是抱怨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却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正在家中养胎的柳嫣然听了个正着。
大鹏制糖厂虽然还未开起来,却也引起了全村人的关注,柳嫣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孔秀是不觉得王程鹏能够谋到这份好差事,但是柳嫣然可不那么认为。
排除掉王程鹏凭借自身能力让王福成请进家中做客这个错误答案,那么发生如此反常的事情自然也只能是因为财帛动人心。
王程鹏收了周侠一千多块钱的事情她也算是知情者,自然不会觉得王程鹏家是真的没钱。
再结合孔秀口中无缘无故的差别对待,柳嫣然觉得自己已经洞察了事情的真相。
王福成一家人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贪婪成性的主。
他们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是隐藏得非常深罢了。
本来这种事情也稀松平常,柳嫣然不应该管,也同样是懒得管。
但是王福成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情便是谋夺她柳嫣然的钱,所以她不然不会放任这钱就那么落到王福成手中。
没错,明明是柳嫣然和周侠做错事在先,给予王程鹏该有的赔偿款,在她看来,这却是仍然还属于他们的钱财。
王程鹏用自己钱这种合情合理的事情,在柳嫣然看来却是王程鹏无耻至极,打算挥霍原本属于自己的钱。
在这种想法的支撑下,柳嫣然实在是很难坐得住。
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掉孔秀之后,柳嫣然便骑上了自行车,快速朝着上河市骑了过去。
她必须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周侠,可不能让王程鹏将属于他们的钱财用掉。
既然欠条已经拿回,王程鹏便再也没有能够拿捏他们的资本。
这样想着,柳嫣然眼中露出一丝凶狠之色,和平时的伪善截然不同,喃喃道:
“别怪我们,怪只怪你自己不太识相。”
“乖乖当接盘侠不好吗,能够帮我养孩子是你的荣幸。”
“就算是碰巧发现了事情的真相,随便要个一两百块不够,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了上千元赔偿。”
“那么贪婪,也活该因为自己的胃口太大吃不了兜着走!”
话分两头,就在柳嫣然暗戳戳的使坏时,王程鹏却是在王福成家中喝上了茶。
单纯的喝茶,两人谁也不说话,像是在等待对方先按捺不住。
奈何这种情况下,怎么都是有求于人的人率先坐不住。
叹了口气,王福成终究是没有王程鹏那么好的耐性,率先开口道:
“大侄子,你这个大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事情要商量?”
抿了口手中的热茶,王程鹏笑着说:
“我一个赋闲在家的闲人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看叔这里的茶水不错,稍微过来蹭一蹭罢了。”
王程鹏说的倒也是实话,他过来纯粹就是为了敷衍爹娘走个过场。
所谓工作的事情,王程鹏早就已经落实清楚,只不过是家人还不知道罢了。
到时候等王福成随意找个由头安排一下,那原本便属于王程鹏一家的三个工作名额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绝对是跑不掉。
没事?
王福成尴尬一笑,说:“一点粗制滥造的茶叶,大侄子要是不嫌弃,直接拿上几盒回去。”
“又或者大侄子有空,欢迎随时过来这里喝茶。”
顿了顿,王福成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点为难之色,说:
“哎,你说你叔也是个没本事的人,老是遇到难题,这次也是不得不向大侄子请教。”
“也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些围在门口的人,我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这制糖厂虽然还没有开起来,却像是香饽饽一般,早就已经被一些有心之人盯上。”
“我是不想接触这些破事,但是奈何他们就是要硬赶着往上凑,怎么赶都赶不走,还真是烦人的很。”
“大侄子你一看就是有眼界的人,要不帮叔出个主意,也好将这事情解决掉。”
“不然等制糖厂正式开工,怕是又免不得要一阵鸡飞狗跳。”
王程鹏早就看出了王福成有事,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或许是制糖厂的事情太过重要,一时间竟然让王福成有些患得患失起来,竟然无法下定决定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王程鹏开口指点道:“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就连城里都能花钱买上一份工作,又何况是我们这小小的王家村。”
“明码标价,亦或是价高者得,这不全凭叔你自由安排。”
面对王程鹏口中的虎狼之词,王福成明显是有些震惊,说:
“大侄子,这样做会不会不好?”
“公社可是也盯着制糖厂的事情,到时候要是因为这种事情闹大了,我绝对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状,王程鹏实在是有些不太理解,说:“这种事情为什么会闹大,为什么会存在问题?”
“只要你不将这钱揣在兜里,这不仅不是一件坏事,反倒是天大的好事。”
“怎么,叔你难道已经筹够了开制糖厂需要的所有钱?”
“若是没有筹够,制糖厂现在不就是正处于缺钱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些无私的村民自告奋勇,主动出钱支援制糖厂的建设。”
“村子感念他们在制糖厂建设中做出的贡献,所以将他们招为工人。”
“这不仅不是一件坏事,反倒还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王程鹏补充道:
“当然也不全是一件好事,至少对叔来说,便是实在没有什么利益可图。”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活,怕是只有无私贡献的圣人愿意去做。”
“反正具体的价码只有叔和当事人知晓,再加上情报的不流通,倒是还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叔你只需要让他们不要乱说,只要这件事情不是被所有人一起告发,基本上都不可能存在问题。”
水至清则无鱼。
有些事情看似黑暗,实际上运作得当反倒是一件好事。
就拿眼前之事来说,制糖厂得到了发展资金,村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动作,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毕竟这工作给谁不是给,为什么不拿来帮助制糖厂的发展?
想到这里,王程鹏又补充了一句,说:
“不过丑话可得说到前头,叔你得告诉他们,制糖厂里的工作可不是城里的铁饭碗,他们需得好好工作才是。”
“若是偷奸耍滑,不好好做事,那么也别怪你不客气,要将他们从制糖厂中清理出去。”
这或许便是这件事情唯一的弊端,怕是会养出一些挟恩图报的关系户,影响制糖厂的发展。
但若是将丑话说在前头,考核不合格直接开除的话,倒是也可以减少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这样可能导致价码的下降,但是对于能够减少的风险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听着王程鹏的诉说,王福成紧皱的眉头终于是舒展了开来,喃喃道:
“如此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有想清楚呢?”
“我只要没收这个钱,将钱全都投入到制糖厂的建设中去,这反而不是坏事,而是天大的好事。”
“只需要提前约法三章,最后的弊端也可以免除,根本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想了半天,王福成兴奋的总结了一句,说:
“大侄子,你简直是个天才!”
问题解决之后,王福成笑着询问道:
“大侄子,你要是有啥事情尽管开口,我们是什么交情,完全可以直接开口。”
“我怎么可能真信了你只是过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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