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平静,却心知这一切都还远远不够。
十八国不是一天内乱起来的,也不可能一夜崩塌。
他们有的是人,有的是钱,有的是死咬不放的心气。
哪怕现在局势已经被搅乱,但只要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他们就能重新聚拢,重整兵锋,再来一次全面围剿。
他绝不会等。
主动权已经握在手里,那就要一直握紧,直到对手再无翻身的可能。
东风军团不是为了防守建立的,是为了进攻,为了撕开敌国的一角,再从伤口里灌进烈火,把整座山都烧掉。
他转过身,进了楼内军议厅。
白云飞、赵应天、归辛树、张青松、魔影都已在场。
他坐下,扫了众人一眼,直接开口。
“接下来,动吴国!”
众人神情各异,却没有一人表示惊讶。
吴国地处江南,富庶之地,兵力虽不如楚齐,但地势稳固,水系纵横,国库丰厚。
这种国家,在十八国中一直是“维稳者”—不主动跳得最凶,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配合。
现在它不动,是因为前线被拖得太快,局势太乱。
但一旦楚国缓过来,吴国肯定会第一时间借兵出力,以图夺利。
秦浩决定不等他出手。
他要先让吴国乱。
不是边境小乱,而是从根子上动摇。
“吴国户部尚书魏启、兵部中郎将郁承、江南三郡主官、五位地方豪门族长,全列入讨逆榜!”
“赏金提到五万两,家属同价!”
“从即日起,在吴地边境放出假消息,说吴国王储暗中谋划通秦,意图废王立储!”
“谁信不重要!”
“关键是,这个消息必须传到吴王耳朵里,而且必须由他最信的人转达!”
“张青松,你来安排!”
张青松点头,拿出一本册子,在上面写下数名名字,默不作声。
“赵应天!”
“在!”
“你的人准备两队,从东南方向假装叛军潜入吴地,目标不是杀人,是故意‘失败’,放人逃出去!”
“让他们亲眼看到‘通秦的王储部队’!”
“一旦这个局立住,整个吴国高层就会互相猜疑!”
“他们怕的不是秦家,是自己人!”
“魔影!”
“属下在!”
“你的人不杀人,只杀信!”
“找吴国十位主官的信使,在他们快把情报送出前,把信改掉—内容写王储意图谋逆,与秦王太孙有私下往来,证据清晰!”
“让他们全家都胆战心惊!”
“归辛树!”
“我负责外围骚扰!”
“没错!”
秦浩点头。
“你的人从西线调小股斥候,对吴地边界做数次袭扰,制造假象,说东风军团打算入江南,具体时间未定!”
“每一次袭扰,留活口!”
“这些活口会把消息带进吴国,但他们只会说看到黑甲,不会认清是谁!”
“那吴国朝廷,看到边境有军、朝堂有谋、书信有证、信使有‘通敌内容’—还会冷静吗?”
归辛树沉声道:“到时候,他们必定内查自乱,重臣权贵,互相提防!”
秦浩点头。
“到时候,再把他们的主粮仓和造船厂放一把火!”
“我不需要吴国灭,我只要吴王疯!”
白云飞在旁插话:“若是吴国误信王储谋逆,王室大乱,会不会反而团结对外?”
秦浩淡淡道:“不会!”
“你们永远记住一点—这十八国的王,从来没把秦国当作第一敌人!”
“他们最怕的是身边的人,是权臣,是储君,是老家族,是底下兵将,是那些从未真正臣服的贵族和宗族!”
“他们怕自己还没出兵,就先被人把王位夺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看一眼—王位,真能被夺!”
赵应天沉默一会儿,问:“那动吴之后,下一步?”
“大齐!”
秦浩的声音没有波动。
“从一开始,大齐就站得最稳,出得最少,骂得最多,喊打最响,手却一直揣着!”
“现在他们还在等,还在坐山观虎斗!”
“等我们和其他国家打得差不多了,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口气,我咽不下!”
“动完吴国,我要大齐王亲自下旨,跪地求和!”
“而不是再派一个嘴上说‘义战’、背地藏兵的老狐狸来跟我谈话!”
“他们不求和,就永不得安宁!”
这句话说完,满堂无人开口。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秦浩动了杀心。
不仅仅是对吴国,更是对整个十八国。
他已经不满足于防守,不满足于以战止战,他要的是整个中原的平衡被彻底打破。
他要让人记住—动秦家,不是朝堂议事的选择,而是杀头灭门的死路。
秦浩站起身,缓缓走到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前。
十八国的疆界、边线、城市、粮仓、兵站,全都标得清清楚楚。
他目光扫过南边的吴国,再落在地图正中央的一个小红点上。
那是大晋旧都。
如今只剩残破宫室,却依旧是无数诸侯心中的“天命所在”。
他眼神微动,抬手,轻轻将那红点撕下,揉碎。
声音平静。
“天命,不写在纸上!”
“是我说谁活,谁才能活!”
“是我让谁死,谁就活不了!”
吴国江南,云阳郡。
作为吴地南部的水陆要冲,云阳一直是朝廷的兵站重镇,控制着数条主要的漕运通道,仓储密布,人口稠密。
三日前,吴国兵部刚下令在此修建三座新粮仓,用于未来可能的秦吴之战后勤调度。
吴王那时候已经下了决心,不主动出兵,但也绝不解除战备。
他想站在中间,不动声色,从旁观望秦楚大战。
等楚国受损严重,秦地筋疲力尽,其他诸侯咬得满地是血时,他再出手,一举夺取东南兵权,说不定还能就此打开中原门户。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秦浩会动得比他还快,比他还狠。
云阳的谣言是从一场街头争斗开始的。
起初是两名货郎因搬运货物争执,结果其中一人突然大喊:“你是王储派来的探子,是来盯着我家仓库的!”另一个大怒,两人当街扭打,被衙役带走。
没几日,衙门的档案就被人翻出,发现第二人果然与王储下属有过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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