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神色复杂的看了陆瑶一眼。
“抱歉，顾总的行踪我不能随便透露。”
陆瑶抿唇：“好的。”
她没有为难他，只是稍稍颔首就让对方离开。
助理离开的时候，身上掉了个名片。
陆瑶是个聪明人。
有的话不能直说。
毕竟助理是顾淮风的人，顾淮风那边有要求，不能透露行踪，他就不能说。
可他觉得陆瑶挺可怜的。
他是顾淮风身边的人，陆瑶这两年在顾淮风身边怎么卑微，他都看到了。
现在也都跟顾淮风签了离婚协议书了。
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婚，他觉得……可以在这种小事上帮陆瑶一把。
所以特地丢了个名片在地上。
陆瑶看到上面的酒店名字，也清楚了顾淮风目前在哪里。
现在顾淮风还在这酒店里面，她就去了另一家酒店找，也不太合适。
她甚至觉得，虽然顾淮风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也默认了往后不再那么厌恶她。
可还是不打算跟她有过多的交集。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大概像是陌生人一样维系着。
直到他们成功离婚。
再往后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陆瑶的手机还是有很多电话短信。
微信里面的消息也多。
陆母的，她弟弟的，甚至还有几乎不跟她联系的陆父，都难得的跟她打了电话。
她看着这些消息一时间觉得可笑。
当初她和顾淮风结婚的时候，觉得她捡到了宝，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在顾淮风的身边待着。
现在劝她离婚的也是他们。
陆瑶将他们的电话拉黑。
在拉黑前，还看到了陆母的威胁：你再不回信息，信不信我把你得了精神病，还有嫁给顾淮风的原因是因为唐睿死在他手术成功那天，全部告诉他？
那些字很刺眼。
不过无所谓了。
她跟顾淮风结婚，是为了自己。
离婚也是为了自己。
这些事儿，随便谁知道都可以。
她也没再坚持，要继续保持这婚姻。
第二天陆瑶才找到顾淮风的酒店去，还在外面租了个短租的房子，给他准备一日三餐。
她不知道他的房号，就在楼下等着。
西装革履的顾淮风出现时，他身后的助理赶紧别开眼，假装没注意到。
顾淮风瞧见她，脸色沉了不少。
陆瑶往他过去：“顾总，这是您的午餐。即使工作很忙，您也要注意您的身体。”
她语调温柔。
一如之前。
好像昨天谈离婚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似得。
他们两个之间，什么隔阂都没有。
她依然是他的舔狗。
顾淮风没搭理她，只往电梯去。
助理走了个拦她的过程，陆瑶将他推开，跟着一起上了电梯，反而是助理被关在外面。
她低低的说道：“顾总，您知道的，即使签了离婚协议书，只要我们还没领证，我都有反悔的余地。”
不轻不重的话，很温和。
像是随口说着天气，日常。
顾淮风看向了她。
一身浅淡的日常衣着，看起来简洁轻松。
跟之前的她截然不同。
好像是换了个风格。
也不算换了风格。
在很早很早之前，她是现在的模样。
顾淮风手稍稍收紧，收回目光，按了电梯楼层。
到了房间里。
陆瑶将东西放下，准备给他盛出来时。
顾淮风将领带松了点，将她手腕扣在她身后，两人身体靠的极近。
他稍稍垂眸瞧她：“以退为进的把戏？”
“不是……”陆瑶摇头，心也跟着颤了颤。
以退为进吗？
好像，也有这么想过。
如果治疗的情况不太好的话，她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毁约。
她被治疗后最好的状态，就是重新走进手术室，拿起手术刀。
那她就是百毒不侵了。
以前的一切都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
他呼吸落在她脸上，冷淡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
还有几分不太确信的眼。
陆瑶一时走了神。
原来……
顾淮风眼里有她是这样的。
可是，只要自己一转身，或者他稍微一动，那身影就化为泡沫了。
陆瑶抬手将他腰勾着，手落在他的西装上。
“或许……到时候是你舍不得我，不是我舍不得你呢？”
“顾淮风。”
她低低的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冷嗤一声，眼底嘲讽更浓了。
陆瑶觉得，他大概不能接受他爱上自己。
毕竟他一直这么厌恶自己。
陆瑶稍稍垫脚，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大概太久没这方面的生活，顾淮风没拒绝。
只是习惯性的控制着她。
没有让她主动成功。
她被迫靠在他肩上。
他低哑的声音，配着些森冷：“叫老公，要我说多少次。”
还有凶狠的惩罚似的举动。
陆瑶颤着声音：“老公……”
她不知道这么叫的意义是什么。
但顾淮风就是喜欢。
甚至喜欢她说爱。
于是主动低低在他耳边：“我……我爱你……”
顾淮风身子僵了一下。
他掐住了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说什么？”
陆瑶眸子水盈盈的，脸颊泛红，再补了一遍：“我爱你……”
她想。
说一下也没什么。
总要先开心。
顾淮风吻上了她的唇。
她分不清现实，分不清云雾。
只抓着他的肩，一声声喊着“老公”。
他去洗澡的时候，陆瑶看了眼桌上的饭。
凉了。
她不像是来给顾淮风送饭的，像是来做那个被吃掉的饭。
等顾淮风从浴室出来。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上，身上的肌肉沟壑带着晶莹的水珠。
肩上有鲜红的抓痕。
陆瑶脸有些不自然，稍稍别开眼，不去看。
结婚以来。
他们夫妻生活比较多。
顾淮风比较凶狠，她没太体会过温柔。
顾淮风往陆瑶睨了眼：“还有事？”
委婉的逐客令。
让陆瑶离开了。
陆瑶起身，抓住自己的衣服，手稍稍收紧。
蓦地想到一件事，她往顾淮风问道：“我可以问一下，顾总心底深爱的白月光是谁吗？”
顾淮风身形顿了一下，没看她，只是在沙发位置坐下。
陆瑶心底忐忑，还是继续坚持着问。
“我跟顾总结婚这么久，只知道自己是顾总心底深爱的人的替身。”
“现在快离婚了，顾总大方一点，告诉我对方是谁，让我死的明白一点，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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