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宇文耀，便是看到了他的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牡丹姑娘的闺阁，难道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吗？而且是如此明显，你若是一直这般无理取闹的话，那我便是要喊妈妈前来抓你了。你别当我不知道我们姑娘的歌声，那可是多少人欣赏着的，你就是一个登徒子吧！”
宇文耀只觉得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无理取闹，毕竟自己都已经明确的跟他说过了解释的话。
可是她却全然不听，而且无论说些什么，她都像是听不见似的，更加用力过猛，想要将自己赶走。
宇文耀为了不想徒生事端，只能缓缓垂下眼眸，再次郑重地跟对方解释：“刚才我不小心吃了花酒，所以这才一不小心冲撞了姑娘的闺阁，我没有想闯入的意思，若是姑娘哪里觉得不对，那便直接跟我说就好了，这样的毛病我下次必然不敢再犯。”
这教坊司中的人，能够像他这样有礼貌，耐着性子说这些的人也不多。
“那便算了，只是我们姑娘现在正在更衣，你们这些有肖想之人还是应当离得远些，别再这样触碰姑娘的逆鳞了。我们姑娘脾气可不好，若是她发了脾气，你们这些人难道能把自己的皮肉割了给姑娘炖肉吗？”
听到对方如此嚣张跋扈，宇文耀也没有想要再继续敷衍的意思。
他便是头也不回的带着泰和离开了。
可是想到这位牡丹姑娘还有大大的用处，他们也未曾走得多远。
宇文耀就站在不远处，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缓声开口：“我们先在此处看着，我想他这所谓的更衣，应当是别有意思。而且这头牌姑娘脾气暴躁倒是无伤大雅，可是听起来却像是另当别论了。”
泰和也跟着点了点头。
“刚才她那手底下的人都要把我给吓死了，一副要把人给生生吃了的模样，我是从未见过。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们现在都已经花了二百两在这教坊司听曲了，想来老鸨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把我们赶走。”
泰和已经猜到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方才两人之间就已经初步确定好了，这接下来应该当如何。
他们刚才在听牡丹姑娘唱曲的时候，那可是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了，她腰间的那枚腰牌，正是皇上给的那个。
可是对于这个腰牌的来历，宇文耀暂时还不太清楚。
“我本以为我们现在已经调查的够清楚了，可是现在看来，却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且这件事我们的确不知这究竟应当如何解决。”
泰和叹息一声，对宇文耀说道。
“的确如此，不过我从前应当是认为，这一招牌应当是出现在某个官员的身上，却没想到是教坊司的头牌。我们现在只要紧紧的盯着她，至于接下来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宇文耀缓声开口，在等待的间隙，这教坊司里更加热闹了。
只是牡丹姑娘因为听曲的人数众多，追捧的人也不在少。
所以这教坊司只要到了深夜，就不必再让她唱曲儿，反而是卖身的姑娘比较多。
他们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只见牡丹从前门出门。
她果然脱下了方才表演时的衣服，这会儿倒是失去了所有艳丽的色彩，看着只像是一个普通女子。
她一身黑衣，头上只是简单的带了一只素钗，但她腰间的那一腰牌却并未卸下。
她在离开教坊司的动作，已经是十分娴熟，所以便是不以为意，并不曾想到远处还有两个人跟着。
宇文耀带着泰和离开，两人之间的动作像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而又紧紧的盯着牡丹，不愿意松开。
因为京城里的宵禁较晚，所以即便是已经到了深夜，这马路边上还是有人。
他们这样一路尾随，便是已经能够察觉到，牡丹总是喜欢走到这人多的地方。
他们一直和牡丹保持着能够肉眼所看到的距离，面对眼前的人，他们也更是临危不惧，像是早就已经想到了自己会面对什么似的，但是不以为意。
“王爷，我们现在是否要和牡丹姑娘离得近一些？我担心她后面可能会忽然加速，将我们甩开。”
泰和也有充足的跟踪经验，他们现在一直不紧不慢的，可是眼前人却也同样，像是在有意博弈似的。
“不必，我们只是远远跟着看看，而且这接下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宇文耀淡声开口。
泰和没有再继续去说些什么。
他们一路尾随牡丹，直到看到他穿过热闹的永安街，才终于来到了人烟罕至的地方，到后面越来越冷清，天色也越来越暗下来，宇文耀的神色也变得愈发严肃。
他不知究竟应当如何相对，而且对于这件事，他也向来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而且面对现在都已经事发的如此突然的情形，他们就算是有心想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也是万万不能了。
宇文耀垂下眼眸面对眼前的这些事，仍然保持着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可是对于这些事，他却不知应当如何是好，只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牡丹的身姿艳丽而且窈窕，虽然他只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素衣，可是这身影在这眼前也极为明显，尤其是他们已经认下来，所以便是不大可能跟丢。
她一路走到了外面的城隍庙。
“这一城隍庙，里面人数已经极少，而且在这城中已经算得上是破败的，所以她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泰和坚定的开口。
无需他说，宇文耀也能猜到。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发一言，只见牡丹焦急的左右徘徊，他们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下来，打算静静查看。
直到看到没过一会儿，出现了一位北狄商人。
对方同样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他才和牡丹对上。
“看来牡丹和这商人有些关联。”
宇文耀话音落下后，便看到了他们两人交接情报。
而后牡丹又返回了教坊司，徒留宇文耀和泰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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