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天地降世 > 第97章麟涎香

蹄麟——相传只有在古老的禁书才会有记载的一种生物,没有多少人确切地知道它的存在。更准确来说,是没多少人真实地见过它。凡是能见到它的人都是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或者是将要行刑的犯人。所以,人们视它为一种凶瑞,对它更是敬而远之,甚至流传出这样一个说法:说蹄麟是守护地狱血池(狱池)的瑞兽。它为了不让死人的灵魂在凡间游走而负责把它们牵引到地狱里去,使灵魂得以超脱。它无声无息地来,跟着无声无息地离去。

他们相信那些将死的人见到一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他们称之它为不干净的东西)。因为他们眼睛无一例外地睁得很大,大得吓人,犹如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某个角落冰冷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大多数身边出现过这样经历的人都会对蹄麟产生一种敬畏。他们相信自己将死的时候也会见到那个让他们胆怯了后半生的怪兽,然后像踏上末班的马车一样离开这样凡尘喧世。所以,人们试图从将死之人的口中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然后借助自己的想象力来勾勒出这个神秘而又可怕的生物,并提着一种惊怕度过余生。对蹄麟描绘的版本有很多,但是总有一些共同说法:它犹如黑夜般漆黑,兔眼般灵光让所见之人为之肃敬。它前足似鹰爪,后足似马蹄,肘间缠绕着时隐时现的云沫。它长着粗短的鹿角,脑袋后面有一个由骨头组成硕大的骨盾。它虽然长有耳朵,但是耳朵里没有耳洞(古书上记载,它是通过听灵魂的轻重来判断这个人是否将死)。

蹄麟将尝胆归还到卧薪的手上。而对于卧薪的赞扬,它一眼无视。稍作不注意,它便闪电般跳到银幻的面前。看到银幻奄奄一息的样子,它暗瘾地扇了一下耳朵。它本可以一爪直接把银幻弄死,但是它并没有那样做。在它看来,银幻好像并不怕害怕它。这是前所未见的情况让它一怔一乍,其背后所蕴含的兴奋更是极力地阻止它夺走银幻灵魂的冲动。它换作眼神,即贪婪又兴奋地看着银幻。它的头低得很低,银幻都能感受到从它尖喙里喷出的鼻息。

卧薪露出失而复得的笑容。“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把刀跟了我也有大半辈子了,从未落入敌手。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你这臭小子手里!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啊!哈哈哈!”“对了,这么高兴的时刻,怎么能少了酒呢?”卧薪忽然想起猎人留下的酒。

上方的梁子忽然一亮,爆出一个耀眼的红火。伴随的木裂声跟着碎得清亮。

瞬息间,发生一些卧薪不所知的事情。只见,蹄麟像一只受惊的麋鹿般跳开。银幻则霍笑一下,显得从容淡定。卧薪一脸疑惑地跟着笑了起来,因为他从没见过蹄麟大惊小怪的样子。

卧薪迫不及待地问:“哈哈,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它吓成这样?”他边说边把头转向蹄麟。蹄麟背上绒毛都竖了起来。“看来,你把它吓得不轻啊!”

蹄麟正严一色,生气地看着他们俩。对于卧薪倒戈一笑,它更是表现出鄙夷。卧薪只见假装屏蔽它投来的眼神。

“原来还在啊!”银幻轻叹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迟迟不肯放下的右手。

“幸亏是我的刀,假如换作是别人的,你早就断了一只手。”

“是么?”

银幻慵懒地活动一下手指以回应卧薪口中的庆幸。

“看样子,你好像很不高兴。难道想砍断自己的右手不成?这未免有点激进了吧!”卧薪投来难以理解的眼光。

“不是。”虽然银幻说得有声无力的,但是卧薪还是看出他心事重重。因为刚才招转身一刀是银幻第一次使用攻击孟蛊的。此间涉及一些银幻与孟蛊的故事,以后再讲。

“那就好,那就好!”卧薪说,“不得不承认你刚才那招使得的确够绝、够妙,连我都蒙骗到了。倘若刀再长多那么半尺,估计我就中刀了。”他看了看蹄麟,喃喃道:“不过,这都归功于那个家伙。”

“应该说我被你的刀鞘给蒙了。”银幻之前目测过刀鞘的长度,以为能一击可敌也,未料抽出来竟然是一把断刀。

哐当一声,卧薪潇洒地把刀插回鞘里,仰天一笑。

蹄麟在一旁已经按捺不住了,想找回失去尊严。它用力地扣了地面,仰天一吸,莺莺而鸣。庙里瞬间刮起大风。接着,周围的火焰很听话地钻进它的腹囊里,一个不剩。在最后的收尾时,它鼻孔里还吞吐出一些将燃将灭的火焰。

饱餐一顿火焰后,蹄麟恢复往日的狂傲。倏地,它化作一团匿隐的云烟,消失在黑暗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到银幻的面前。

利爪已高高举起,好像在告诉银幻,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谁才有发言权。

“住手!”卧薪见状,急忙叫停。

可是,蹄麟就是这么孤傲唯心的动物,完全不会因卧薪的三两句话就打消念头的,反而会激起它认真的心。爪子已慢慢逼近银幻无力转动的眼珠。只有它愿意,现在就可以让银幻变成独眼龙。不过,现在它希望银幻能哀求它,像过往所遇过的人一样,苦苦地哀求它,求它饶过他一命。

有时,虎威狼眸的觊觎在银幻身上行不通的。所以,蹄麟不必再炫耀自己的爪子有多锋利了。

形势渐危,卧薪已有亮刀的冲动。

“住手!”虽然听起来有点有声无力,但的确有个神秘的声音钻进蹄麟敏感的耳朵里。同样,银幻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蹄麟暗惊,下落的爪子不由地悬在半空。卧薪喉结上下紧张得滚动一番。

蹄麟犹豫片刻,突然弓起背,俯下身,往银幻脸上吸着什么。紧接着,一股幽幽的蓝光从银幻脸上抽离出来。银幻相信这大概就是自己的灵魂吧。或许,人们常说的人死的刹那间重量会消失三十五克。

这失去的重量大概就是蹄麟在作祟吧!

卧薪见状,大叫了一声。

银幻面部表情扭曲地停滞在一起,整个血管乃至于骨头都变得麻木。他浑身开始发冷,肌肉不停在萎缩,胃也在翻搅。他唏嘘地笑了笑,再也感觉不到从蹄麟嘴里跳出的火焰所传递出来的温度。

那个声音再次乍现。

“停下手,蹄麟!”这声线似乎附着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蹄麟停止摄魂。

银幻再次沉重地瘫倒在香油箱上,库鲁的眼珠上下转动。现在,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缓缓气。蹄麟嘶嘶地低语着,耳朵焦躁而扇动。于是,他们对目了片刻。银幻在蹄麟不动声色时,用手按了蹄麟心脏处,卟的一声与它心脏刚好达到同步频率。蹄麟心脏紧张得一跳,下意识地烟化身体。它霍地跳了起来,在空中化作虚烟,转眼在某个角落出现。它冲着银幻投了个眼神,转身便不理他了。银幻恹恹欲睡地看了看它的背影。

卧薪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随后,他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银幻刚才碰了蹄麟一个不得了地方。

“你”

银幻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麟涎香】。”

“什么?”卧薪这样问不是因为听不清楚,而是想知道银幻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哈哈!”银幻浅浅地笑了笑,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

“我都说你一点都不简单。不过,这一点都不好笑,少年!”卧薪语气突然变得肃穆。他可是为此尝过苦头的。为了证明这话题很严肃,他还故意拔出尝胆。“你知道我的刀为什么”

银幻再次打断他的发言。

“是蹄麟么?”银幻一语言中。

“既然你知道,还这么敢碰它的心脏。”卧薪微微皱了下眉。“它不但断了我的刀,还在我胸口留了三道很长的伤疤,每到下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哈哈。”银幻一喜。

“嗯?”

“难道你怕了?”

卧薪听完,摇头苦笑。他机械地说;“怕了?怕了?”接着,他轻抹了一下尝胆,刀面依旧闪着慑人的寒光。“我何曾害怕过!”

“麟涎香,相传只是蹄麟心脏下方一寸处的舍利。”银幻补充说。

“是啊!”卧薪淡然一笑。“麟涎香,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究竟是多久了?我已好久没在别人口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如今听来,它还是那么诱人。”话毕,他把刀插回刀鞘。“以前那些夸口要拿到麟涎香的家伙都已经死去了。无数人为之向往,无数人为之付出生命。怎么样,小伙子?”

“难道这不是我们趋之若鹜的动力么?”

卧薪听完大喜,脸上的乌云转逝。“究竟你我之间,谁才会拿到这头蹄麟的麟涎香?”、

“当然是我。”银幻毫不犹豫地说。

“言之甚早。这头蹄麟还未成年。”

蹄麟不悦地低吟几声,有意识地打扰他们的兴趣,而眼神则望向他处。

银幻一愣。“还未成年?”他很难想象这么大个头的蹄麟竟然还是个幼体。不过仔细看来,这头蹄麟的确带有一些孩子的稚气。

“此时应该来点酒!”不知卧薪哪来的酒意,兴奋地把刀往地上一扔。刀弹地后,滑向猎人留下的酒壶。弹起的刀鞘正好穿过壶提,插在木柱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一把火了。卧薪兴奋地喊道:“蹄麟!”

刚开始时,蹄麟根本没理他,直到卧薪叫多几次,它才觉得厌烦,尾巴一甩,在地上生起一团火来。

“哈哈,有时还真不能少了这个家伙的帮助。”卧薪盘腿而坐,等待酒温热时候。

“你会杀了它么?”银幻看了看天花板,不经意地问。

“嗯我想不会。时间久了,还是有点感情的。更何况在我看来,它现在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

“可是,不杀了它,你就没法拿到麟涎香了。”

银幻这个问题一下子难倒了卧薪。他半天吱不出声来。

“是啊!”卧薪无奈地承认这点。“所以,我这几年迟迟未肯动手。”他边说着,边看着在一旁玩耍的蹄麟。

此时,蹄麟正倒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把自己的世界扩圈起来,将他们的讨论置之度外。

“难道你有办法?”卧薪忍不住问。

“当然有!这期间你就帮我好好地看守它!”

银幻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尽管是这样,卧薪还是忍不住讥讽一下。“哈哈,没想到自己转眼就变成一个看守员。”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卧薪是不相信银幻所说的话的。因为他研究蹄麟已有一段时间了。他每日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可行之策。银幻刚才那个自信的回答未免有点拙伤他的自尊。

银幻只是暗笑一下,没有做出更多的解释。

卧薪还是好奇地问了下:“那是什么办法?”

“告诉你,我岂不是不能成为第一个拿到麟涎香的人。”

卧薪闷头一笑,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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