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莲!是我!海莲!”由于思念过盛,宋桥误把护士当作自己的妻子来称叫。“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海莲!”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海莲!放开我!”护士像弱小动物苦苦地挣扎着。纤纤的胳膊无礼地撑出青筋。
“你是!你就是!”
“我不是!”
“我清楚的记住你声音。”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被妻子(想象中)拒绝相认后,宋桥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他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是我,是我!是你的丈夫!海莲!你怎么能忘记我了呢!”
宋桥一把把护士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凑在一股血腥味中,护士顿时傻了眼。
“你想干吗!”警卫不安地叫喊起来。
“赶快放开她!”唐希生气地扭着脸。
“我实在太想念你了!”宋桥在护士耳旁嘀咕着,宛如夕阳下恋人之间的密语。“太想了!”看着宋桥缄默结实的后背,护士能听见微微的哭泣声。哭了?心想着。
“我太爱你了。”
“爱我?”一瞬间,微妙的错觉,护士还信以为真地把自己当作别人的妻子。有点天真,有点可爱。至少,她无法抵触从他脸颊下流淌下的眼泪,是那么的冰冷,犹如冷凌瀑布,直达她春风化雨的脖子。
“是的,我太爱你了!”宋桥再次将她在怀里,紧到她不能呼吸。
这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么?不知道。如果时间不介意的话,他希望一直保持着这拥抱的姿势。直到永远。一股莫名的情感忽然涌进护士的心房。这是什么?她不太确定,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她已不再害怕眼前这位疯子,甚至还有一点点被温柔滋润过的怜悯。
“宋桥,你快放开她!”赵翰的声音大得惊人,所有人都被他震慑住了。
“我不会的。”
由于失血过多,宋桥的双眼开始塌陷,嘴唇泛白,宛如衰老了三十多岁。
“你别天真了!”赵翰继续炮轰。“你的海莲已经不在了!”
“不会的。”
“她已经死了!:
“不会的!”
“她是被你杀死的!”
“不”宋桥越来越不想听了。“我知道她还活着还活着”
“她就是被你这个恶魔给杀死的!”
“不对不对”宋桥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像个癫痫病患者。“你这是在骗我!你这是在骗我!你们这帮人,没一个值得可信的!”
“你忘了么?当时,你就像现在这样,然后把自己的妻子给杀了。你真是恶性难改!”
赵翰话还没说完,宋桥立马叫住。“不对!”
“是你亲手将你最爱的人送入墓地的!”
“别说了,小心刺激到病人。”唐希小声阻止道。
“不会的,他已经中了我的圈套。”
“她死了?”宋桥宛若失然地放开护士。他再次看了看她的脸容。当初的美好已经毁然。她已不再是她(其实她根本就不是她)。
宋桥紧闭苍白的眼睑,从悲痛中醒来。世界再次陷入地狱。在他眼前,一具活生生的尸体,面目被尸虫腐蚀得不堪入目,脱节的牙齿咔咔的上下震动。雪白的制服下面伸出许多畸形的手臂。
宋桥害怕地将她推开,抱头痛哭。
“她死了!她死了!啊~呜~~”
他像个小孩,哭得歇斯底里。
“你们是多么残忍!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为什么!啊~~我的头!”宋桥愤然用椅子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一下,两下椅子断了。虽然椅子断了,还是缓解不了他的头痛。在这干巴巴的世界里,已经挤压不出一丝的怜悯了。他的心如玫瑰般枯竭。
“好了,趁现在!”唐希下命道。
几个警卫向前把受惊的护士拉了回来。当宋桥再次抬起头时,整张脸已变成黑红两色。毒品的效果依旧存在,把脸部扭曲成一个奇怪的模样,着实把警卫吓了一跳。由于情绪失控,血压上升,宋桥脖子上的伤口忽然喷射出一串血液,溅射在警卫们的脸上。他们顿时如软沙般倒下。
“这”
他们表情僵化地看着从脸上抹下来的鲜血,自认为这是魔鬼的诅咒,伴随着不幸与死亡。它天生夹杂可怕的味道,血腥,腐臭,以及罪恶。任何一个尚有害怕之心的人,无不被他的悲鸣所震慑住。
“快去。”
“不,你先上。”
“还是你先上。
警卫们面面相觑。连一向勇敢的赵翰也不敢往前一步。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激怒了一个魔鬼。如今,他只希望宋桥赶紧死去,越快越好!
忽然,大地震了一下,短促而剧烈。大楼随之震了一下。
不少警卫匍匐在地,抖索身体,脑子里幻想着世界末日已经降临。
一道强光在他们头上炸开了,宛如闪电劈中了楼梯。
雨下得更大了,一瞬间模糊了在忧郁阴沉背景下的古堡。这里到处是黑森林,没有多少人会知道这里将发生许多不寻常的事。
宋桥踮起脚尖,整个身体宛如被提起来一样,僵硬地紧绷身体。重重的幻影从他瞳仁的深处蹦了出来,历历显示在他眼前。那一瞬间,他宛如回想起杀死妻子的情景。那天,毒瘾上身,他很是难受。由于有一场重要的赌局,对手也是厉害的高手,正如他好朋友说的那样“这局不容有失”,于是他吸了毒品,缓解一下压力,准备好了,便跟朋友一起上阵。“假如那局赢了,以后就不用愁了!”就是因为这样幼稚的话,他坐到决定生死的赌桌上。刚开始时,他还是很轻松的,没有任何压力。到了中间,他就发觉不对劲,状态越来越不佳。在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局,本来是他赢的,最后对手诬蔑他出千,最终输掉了比赛。深受打击的他陷入了毒品的泥潭,不能自拔。回到家,他与妻子大吵一架。情绪激动的他竟然丧失病狂地杀死了他最爱的人。看着血泊中的妻子,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一股疼痛再次刺痛他的身体。他轻轻启齿,无法言语,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警卫们不知他在哭些什么,看似已经绝望。
宋桥大吼一声后,转身就跑。
“别让他跑了!”唐希喊。
(二)
鲁靖不知从哪个地方跑了出来。至少不用在迷宫般的下水道悠转。
“银幻,那个家伙!哼!”他心里很是不爽,往地上吐了口痰。
他重见天空后,外面已下起大雨。
“太好了,天助我也!”他在雨中自笑着。“正好趁这场大雨逃跑。”他躲在一个灌木丛后面,窥探一下情况。“警卫怎么这么少?跑哪里去了?”仔细一看,他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警卫。他试探性地探出半个头,装作猫叫。留意半天后,发现没有动静。在轰轰雨中,这座古堡宛如变成一座空城。
“哈哈,上天为我敞开自由之门了!”鲁靖无所畏惧地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甚至大声叫喊。“人呢?来抓我啊!”
箜隆~
“什么声音?”他立马像仓鼠一样躲进灌木丛里,左右顾盼,未发现什么变化。
忽然,一个唾液般巨大的粘液从天而降,砸在他脑袋上,瞬间就将他脑袋给包含住了。他艰难地抹去粘液。眼睛微微睁开。只见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便砸死了。
地动山摇后,一道闪电垂然而下,将天空分成两半。
(三)
“你这家伙!”
“怎么了?”闪电在他脸上一闪而过。许胜清晰地忆起他的面容,银发,蹙眉,高鼻,咧嘴,翕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手捧着一个鸟笼,鸟笼里饲养着一个奇怪的蜥蜴,不停地发出乌鸦般的叫声。
他是谁?意味着些什么?他一分钟前才出现,而且是碰巧路过,则把前来营救的蒋斌他们打得不省人事。他无需花拳绣腿,简单几招便可制服。这是实力上的碾压,毫无胜算,许胜是这样想的。
许胜鼓足力气,将石像抬了起来。那人一脚将他踢回原处。
“看来,不给点教训给你,你是不会学乖的。”
“你”许胜痛苦着。“没想到这么老了,力气还这么大!”
“这是夸奖么?”他一只脚踩在奄奄一息元天的身上。
“放开你的脚。”许胜警告道。
“哦?你的朋友?”
那人无动于衷,得意洋洋地看着许胜。
“有本事,你就将它挪开。”
“啊!”许胜再次鼓足劲,抬起沉重的石像,往那人身上冲去。那人依旧是势大力沉的一脚。许胜整个身体撞在墙壁上,石像也被撞碎了。他咳嗽几声后便昏迷过去了。
“这就不行了?”
“嬴徵院长真厉害。”一名被蒋斌打伤的警卫说。
“是么?哈哈。”
“可惜,你的石像被撞坏了。”
嬴徵微笑着,不以为意。笼中蜥蜴疯狂地跑转。
“好像那边发生了有趣的事。”
蜥蜴停止了跑动,露出了湿润的舌头,满怀激动地看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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