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抚摸着目光呆呆的驱琥,摇摇头说:“既然你主人都不要你了,不如帮我做一件事。”驱琥垂下头,发出闷声,湿湿的眼神中渗透出一丝的悲伤,好像还在为主人抛弃它的事而苦恼着。它不安稳地在原地走动,可下巴又不肯离开空寂的手,仿佛那是温柔的故乡。
“看来,你很久没被主人挠过了。”空寂继续挠着它的下巴。驱琥表现出猫科动物的调皮。在空寂看来,眼前这头凶猛大怪只不过是一个爱发脾气的小动物。只需稍加调教,或许能成为忠诚的宠物。“刚才一击,我打痛了你吧。”
驱琥不想否认这个事实。它龇了龇牙,口水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平时主人对你要求很严格吧。”空寂看着它身上的疤痕说。
驱琥闷吼一声。
空寂视线往上移,将手伸到驱琥的牙齿边。它的牙齿锋利如麻,洁白如雪。与空寂接触后,驱琥似乎不会主动攻击空寂,更是对他的手百依百顺,任凭他抚摸。空寂顺上摸。到脊椎处,它忽然往后缩了一下。
以空寂的阅历,他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连你都不放过啊。”接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驱琥离开空寂的手,自认为没有例外。
“你把我徒弟带来。我帮你取出那一小寸针。
驱琥犹豫着。
“你主人不会回来了。”
驱琥显得不耐烦。
“不耐烦也要听。”空寂用手将它迂了回来。“这是事实,从他刚才的话可以看出。你已经无法满足他对力量的追求。这不能怪你。你跟他困在这里这么久,跟我这老骨头一样,哈哈。少了活动空间,力量怎么可能有提示。时间久了,他便厌倦了你。哎,这是他的性格,并非你本命。正好趁现在恢复一下你自由身。你看如何?”他冷笑一声。
驱琥点了点头。
话毕,空寂转过身。“今天还有很多作品还没完成。”他拿起一个,继续削木。他望了望天花板,若有所思。“带他过来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假如对他不理不睬,让他这样死去,他肯定也不甘心。本命非此,我只能帮他到这里,以后就要看他自己了。”
驱琥掷地有声地扑了下地。
“不过,你要小心了。我这个徒弟可不好惹。”
接着,驱琥跑出了巳刑。
来到金沙池。银幻颓然倒在楼梯旁。他张开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却无力出声。眼镜蛇依旧盘缠在他身上。看到驱琥来了,它们作响。
此时,黑泥鳅已陷入沙池里,再也不见浮头。
驱琥一跃,跳到银幻旁。眼镜蛇立马做出攻击姿态。驱琥鄙夷地看了它们一眼。
有条眼镜蛇率先发出攻击。未料驱琥的皮肤坚硬,毒牙未能刺进去。驱琥见势,用尾巴把银幻绑住,一跃,又跳回原来的地方。
忽然,楼上的战斗让天花板断裂。巨大的石头随之落了下来。驱琥“咀”的一笑,溜走了。不一会儿,它来到巨龙铁门面前。
的蛇叫依旧缠耳。驱琥敢说有一百个不开心。它抖了抖身。它们固执地缠绕着。然后,驱琥往前走了几步。
没想到,眼镜蛇全都下来了。原来里面有它们不想进去的理由。见到眼镜蛇纷纷退去,驱琥大喜。余光一看,火焰映照的影子银幻正举着手,不知要干什么。它一紧张,将银幻甩在墙上,心想会不会太严重了。看到银幻已昏厥过去。又想,晕过去岂不更好,省了很多麻烦。
走进来。空寂又屑得一地木屑。层层叠叠,看似很好玩。
“怎么快?”他瞥了眼银幻,没有责怪驱琥,仿佛是预想当中的事。“他又惹麻烦了?”他边冷笑,边掏转工具。趋前一看,驱琥认得出空寂手上东西正是在刻自己,咧嘴笑了。
“像么?”
驱琥点了点头。栩栩如生。
“还没完成呢!”
他也很满意地看了看作品。
“还得精雕细琢一番才行。”
他放下木雕,转脸看向银幻。
“既然仇迁不再,我就借用一下他的‘水床’吧。”
驱琥忽然定住了,摆出对旧主忠贞不二的表情。但空寂看得出,它大多是出于害怕,因为从没没人指使过它可以动仇迁的床。心想,它还是有点小小的胆怯。
“不用怕。他已不需要了。”空寂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很多。
不需要了?或许与自己一样。它这样想,心里忽然安心了很多,至少是从同价物来考虑的。
远处漆黑的长廊传来动静。不知赭荆在干什么。楼体总有微微的倾斜。
驱琥用尾巴缠住银幻的一只脚,然后高高地把他吊起。走进仇迁的牢房。里面有一个玻璃水箱子。暗灰的墙壁上写满让人难懂的文字与图案。
驱琥绕箱三圈,把银幻倒着放进去。水箱里,冰块浮现,瞬间把银幻的脸冷瘫得不能动弹。渐渐地,银幻像出现某种并发症一样,肌肉紧绷,皮肤无泽泛白。冰水阻止了血液的循环,让银幻步入假死状态。驱琥瞪着他,眼睛一动不动。此时,毒液渐渐从银幻身体里渗透出来。
“时间差不多到了。驱琥,你来一下。”
驱琥像听话小狗一样来到空寂身边。空寂在凌乱的木桌上翻找一番。“找到了。”他拿出磁石,置于驱琥的脊椎上,先用阴力把驱琥的下巴抬高,然后顺颈部推力过去,另一只手则顺时针旋转磁石。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银针慢慢驱琥的脊椎上退了出来。
“接下来,会有点难熬。”
空寂继续耐心推针,片刻便满头大汗。看来挺费体力的。
噼!
空寂望了下水箱,发现银幻恢复速度挺快的。
银针还差一点时,空寂停下了手。
“屏住呼吸!”
驱琥深吸一口气。空寂叩指放在它锁骨下,手腕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上打。只听见“嗖”的一声,银针插在天花板上。接着,驱琥虚趴下来。空寂也有几分疲倦。
噼啪!
“看来,我徒弟快醒了。帮我拿点东西。”
此时,银幻的脸色已变回冰霜初融一般。
“金木水火土。”空寂边环视,边清点所需的东西。恰好,这里都有。金,来自昭隼的水银;木,来自曼天的树根;水,来自仇迁的水箱;火,来自范真的火焰;土,来自赭荆的泥土。
空寂将它们集中在一个五角盘上。五角盘上分别写有昭、曼、仇、范、赭、幻。
“它们多多少少吸收了他们五人之力,再加上我的阴阳之力调和,希望能暂时性地控制一下银幻。”
接着,他将银幻一根头发放在盘中央。
“希望不会出错。”
话音刚落,银幻突然睁开眼睛。空寂不想让他看到盘子,急忙转过身。接着,水箱炸开。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银幻从里面爬了出来。对于这里,他深感陌生。
“你是?”
“我就是你素未谋面的师父。”
素未谋面的师傅?
银幻一阵皱眉,却又放下,想来便是这师傅救了自己,再看那驱琥,此时竟然老老实实的趴在空寂身边,不敢动弹。
银幻一愣,看样子自己这师傅倒是神通广大。
不过银幻却是不在乎这些,此时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那些眼镜蛇全部不见,自己的伤也好了。
此时银幻飞掠,离开此地,直奔家中而去。
此番闯荡,已经离家很久了,几番周折,也受了不少伤,更是收获不少。
接下来好好消化一番,待功力更深,再继续行走天地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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