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明皱眉，看了眼手里的合同，眼神闪烁了一秒，抬手放在了她手心里。
齐悦悦拿到合约，随即就要关门。
沈寒明紧张她，单手抵住门：“到底怎么了？”
齐悦悦躲在门口面，没好气的说：“你走吧，我今天做手术太累了，心理治疗就先停一天。”
沈寒明呼吸一紧，眼神止不住的往那记合约上面瞥，脑子里转了一圈，想着自己是不是对封寒反应过度，要不然齐悦悦不会轻易哭。
他张了张口：“你先开门…”
齐悦悦皱了皱眉：“不想看见你。”
沈寒明：“.…..”
热脸贴个冷屁股，追妻火葬场是吧？
他皱了皱眉，压着火气和心慌：“给我个理由。”
齐悦悦吸了吸鼻子，甩了脸：“需要什么理由吗？我心情不好，还不能请假是吗？”
沈寒明语塞，面部表情忍不住紧绷。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脸色看的份，哪里有别人对他硬邦邦的甩下一句“心情不好”的。
偏偏这个人还是齐悦悦，他一是不舍得动她，二是明白自己的那些前科，齐悦悦随便想起一起，心情都能变坏，再来，就是的亲眼看着她把合约给签了才安心。
“松手。”齐悦悦面无表情。
沈寒明舒了一口气，稍微的卸了一点力道，“你今天不想说就算了，合同一定要签…”
“看我心情。”
沈寒明拧着眉毛：“不是说好了，价格你随便开。”
说完，察觉到齐悦悦眼眶的那点红色，没再继续强迫，真的松了手。
他刚一收手，齐悦悦施加在门板上的力道就把门啪的一下拍上了，还顺带着反锁了。
一声响过后，双方都安静了。
沈寒明在门前来回徘徊，最后一次，他问齐悦悦：“要不要我把云沉和星星抱过来跟你睡？”
齐悦悦没回。
他摸不准是齐悦悦发现了什么端倪，不太好做反应，万一弄巧成拙，事情败露，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不让他亲眼看着合同签，那他就等着，反正得第一时间拿到合同。
不然真带着孩子跑了，上哪儿去找。
她又不是三年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室内，齐悦悦靠在门板上，听到外面脚步声逐渐远离，确定沈寒明没继续催促了。
她瘪了瘪嘴情绪上头，有点想哭，抬了抬手，几张纸在手里攥的差点要变形。
说是合约，其实也就是双方走个程序，先前老爷子的那份可这么多纸。
她拉开门悄悄看了一眼，沈寒明确实不在了。
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不自觉的又摸到了口袋里的记忆卡。
心里刺痛，暗骂自己没用。
三年了，怎么就没想到去盘查盘查齐淼淼那些老相好，要是早点发现端倪，也不至于忍了这么久。
面无表情的把合同扔在了床上，把记忆卡攥在手心里，转头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躺床上趴着。
思绪万千，脑子都是嗡嗡的。
迷糊的睡过去，再醒来，屋子里黑漆漆的，抬头一看时间，才早上四点。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沈寒明在门外那几句退了又退的软话。
坐起来，没注意压在身下的合同，陡然一抖被子，装订好的合同四分五裂的飘了一地。
幸好没飘到床底下，简单看了一眼，除了空白的金额处，其他的条件倒是都没什么过分的。
她松了口气，闭着眼睛掏出笔签了，起床洗漱，跟个提线木偶一般在脑内反复推敲奶奶去世的细节，跟个提线木偶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佣人叫孩子起床的声音，她勉强挤出个笑脸，刚准备打开门，电话却响了。
是南湘打来的。
“喂。”
“悦悦，有点本事啊，听说一份合同直接把沈寒明拿捏了？在门外等了一晚上？”
“男人就是不能惯，这回你倒是学聪明了…”
齐悦悦一怔，“什么？”
“林横风说的啊，说沈寒明给他发消息来着。”
齐悦悦心一抽，赶紧抓起合同，迅速走到门边。
深呼吸一口气，门一拉开，果然看到了门边坐着的男人。
沈寒明靠在墙上，单膝弯曲，手搭在膝盖上，大概是累了，他略微的垂着头，脊背不再跟以往那么紧绷。
听到动静，他皱了皱眉，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没回去休息？就为了等一份合同？”齐悦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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