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目的地——南省。”
沈寒明皱眉，视线扫向导航。
齐悦悦叹息，张口：“我只是想回家，所以才开快了一点。”
“你打算一个人开车去南省？”
齐悦悦垂下头，闷闷地道：“你又抛下了所有的工作吗？”
答非所问。
彼此沉默。
齐悦悦直起身子，“别因为我耽误正事。” 打牌
“除了你，我现在还有别的正事吗？”他冷脸反问。
齐悦悦：“……”
知道她不是有意飙车，他眼神收敛许多，就是还是拉着脸。
“安全带。”
“哦……”
齐悦悦坐好，把安全带系了起来。
沈寒明发动了车，重新回到高架上。
齐悦悦一惊，“你做什么？”
“去南。省。”
“不用，你最近那么多事，让王特助陪我去都可以。”
沈寒明：“那就别去。”
“我自己可以！”
齐悦悦提高了音量，她本来就积压了太多情绪，刚才也是因为想到他才脑子发热要回之前的家里看看，他忽然出现，打乱她计划不说，又为她耽误早会，她真的舍不得他做这么多。
“只能我陪你去，否则都别去。”沈寒明语气强硬。
齐悦悦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你就不能……不拽着我吗？”
拽着我走，真的很费力。你走到前面就够了，只要你还在我看得见的视线里，我就有勇气追上你的。
沈寒明开着车，薄唇紧抿，隔了很久才说话。
“不能，除非……”
齐悦悦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方向。
他说：“除非我们分手。”
齐悦悦定在后座，“你说什么？”
“要我松开你，除非我们分手。”他重复了一遍。
齐悦悦咬牙，听到那两个字，浑身都防备了起来。
不要，不分手。
死都不分。
眼睛红了一圈，强忍着没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哭出来。
“不……”
沈寒明没看后视镜，在她话音出口前又说：“但就现在这种时候，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分手。”
齐悦悦愣住。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从小到大，我抓到手的东西，就没有松开的道理。天塌下来了，你也得躲在我的羽翼之下。那些什么有能力自己做和个人空间之类的屁话，你趁早都烂在肚子里，别逼我发火。”
“不知道年前的事情你折磨的我还不够吗？如果你再敢生出这种逃跑的想法，我就能把你关起来。”
“我要让你的孩子们亲自看看，你是怎么被我圈在身边的。”
耳边是他“蛮不讲理”的话，齐悦悦瘪着嘴，侧过脸对着窗外看。
车一路驶出市区，很快就进入了邻市范围内。
两市交接，到达目的地，需要穿过整个市区，行程并不短。
中途，齐悦悦试着开口：“你累吗？换我开一会儿。”
他没回应，车速减慢了一点，在应急车道停了车。
齐悦悦以为他是要换，作势要下车，没想到后面跟着的几辆车也停了，王特助送了一大袋的水和食物过来。
她这才想起来，到饭点了。
“别把车停在这儿，不合适。”她提醒了一句。
沈寒明没理她，拆了食物，都放到了前后座交接的平台上。
“吃。”
齐悦悦闷闷地点了点头，说不出什么滋味。昨天真的觉得天要塌了，妈妈的事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情绪，就算是沈寒明，也只能是那束照进深渊的光，可望不可及，并不能拯救她。
可他强势地撕开彼此的屏障，把他的情绪灌注进来，逼得她不得不分开一点心神去想他，快要濒死的灵魂，也总算得到一丝呼吸的机会。
嘴里麻木发苦，咬着面包，干涩难咽。
下一秒，水被打开，放在了她面前。
她往前看了一眼，只能看到沈寒明冷硬的侧脸。
挪了挪位置，她把面包递过去，“吃。”
沈寒明：“我不饿。”
齐悦悦收回面包，小心地撕了一小块，笨拙地递到了他嘴边。
沈寒明眉心紧锁，本来是想冷着她，但从镜子里看到她试探的表情，又实在于心不忍。
张嘴，咬住了面包。
齐悦悦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又撕了一块递过去，一直重复。
吃完了，她就趴在他座椅后面，像只树獭一样。
沈寒明侧过脸，“坐好。”
齐悦悦反应有点迟钝，隔了一会儿，重新坐到了后座。
沈寒明确定她系好安全带才重新开车。
窗外景色又开始变换，齐悦悦很安静。
她不敢去想那些事，只要开一点口子，就会向开闸的水一样，疯狂地盖过来，让那点好不容易从沈寒明那里汲取的勇气又溃不成军。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海市边沿，已经是下午三点。
齐悦悦说的家，在南省境内，由于接壤邻市，条件才稍微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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