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悦看她，想了下，视线忽然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
“湘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南湘默了下，“……是。”
齐悦悦抓住她的手，语速加快，“你跟我们回去吧？你怀着宝宝，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南湘眼神沉下去，缓缓抽出手。
“不行。”
“因为林横风吗？”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南湘下意识咬紧了牙。
齐悦悦抓住她的手臂，“南湘姐，回去吧。林横风他解除了婚约，之前他还在……”
“他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南湘别过了脸，冷冷地道：“我不想见到他，有他，我连睡都睡不好。”
“真的吗？”齐悦悦追问。
南湘眼神轻晃。
她可以骗齐悦悦，但骗不了自己。
出来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做梦，梦到的都是和林横风相关的。
从梦中惊醒，真恨他恨得牙痒，后悔没在那盒子糖里加点剧毒。
可和恨缠绕在一起的是什么，她真的不敢想，那比恨他痛苦多了。
“我不会回去的，等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忘了我。”
“不可能的。”齐悦悦轻声说了一句。
她这个旁观者都能看出来，林横风不可能罢休，南湘想躲一辈子根本是天方夜谭。
南湘眼角有东西出来，侧过脸揩掉，转脸看着齐悦悦。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悦悦，我现在的日子很平静。至少暂时，我不想见到他，也没有力气去和他纠缠。你明白吗？”
齐悦悦点头，“我知道。”
“我在海市的事……”
“我不会说的。”齐悦悦急着开口。
南湘挤出笑，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我知道，你最好了。”
“齐小姐？”外面人喊了一句。
齐悦悦这才想起来外面有人，赶紧应了一声。
“南湘姐，你带够钱了吗？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南湘摇头，“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
齐悦悦思索片刻，想跟南湘要个地址，这样她心里也好有个数。
南湘的手机忽然响了，齐悦悦视线一扫，看到一个“李”字。
“我接个电话。”南湘说了一声，转过身去接了电话。
“催什么，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
齐悦悦疑惑，依稀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应该是男的。
南湘和对方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你应该不能耽搁太久，你先走。”南湘说。
齐悦悦点头，抓着南湘，有点不舍。
“乖，等孩子出生，我一定想办法见你。”南湘安慰她。
齐悦悦应了一声，缓缓松了手，正要往外走，忽然又停下。
“南湘姐，给我个电话可以吗？”
南湘犹豫。
“你放心，我不轻易打。”齐悦悦说。
南湘想了想，报了一串数字。
齐悦悦没拿手机，只能先记着。
外面又叫了一句，她不好再耽搁，咬牙松开手，转身离开。
出了门，刚过拐角，沈寒明竟然来找她。
惊了一下，差点摔倒。
“怎么了？”
沈寒明以为她体力不支，单手从她腰间环过，想把她抱起来。
齐悦悦摇头，“我没事，就是走得太快了。”
沈寒明松了口气，往她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察觉异样。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动身。”
“好。”
齐悦悦敛眸，缓和气息，跟着沈寒明往前走，趁着不注意，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南湘一身黑衣从里面出来，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收回视线，不再乱想。
上午快要结束，他们现在动身，也要四十分钟才能到村里。
沈寒明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唯物主义，神佛一说，他根本就不信。耽误时间回去一趟，不过是为了让齐悦悦安心。
“等下，我自己去上了香就行，你不要进去。”齐悦悦提醒。
沈寒明抱住她，“为什么？”
齐悦悦扯了扯干涸的唇，仰起头，“你以为村长为什么还特地打电话过来？”
“嗯？”
“他是想你烧头香。”
“头香？”沈寒明略思索，大概猜到意思。
齐悦悦说：“头香很贵的，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竞争，谁给的香油钱多就归谁。”
“有什么说法吗？”沈寒明问。
齐悦悦沉吟片刻，白着脸笑道：“大概，第一个说愿望的，菩萨听得真切一点？”
齐悦悦了解沈寒明，这些鬼神之说，他是不信的，提醒他，是不想他花冤枉钱，她只是想简单上柱香，找回一下以前的感觉，替孩子们求个平安，没想要头香。
到了庙宇附近，酬神的队伍把外面挤得水泄不通，连绵至少两里路，全是上香的。
车开不进去，沈寒明护着齐悦悦往里走。
村长果然上来，言语里都是暗示头香意义的，无非是想给村里争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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