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上前，打着圆场，“二总，今天是奶奶的收山礼，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实在无力多劳。”
沈寒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还没过十二点，宾客还在，不算礼成。”
白文：“……”
老太太叹气，不免有点不悦，她早该退休了，忙活到九十才退，不过是凭着一腔热爱，没想到咬牙退了，又被人摁着头收了礼。
只是把个脉就算了，偏偏妇科疾病，容易反复，想要根治都难，开了这个头，估计不把人治好，她是没法脱身。
“我的徒弟还在工作，我可以介绍她。”
“奶奶，我并非是请您治个无关紧要的人。”沈寒明打断对方。
“那是谁？”
“沈家未来的家主夫人。”
杜鹃动作微顿，苍老的手摩挲了下手杖，“你们还没复婚。”
“迟早的事。”沈寒明接了对方的话，沉沉地道：“我不打算继续和她生孩子，云沉将来一定会继承沈家，我只要她身体健康，您施大恩，我记您一辈子，也记白家一辈子。”
话点明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沈家的基业，齐悦悦医者不自医，对自己的事情不上心。
沈寒明的想法很简单，私下调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齐悦悦再继续这么身子骨弱下去了。
杜鹃是快历经百年的人，看惯了这圈子的风云变幻，对沈家的根基再熟悉不过。
能得沈寒明一个承诺，算是给白家后代子孙拿了平安符。
白文站在一边，不敢插话了，这已经是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了。
“我年纪大了，未必能活到治好她那天。”
沈寒明：“我不强求，尽人事，听天命。”
他只想让对方替齐悦悦调理身体，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这一切还要隐瞒齐悦悦进行。
“算了，你也算用心了。”
老太太松了口，疲惫地闭了闭眼。
沈寒明脸色松动些许，退后半步，恭恭敬敬给老太太道了谢。
……
楼下院外
齐悦悦看着熟悉的生煎，第一反应就是华伯厉，轻轻嗅了嗅，香气都和那天的一样。
“封寒，这是买来的？”
“我们家厨师做的。”
齐悦悦疑惑，难道这配方是通用的？
她抬手，挪开上层东西，看第二层的东西。
是糕点模样的东西，黑糖颜色，上面写着两个字——齐悦悦。
封寒说：“嵌字豆糕。”
齐悦悦直起身子，如果只是生煎，她就厚着脸皮吃了，对方可能只是刚好车上有食物，但很明显，看第二层东西，就是特地为她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封寒笑了，“去张青家楼下等你，看你上了二爷的车，跟着来的。”
“那这个……？”
“特地给你做的。”封寒毫不避讳。
齐悦悦默了默，往后退了退，脸色正经严肃，“封寒，虽然生煎很香，但是我还是得说清楚，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不应该这样……”
“怎样？”封寒眼底带笑。
齐悦悦：“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封寒笑了，“你也别太有压力，这一招，我在很多姑娘身上都用过，你顶多算我鱼塘里的一尾鱼。”
齐悦悦：？？
封寒拿起食盒，递到她面前，“吃吧，或者你吃一半，再带一半给二爷。”
齐悦悦茫然，看不懂这人了。
养鱼养得这么直白？
封寒“渣”得太坦然，齐悦悦嘴角抽了抽，视线落在面前的生煎上，觉得不吃也太可惜了。
她接过了食盒，单手捧着，绕到了车后面去吃。
封寒没跟着她，而是靠在车边，闭着眼睛吹晚风。
齐悦悦咬了一口生煎，咀嚼的动作都没开始，惊讶不已。
这味道，跟华伯厉带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揣着疑惑咽下去，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或许厨师界也有技术分享这一说。
连吃了两个，她想着沈寒明也没吃晚餐，刚才还空腹喝了香槟，现在肯定饿了。
第二层的两块糕点，她一点也没动，拿了手袋里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包好了。
封寒刚好走过来，看到她的动作，失笑，“还真的连吃带拿？”
齐悦悦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下次我请你。”
“连第一次的人情，得算两次了。”封寒比了个手势。
齐悦悦点头，她能感觉到，封寒就是闹着好玩，未必对她有多大意思，现在也就是说开了，不惦记了，就是还他一打人情也不算多。
“你想好了，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对不含糊。”
齐悦悦擦拭了嘴角，把两块糕点收好，又把食盒盖上，绕到车前，按照原样包了起来。
“多谢款待。”
封寒接过食盒，随手放进了后座，起身又问齐悦悦，“脸色不好，是最近遇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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