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看向齐悦悦，“您身处的环境特殊，好与坏，都不能通过表面判断，更多的是……心。”
齐悦悦微怔，深深地看着她。
庞杰似乎不打算多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不出意料，未来一段日子您应该没时间上我的课，这是书单，还请认真阅读。”
齐悦悦点头，礼貌地接了过来。
庞杰没逗留，到了时间，一定准时离开。
齐悦悦扫了一眼书单，开篇两本她大学里看过的名著，印象里有背叛的元素。
这是哲学？
正疑惑，华风推门进来，按时提醒她该休息了。
“舅舅呢？”
“先生去小姐房间里了。”华风说。
齐悦悦点了下头，想起妈妈和舅舅之间的遗憾，也不免惋惜。
她适时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困，风叔也早点休息。”
“晚安。”华风说。
齐悦悦回了一句，面色寻常地转身上楼，扶着栏杆的手却微微用了力。
从海市回来，她就一直记着那位杨总的话，现在冷静下来她心里更有预感，有件最重要的事她没弄清楚。
回到房间，稍微收拾了下躺好，收到沈寒明的信息。
她舒了口气，跟他说了明早要开董事会的事。
“别怕，我去给你撑腰。”他的语音传过来。
齐悦悦立刻坐起来，“不用，只是见个面，他们又不能吞了我。”
沈寒明那边沉默许久，似乎是在忙，不能按时回复消息。
齐悦悦看了下他的定位，还在沈氏总部。
都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这是通宵加班。
隔了一会儿，沈寒明发了条语音，只是说让她放心，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要加班，齐悦悦也不舍再打扰他，停了对话，强制让自己睡下。
最近多梦，一觉到天亮，能转场好几个梦，早上起来，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睁开眼睛，看时间刚六点半。
华氏集团体量不比沈氏差，只不过重心不在国内，这回算是全球高层的一次会面，意义非比寻常。
齐悦悦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初次面对这种阵仗，说不紧张是假的。
一下楼，华伯厉竟然也已经起了，正坐在楼下等着他。
“舅舅，你要陪我去吗？”
华伯厉神色虚浮，听到她这么问，扯出细微的笑，“这是害怕了？”
齐悦悦有点不好意思，双手背在身后，绕着桌子半圈，到了华伯厉面前。
“不怕，就是担心给你丢脸。”
华伯厉身子后靠，口吻冷傲，“放心，就算你丢了人，他们也会装作看不见，说不定还要反过来夸你丢人丢得别具一格。”
齐悦悦：“……”
难怪古代出昏君。
正说着话，佣人推着楚坤从隔壁院子过来。
齐悦悦诧异，“大哥怎么也起这么早？”
楚坤脸色也泛着青，圈住嘴轻咳两声，费劲地道：“你第一次去，还是我陪你比较合适。”
齐悦悦见他这个状态，实在不太好意思叫他跟着，可看了一眼华伯厉的态度，似乎并不反对。
“那就麻烦大哥了。”
楚坤勉强笑了笑，接过佣人盛好的粥。
桌上安静，早饭很平常地过去。
七点十分，齐悦悦和楚坤出门，要提前去视察华氏大厦。
华氏的前身是华家，二十多年前才整合更名，重心都在国外，所谓的总部早已名存实亡，上下几十层都被租了出去。
齐悦悦如果要接手华氏，一共两件事，前者，是重新奠定华氏在国内的地位，后者，则是抓紧华氏在国外的产业。
两件事，都难如登天。
“放心，你不是一个人。”楚坤看出她的紧张，轻声安慰一句。
齐悦悦深吸一口气，挺直背脊，至少将外表做得无懈可击。
大厦在旧市中心，距离沈氏有段距离。
到了目的地，楚坤正要下车，齐悦悦却拉住了他，吩咐司机，“开到里面去。”
“是。”
楚坤没有多言，还赞赏了她的谨慎。
华氏的办公层在大厦中部，齐悦悦让人把车开到地下室，戴了墨镜下车，和楚坤一起坐了直达电梯，去了二十一层。
“华氏国内的业务主要是房地产和航空，这几年略有缩水，大厦租出去一半，算是节省成本。”楚坤在齐悦悦耳边说。
齐悦悦点头，没有多说，想先看看情况。
电梯门打开，没有想象中的混乱，更没有刻意的集体迎接，只有区域总裁吴总领着管理层在等着。
“华小姐好。”
齐悦悦摘了墨镜，和对方问好，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董事会准备得怎么样？”
“按照您前两天发来的安排，都准备好了。”
齐悦悦点头，观察四周。
和资料上现实的“寥落”不一样，地方虽然小，可却尽然有序，规章制度沈格堪比沈寒明手下的直属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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