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翎面容凄苦,哀切道:
“我自然是知道萧辰的尸体并未找到……可都过去了这么多天,毫无音讯,陛下那边甚至都举办了追悼仪式,你又怎么让我相信,萧辰还活着呢?”
小朱不言不语。
她知道萧辰活下的概率真的很小很小,几近于无。
可她心中,不愿意萧辰就这么死了,也不愿意自己家小姐这么的难受。
可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现实,她轻轻扶住了司羽翎,柔声说道:
“小姐,要么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再在这里站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您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您现在还有着身孕呢!”
司羽翎收起了眼中的苦涩之意,又柔和地抚了抚自己的腹部,那儿已经微微有了些隆起的痕迹。
她甚至能够感知到,里面孕育着一个全新的小生命。
而这个生命,是她和萧辰的延续,也是她如今最大的希望……
“好!我们回去休息吧。”
尽管司羽翎非常想留在这里,看着仪式完成,但如今外面寒凉,多留可能会对孩子造成影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受到影响,我一定会让孩子顺利出世的……”
她也一定会让孩子知道,他有一个很伟大很伟大的父亲……
小朱见到司羽翎听劝,眼神稍微舒缓了些,又轻轻将司羽翎扶住,搀着她离开了这栋小楼。
与此同时,苏府。
苏修远快步来到书房之外,轻轻敲了敲门。
“谁?”
书房中传出苏溢川的声音,苏修远又轻声说道:“父亲,是我。”
听见是苏修远,苏溢川语气稍微和缓了些:“进来吧。”
苏修远快步走入房间,先是弯身行礼,再说道:
“父亲,据说,陛下已经召集了与萧辰亲近的一些人,在今日为他秘密举办了追悼仪式,萧辰的衣冠冢也修筑完毕……这是不是意味着,萧辰真的已经淡出了朝堂?”
在苏修远眼中看来,萧辰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但是,萧辰那一派系遗留下来的影响,却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而这次葬礼,正是一个分水岭!
苏溢川听到了苏修远的话,眼中稍显宽慰:
“你有这种意识,为父非常开心。”
“但为父要与你说,陛下十分器重萧辰……借着青州平定之事萧辰那一派系的影响,一时半会儿之下是没那么容易消失的!”
苏修远斟酌一二,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可是父亲,萧辰都已经死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开始简单布局……”
苏溢川摇了摇头:
“祸害虽然死了,但你要明白一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而且如今陛下情绪并不稳定,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压下想法,静观其变!”
先前,皇帝想要全城缟素,朝中几位重臣是完全不同意的,苏溢川也暗自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可是皇帝却一反常态,不仅显得非常愤怒,甚至还大声呵斥了起来。
这一点也让苏溢川明白了,或许皇帝对于萧辰并不只是完全的“器重”,更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倚仗”……
只可惜苏溢川千算万算,根本就算不出来,皇帝和萧辰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但他也算是找准了一点,皇帝对萧辰的感情非同寻常,他如果在这个时候贸然出手,或许会引火上身!
苏修远听到父亲的话,也忍不住回想起了先前朝堂上的一幕幕,他叹了口气:
“那好!那我就通知一下他们,让他们暂时收手。”
苏溢川抚了抚胡须:
“你能理解就好,不过,就算萧辰有着太大的影响,时间流转,他也只能成为过去!”
“日后,整个大楚,朝堂之上就只有我这一派系的声音!”
苏修远微微一笑,再次欠身:
“父亲英明!”
“海尔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飞檐阁。
屏风将整个空间分隔成了两部分,其后由于尊上的存在显得非常神秘莫测。
而前方,有两个黑衣人单膝跪地,似乎正在汇报着什么。
“所以,根据情报来讲,萧辰和那郡主是真死了?”
尊上的语气中传出一份讥诮。
一个黑衣人身形忍不住颤抖:
“尊上,毕竟我们的人手并没有触及到青州,但是,多日调查得出的结果确实是这样的,”
“萧辰恐怕已经身死。”
尊上忽然就笑了。
他的笑声带着几分嘶哑,那两个黑衣人隐约听到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破碎。
这破碎的东西,正是尊上手中的茶盏。
那价值不菲的天青釉瓷盏碎的七零八落,而尊上的笑声也愈发冰寒。
等笑声停止,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抖如筛糠,甚至身体都趴浮在了地上,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
他们都是“老人”了,也知道尊上的脾性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笑,往往意味着异常的愤怒!
但是,这一次他们似乎还算是幸运,尊上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发泄,只是语气冰寒地说道:
“萧辰这枚棋子还没发挥什么作用,就这么死了!”
“当真是让人觉得叹息!”
那两个黑衣人也赶紧跟着附和:
“尊上您说得对!萧辰此人可是拿了您的资源,他什么都没做,确实是辜负了您的信任!”
“这萧辰也太不经用了,居然折在了青州!”
“……”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尊上似乎是觉得有些烦躁,直接挥手说道:
“废话些什么,赶紧滚!”
那两人眼中也略有些疑惑。
正常情况下,萧辰这颗棋子出了问题,尊上应该是会下令网罗人才,再次选出代言人……可他怎么不吩咐?
但这两人都不敢多问,赶紧离开了这里。
等房间中恢复了宁静,尊上才轻叹一声:
“真的死了吗……”
……
除却丞相府和飞檐阁,其余各大势力也是或多或少受到了震动。
比如说朝中百官,忠于大楚的那一部分人,心中虽然觉得震惊,但也有了一份叹息和感慨。
毕竟萧辰虽然是阉人,但也算是实干家。
不过也有一些性格古板的御使,言语之间颇有不满,认为萧辰已死就该烟消尘散,不因不应受到那么大的恩仇,甚至还劳民伤财,举办盛大葬礼。
各方势力各有想法,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一艘船自青州而来,停靠在了京城的码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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