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棠因为下颚痛楚,生生从那个吃馒头的梦里醒来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半个身子都躺在闻拾怀里,自己手臂还死死的缠着他。
然后她的下巴被闻拾给捏着,自己齿缝间,甚至还有点血腥味。
她再仔细看,脑子更加清醒了。
因为她看见,她眼前的那段白皙的脖颈,凸出的喉结上下,有一排整齐的牙齿血印。
黎若棠吓得赶紧把手收回来抱在自己怀里,愣愣的看着她。
而她此刻半个悬空着的身子,被闻拾稳稳的推回去放在靠榻上。
他直接坐在了马车地上,手掌抚摸着自己喉结,笑的很冷:“黎四,你可真会咬啊。”
咬的不深,但是流了些微血。
可是这个部位,只怕明天有眼睛的人都会看见。
黎若棠坐了下来,她缩在地板上和他对视着,十分心虚:“我怎么会咬你呢?”
闻拾闭了闭眼:“你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直扯我衣摆,我醒来本想看看你怎么了,谁知道你把我当馒头来啃?”
馒头?
黎若棠想起来了,她做梦了,梦到了白三娘给她吃馒头。
她愧疚的垂眉:“对不起。”
闻拾听了她的道歉,再看着她此刻落寞的神色,问:“你现在想吃馒头吗?”
黎若棠咬住了唇,抱着膝盖坐着:“有些想。”
闻拾便声音温和的说:“天亮我们便到吉祥镇了,吉祥镇的馒头好吃。”
他拿出了坐塌下的盒子,里面是丫鬟们给她准备的点心,里面有一盒琥珀糖。
他打开:“现在没有馒头,先吃一颗糖好不好?”
黎若棠觉得闻拾越来越会关心人了,笑了一下,没再多想那个让人怀念的梦,拿了一块糖放到嘴里。
甜味的糖在口齿间融化,她凑过去看他:“我咬的疼吗?”
闻拾摇头:“现在不疼,就怕明日怎么跟他们说呢?”
黎若棠也犯难了,两人处在一个马车里。
孤男寡女的。
第二日郎君突然喉咙上多个了暧昧的牙印,总不能跟他们说,这是闻拾自己咬的吧。
所以只要下车,别人一眼就知道这是她咬的,可是两人得在车上玩什么才能咬成这样。
都是自己人,都知道他们成亲有名无实,所以现在两人名声还要不要了……
黎若棠:“明日遮一下吧。”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时,闻拾奇迹般的戴了一个黑色的头巾,将头和脖子全部围住。
如今已经接近西北融城,路上的行人有些为了防晒防风沙,确实会这样打扮。
但是了解闻拾的人觉得稀奇啊,毕竟他们主帅可是从来不怕风吹日晒的。
谢墨更是满脸狐疑的盯着他,直到闻拾去驿站里关上门洗澡。
他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然后直接冲到浴桶边。
闻拾额头靠在浴桶上,埋着头很是无奈:“义父,你不去洗澡跑进来做什么?”
谢墨盯着他:“你埋着头做什么!”
闻拾:“我洗脸。”
谢墨直接蹲下:“你头给我抬起来。”
闻拾:“抬起来干嘛?”
谢墨:“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抬就抬,我倒是想看来你搞什么鬼。”
闻拾无奈的用额头抵着手背,手掌狠狠地抓着浴桶边缘:“义父,你回你的房间行吗?我洗个澡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是会害羞的。”
谢墨:“你什么我没见过,你第一次尿床,长大第一次睡觉弄脏裤子,那东西流了满裤裆,都是我给你整理的,这时候你跟我害这个羞?把头给我抬起来。”
说着他就要去抬闻拾的脑袋。
闻拾无奈的一把打开他的手,然后抬头靠在浴桶里,在雾气腾腾间,他湿润的脸庞往下,那喉结间的痕迹,明显的不得了。
“啊!”谢墨大惊失色的看着他喉结上的牙印,指着他,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牙印他确定昨日白天还是没有的,就是昨晚在马车上后才出现的。
而那马车上,就两个人。
他的棠儿阿姊——跟他的义子——
谢墨怒了?:“你给我说说,你在车上对她做了什么!”
闻拾靠在浴桶边,哭笑不得:“我能对她做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谢墨指着他的喉咙:“那你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闻拾:“义父看不出来吗?她咬的啊。”
谢墨不信:“没事她咬你做什么,还咬这个位置!”
闻拾:“我要是说,她做梦把我当吃的啃了一口,义父是不是不太相信?可是这就是实话,首先,我对她没非分之想,其二,我才是受害者。”
谢墨盯着他,嗤笑:“你闻拾是谁啊,你若是不想,谁给你咬的到这地方去,你但凡是内心有过拒绝,人都近不了你的身,你在西北我没看过你怎么对其她女娘的?人躺你榻上你都得一脚踹飞。”
闻拾此刻犯疑的盯着他的义父:“你太奇怪了,这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她是其她女娘吗?黎明若她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义父是不是忘了。”
谢墨:“我自然没忘,但你对她不准有其它心思,你们的婚事是假的,你们就是为了图各自方便才结的亲,你给我记牢了。”
闻拾无语的拿着香片搓澡:“虽然我有其它心思这个概率很小,但是这世上男女之间,难道所有事都是规定好的吗?”
谢墨听着这话就知道他有问题了,因为他太了解闻拾,所以得趁他还没开窍前,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谢墨:“我就不该让你们待一个马车,毕竟你也是和血气方刚的男人,等会开始,让若若自己坐一辆马车,我跟你一起。”
说完,谢墨转身走了。
闻拾看着她义父的背影,暗自思索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不管是义父,还是黎廷生、林容,仿佛都一致认为,她黎明若跟他闻拾,就不可能脱离合谋,生出些别的什么……
更别说曾经他提亲时,他们三人那般慌张的阻止。
可是这毫无道理啊,孤男寡女,年纪相仿,凭什么就不能生出情愫。
虽然说他也不太可能对谁有情,但是此刻他们的态度就是很奇怪。
还是说,她黎明若身上的秘密,才是他们态度的关键?
黎若棠换好衣服出来时,桌上已经摆上了软乎乎的吉祥镇馒头。
闻拾指着:“快趁热吃,我刚骑马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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