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呈玖抱住了自己脑袋:“那她要我去郡王府求丹药,郡王要我拿一翡玉糕来换,为什么?”
闻拾冷笑:“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从你手里骗下一翡玉糕。”
梅呈玖痛苦的摇头,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的妻子,居然为了外人,想把自己母亲的秘方骗到手。
而且,那梅嬷嬷说的话……
黎若棠走了过去:“梅老板,我知道你此刻还存着侥幸,不如,大家一起做场戏吧,看看谁能赌赢。”
梅呈玖去了刘令舞屋子。
刘令舞躺在床榻上,满脸病态的问:“一大早上怎么了,我怎么觉得院子里有些吵?”
梅呈玖替她理了理被子:“梅嬷嬷病了,小丫头们慌成一团,我已经教训了她们。”
刘令舞听后,眉宇间惆怅:“梅嬷嬷病了?怎么这么突然,那邱大夫的药今日不是没人熬了?”
梅呈玖:“我给你新找个小丫头熬药吧。”
刘令舞立马说:“不,让青青来吧,我放心些。”
梅呈玖:“——好。”
他想摸一摸刘令舞的脸,手刚伸出去,她瞬间惊慌的拉住了他的手:“夫君?”
梅呈玖:“好久没摸过你的脸了。”
刘令舞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我这般病容,夫君,你还是别摸了吧。”
梅呈玖笑了一下,点头,让她好好养病。
他出了房间,想起了黎若棠说的话:“梅老板若对大娘子病情存疑,不如好好去看看宅里的开销账本。”
梅呈玖时隔二十多年,第一次踏入账房。
自从刘令舞嫁进来,中馈一直是交给她来打理,这段时日她生病,也是管家时时向她汇报府中开支。
所以账房先生看到他来,觉得稀奇:“大爷怎么来了?”
梅呈玖:“把府里的账本给我看看。”
账房先生疑惑:“大爷要看账本?是大娘子让大爷看的?”
梅呈玖瞬间有些生气:“怎么,我梅家的当家人,想看自家的账本,还要人同意?”
账房先生立马哑了火,赶紧将账本奉上。
梅呈玖翻了一番,府里大部分的开支,几乎全是自己妻子的补品,而珍珠膏珍珠粉,确是这一年以来,购买量极大的开支。
珍珠养颜,但是以如今病入膏肓的刘令舞来说,有何用?
但是那珍珠磨成粉在脸上,脸色自然是病态惨白的。
他放下账本,问这个老账房:“前大娘子黎若棠离开那日,我吩咐了要支出一千两银子给她,你还记得吗?”
账房使劲回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梅呈玖:“时间过得太久了,我当时是吩咐谁来支出这笔钱的,给我查一下。”
账房立马去翻账本,足足一个多时辰后,才在一个积灰的木箱子里,找到了陈年账本。
“来旺,是来旺领走的。”
梅呈玖垂眉,来旺,那如今已经是刘令舞的心腹。
也可以说,这府上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只听刘令舞的。
他暗中去外面雇人,才将来旺绑去了庄子里,在庄子里,他第一次动刑将人打的奄奄一息。
来旺实在怕死,这才招了:“是大娘子,大娘子要我将银票给了她,她私下给我五十两,要我不许跟大爷你说。”
梅呈玖听后,心口震痛起来。
他捂着心口走到院子里,看着黄昏天色,哭笑不得的说:“原来,真的是我害了你……棠儿……”
那个十七岁随着母亲到他家里,眼睛明亮如星,笑起来明媚如阳的女娘,被她赶出梅家。
他都无法想象,她身无分文,是怎么带着两个半大小子走出西北,又回到汴京城的。
一旦细想,那些早已经尘封的感情,在此刻宣泄而出。
那女子,仅仅二十五岁便走了。
听闻,还是回到汴京城后,被她养的那个小儿子,联合黎家人毒杀的。
梅呈玖弯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开始不得不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日。
他在和黎若棠怄气出了房间,刘令舞却突然闯了来。
她抱着自己,诉说思念痛哭流涕,拉着他去巷子里亲热。
他一时迷了心,都没有问一问,她为何这个时候在他的家里。
梅呈玖在夜晚时,才回到了梅家,却去了客房院子。
黎若棠见他来了,在院中满脸狐疑:“梅老板做什么?”
梅呈玖神色萎靡:“那一千两我查出来了,是我娘子收买来旺私吞的,黎若棠确实没有拿到这笔钱,王妃是她的后人,我想问问,来旺该如何处置?”
黎若棠眉目清亮,云淡风轻:“打死不就好了?”
梅呈玖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点头:“那就听王妃的。”
只是,这个王妃在说出那句话的神色,又让他想起了那个女子。
黎若棠见他眼睛通红:“梅老板哭过?”
梅呈玖就站在那,夜风凉凉,他眉宇伤感:“只是想起了我那前任妻子,想必,她离开梅家,吃了许多的苦。”
黎若棠眼神凉薄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可不想你想起她,毕竟对她而言,你只是一个她根本不想提及的负心汉而已。”
梅呈玖听着苦笑:“是啊,王妃说的是。”
黎若棠让初禾递上去一样东西:“梅老板可以看看。”
梅呈玖接过,那是一封任命书,是融城县尉一职,写的是刘家二郎。
这是他的那个小舅子,刘令舞的亲弟弟。
梅呈玖讥讽:“整日不学无术,他也能当县尉?”
黎若棠:“让郡王盖个章的事情,有多难?你不是一直不明白她和郡王合作为了什么吗?”
梅呈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很生气:“我早跟她说过,她这个弟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刘家大把的钱都砸了进去,也没砸个一官半职,原来,她和郡王演了这出戏,还是为了她弟弟的官职。”
做商人的,不管再有钱,对做官都有执念。
曾经梅老爷子为了让梅呈玖做官,也是花了大把的钱,最后还逼白三娘将秘方交出来。
只不过后来白三娘和梅老爷子相继离世,梅呈玖自己也没有必须要做官的心思,这事便就罢了。
黎若棠看也不看他:“梅老板,若你良心未泯,就该知道,如今什么该纵容,什么不该纵容。”
梅呈玖听后,点了点头:“多谢王妃指点。”
他转身离开,连背影都透着悲伤,可是黎若棠看着,只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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