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在送走了钟念棠等人后,一个人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他执灯看着眼前的那副画,目光伤感的说:“娘,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小女娘,她长得很像你,要是妹妹长大后,应该也是这模样吧。”
那半人高的画里,美丽动人的女子如仙子一般,她身着西域华服,红裙似火露脐配银链,头戴嵌宝羽饰。
眼眸深邃如星,肤若凝脂,一颦一动间,异域风情尽显,恰似画中走出的神秘佳人。
他眼中有泪水滑落:“娘,那个自称是舅舅的人,是骗我的对吧,他从始至终,只想要我的情报,他根本不会带我来见你,对吗?”
李冀开了一瓶酒,喝到半醉倒在地上。
他想,自己不好过,那就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第二日,前朝宫廷秘方一翡玉糕中,藏有前朝宝藏的事情,便闹得整个融城沸沸扬扬。
闻拾命人去镇压,抓了几个喊话的,查了大半日,终于可以肯定,此事,就是郡王府传出去的。
闻拾只有让人散布说,有人故意制造谣言,有宝藏一事为假。
黎若棠头疼:“你说他到底想干嘛?”
闻拾冷笑:“他在破罐子破摔,想我们打死他。”
黎若棠咬唇:“确实挺想打死他的。”
谢墨在外面忙了大半日才回来,回来就破口大骂:“李冀那小子是疯了吗,没事找事。”
闻拾问:“是不是李家的血脉,脑子都多少有些问题啊。”
谢墨立马说:“首先声明,我不姓李。”
闻拾阴阳道:“那他也算是你弟弟。”
谢墨:“什么弟弟,不熟,我母亲是皇贵妃所生,他父王是静妃所生,关系到我这一代可差远了。”
闻拾:“差再远,那也是你弟弟,义父,不如你去郡王府,问一问他脑子到底怎么了?”
黎若棠点头:“他绝不是表面纨绔,心机藏的可深了,你作为兄长去,说不得他能对你吐露心声呢,毕竟,他幼年丧父丧母丧妹,肯定心理有些不正常。”
谢墨看着这两人,对李冀的迷茫行为也是疑惑的不行,想了想,点头:“行,我去一趟。”
为了找出李冀为何勾结蛮族的目的,黎若棠找了许多融城的地方话本来看。
她坚信,十几年前的事情,就算不会有口口相传的正史,也会有野史。
因为王府丫鬟仆人众多,王府秘事定会在民间有所传闻。
而她在翻书时,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名叫烟花录的话本。
话本里,美颜貌美的舞姬被西域培养,秘密送入王府,得到英亲王喜爱,生了两个孩子。
话本里将这个舞姬描写成勾魂摄魄的美人,与英亲王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甚至,背叛故国。
这话本是十几年前的孤本,市场上花了很多钱买回来的。
黎若棠琢磨着李冀偏向蛮族人,还似乎并不想西北和平的态度。
着实让人生疑。
黎若棠专门找了白家人来看,白家的几个青年都说:“这话本里的倒是没听说过,但是王府曾经的奴仆,我们倒是可以替王妃找几个过来。”
一个时辰后,几个上了年纪的奴仆叽叽喳喳的各说各的。
“舞姬?啥子舞姬,我是外院扫地的,平时连王爷王妃面都见不上。”
“英亲王连侧妃姨娘都没有,他对县主,就是王妃那才叫情有独钟。”
“放屁,我当时在后院专门浇花的,是有一个好漂亮的女娘哦,长得跟我们都不一样,王妃带起她逛院子,我亲眼看到的。”
“我是蛮族杀进来时,王妃让我赶紧逃的,王妃好像是带了一个年轻那么女子,鼻梁高高的,王妃还让那女子躲在井里……”
黎若棠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但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李冀的母亲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女子有着和中原人相貌不同的美貌。
黎若棠又再想着李冀那张脸,浓眉大眼又邪魅,和李家人偏温润的长相,好像确实不同。
黎若棠赶紧去找了闻拾,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闻拾:“你说李冀很可能不是融城县主亲生子,是西域为了拉拢英亲王,送来的舞姬所生?”
黎若棠点头:“只有这样,他才有亲蛮族的想法,因为他本身就有蛮族血统。”
闻拾也对这信息推测了一下:“如果那舞姬没有死,那么他想方设法去西域,一切都说的通了。”
而谢墨此刻正在郡王府。
他难得走心的说:“你有什么难处,跟哥哥说啊,咱们好歹也是有血缘的不是,你这成日里闹一出的,搞得我们很被动。”
谢墨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李冀同样在喝酒:“我以为,我私通蛮族人这事,你会让西北王立刻杀了我的。”
谢墨:“你父王,是我的舅舅,虽然咱两从小到大没见过两回,但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你,我也怕列祖列宗怪罪。”
李冀看着谢墨,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哥,你对闻拾很好。”
谢墨点头:“那当然,那是我亲手养大的儿子。”
李冀眼眸在酒意里露出羡慕:“不瞒你说,我也想有个亲人。”
谢墨:“我知道,你父王和妹妹为城而死,你母亲融城县主自杀,你肯定难过。”
李冀靠在桌上,眼尾带着一抹红意:“哥,我的母亲,不是县主,她是蛮族人,是蛮族派来的奸细。”
谢墨仿佛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的事情:“你说什么!”
他酒杯都掉了,还站了起来。
李冀:“我说,我的母亲,是西域蛮族。”
谢墨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叉着腰看着他:“所以,你想回西域,是这个原因!”
李冀靠在桌上,点头:“对,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只想找到她。”
谢墨复又坐下,再看着他这张脸,确实有那么点外族的长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冀:“十二岁那年,那个自称是我舅舅的人,找到了我,给了我娘的画像,我一看那画里的人,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谢墨问:“为什么?”
“我母亲,就是县主,我虽然从小就是她带着的,但是我六岁以前,每个月,她都会带我去府里一个偏僻的小院,院里有个美艳的夫人,长得跟大夏人不一样,母亲说,她是府里的云姨,云姨每次见到我,都十分欢喜,我对她也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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