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檀松了松捏着银票的手，猜测道：“谢书禾看见你没？”
芳月想了想，当时自己小心，应当是没有被发现的。
见芳月摇头，叶檀松了口气：“估计谢书禾那边是查到了点儿什么，你快些安排人跟着她们，如若有什么问题你看着及时处理。”
芳月也知道这件事儿兹事体大，半点也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退下。
叶檀原本是不担心的，但听完芳月的话，她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安，原本放回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谢书禾。
好好的当一个下堂妇不好么？
半炷香后南巷里。
谢书禾看着眼前的小院儿虽然不大，但站在外头都能看见从院子里伸出来的树枝丫，还隐约伴有女子的笑声，很是温馨的模样。
月见上前将小院的门推开，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寡妇跟付大夫的说笑声都清晰了许多。
“夫人，都安排妥当了。”
月见附耳轻声说道。
谢书禾望着院子里的一处小屋，唇角微微牵动：“月桃可以洗清冤屈了。”
一边的月见闻言连忙别过头。
她眼窝子浅，差点都要包不住眼泪了。
但今天可不是来哭的，月见将眼泪生生逼回去，心里情绪平复下后，直接走上前将未关紧的房门推开。
原本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付大夫面上不解的神情在看见谢书禾的时候一寸寸的苍白下去。
谢书禾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瞧见小寡妇下意识的扯了扯付大夫的袖子。
付大夫回过神，面上依旧苍白，强挤出一个笑来安抚她：“晚娘，这两位是我的客人，辛苦你再去做两道菜来。”
这般细声细气生怕吓到晚娘的模样落在谢书禾的眼里，谢书禾配合的向晚娘微微一笑：“辛苦夫人了。”
说罢，自己坐在了付大夫的对面。
晚娘有些怕，但她知道听付大夫的话，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房门。
见晚娘走远，付大夫方才有些血色的唇这会儿也没了颜色。
谢书禾口气如常：“付大夫，我今日就是问你个问题，不必紧张。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那日事情闹得大，付大夫认得谢书禾的脸和身份，听见这个问题，心头狠狠一跳，飞快的避开了两人的目光，语气吞吞吐吐：“那日在侯府的时候，不是、不是已经说了么，姨娘受了惊吓，所……”
月见沉下了脸，打断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夫人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叶姨娘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好歹也是主母身边大丫鬟，又打理着海棠阁上上下下二十来人，只一沉脸，立刻就有了威压。
付大夫脑门儿上的汗珠开始不断的往下低落，眼前一片晕眩，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谢书禾一双眼光定定的落在付大夫的身上。
“京城新出小辈多，偏偏您的品行高尚，京中谁人不知付大夫忠诚妻子，为您品德折腰，谁也越不过您去。
况且这些年在京城建立起名声来也的确是不容易，这般高的评价若是有朝一日让人知晓，您别院养着小青梅，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光景。”
这语气不急不缓，付大夫却猛地抬起头来，目露恐惧的看着谢书禾。
诚如谢书禾所言，这些年他的名声堆砌很是辛苦，自己能够在京城站住脚的大部分原因就是自己的妻子，若是让人晓得还有晚娘的存在，哪里还会再有如今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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