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宴上不仅仅是拼诗,其中更有辩论。
君子六艺,主家还能组织到这些,可见用心程度。
谢书禾顿时来了兴趣。
刚巧李晋元站起身来表述观点:“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如今我朝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此为君王之道……”
“夫人,他怎么文绉绉的扯了一堆啊?”
寒露是不爱看这些的,听着底下的人滔滔不绝这么半天,早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谢书禾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若是旁人这样说,她兴许是还要质疑一番的。
但李晋元这样说,她却能够感同身受。
若说方才她还有一些迟疑是否该信任李晋元,但此刻她就已经没了这样的担心。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上一世的陇西李氏在后面突然就回了陇地,又没有多久,李晋元亦是辞官离开朝堂。
原本还以为是闲云野鹤之心,如今想想,其中也颇多蹊跷。
待到诗会宴结束,谢书禾特意慢了些,让寒露去同李晋元传话,自己则是在一处亭子等他。
原本李晋元不打算赴约,好友的起哄声让他禁不住红了脸,怂恿着前来。
一直到了跟前,李晋元也没有打算看要见他的这位夫人是什么模样,一板一眼的行着礼:“多谢夫人厚爱。”
“分明是你才学出众,何来厚爱?”
这声音实在耳熟。
李晋元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盈盈翦水秋瞳,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侯、侯夫人?”
谢书禾莞尔一笑:“叫我夫人就是,如今我早已不是侯夫人了。”
李晋元这才想起来自己前些日子的家书中,外祖母提起过谢书禾,说是不幸坠崖身亡,语气之中满是惋惜。
“您不是……”
李晋元静疑不定。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是想要逃离一方牢笼罢了,还请公子为我保密。”
想起当初在侯府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位貌美的侯夫人受了多少的委屈,就连之后搬了出去,自家祖母也是不住的念叨,张嘴就是埋怨他们没一个能够早些来京城的同谢书禾定下婚事,平白的让别人糟践了谢书禾。
“之前在书坊看见您,我还当是自己看错了。”
李晋元再次行了一礼:“如今他乡相遇,在下就祝姑娘一帆风顺。”
“能够得到公子的祝愿,也是我的福气。”
谢书禾轻笑一声:“只是,我若想要一帆风顺,如今舍不得公子的帮忙。
从前从未与公子来往,如今却要相求,书禾当真惭愧。”
李晋元不知道谢书禾是什么事情想要他帮忙,但他和谢书禾相处过,知道谢书禾是什么性格,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过火的事情,面上的神色也庄重起来:“您但说无妨就是。”
谢书禾眼眸微垂,声音清亮:“我听公子谈吐与学识,皆是忠君报国,想要海晏河清之盛世。
如今虽然表面上百姓们安家乐业,但是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危机四伏。”
“这话从何而来?”
李晋元是真的不清楚,听谢书禾这般说,心里咯噔一声。
“既然公子已在江南有些时日,元夜西湖桥上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书禾反问了一句。
李晋元皱着眉头使劲的回想,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
“有一位官员遇刺。”
谢书禾语气平淡,李晋元错愕的看向她:“若是官员遇刺,朝廷怎么没有派人来?”
剩下的话谢书禾就不方便说的再清楚了,只是勾了勾唇角,面上带了些苦涩:“这只是一个开端罢了。
如今我已嫁为人妇,我的夫君正是为人与百姓所不耻的九千岁,保不住所有人。”
李晋元本来就是在朝堂之事上敏感异常的人,不可置信的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即脸色煞白的摇头否认:“这怎么可能呢?”
“孰是孰非自有定论。”
谢书禾微微叹了口气:“我如今就在西城的容府,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只管上府上寻我就是。”
话不宜多说,谢书禾微微行了一礼:“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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