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安抚她：“没乱走，你学校漂亮，我去拍点照发朋友圈。”
妮妮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哈！”
宋凝很快离开学校，去了孙秀宁约好的地方。
去之前她都想好见面之后会是怎样的剑拔弩张，可是没有，孙秀宁还是那一副温和的姿态，坐在宋凝对面。
她微笑着问宋凝，“要不要喝点什么？”
宋凝摇头：“喝了咖啡睡不着。”
孙秀宁也就没有勉强，自顾自的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热美式。
沉默片刻，她再次抬眼看宋凝：“宋小姐，我记得不久前在洛城，你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宋凝自然知道她指的什么意思：“抱歉，当时我和韩宴琛吵架了。”
然后她就听见孙秀宁低笑了一声。
孙秀宁说：“你现在和我说起来，倒像是在和他打情骂俏了。”
宋凝抿着唇没有回答。
看她一阵，孙秀宁又说：“我查过你的航班记录，你到北城的那天晚上，宴琛原本是在陪我参加朋友聚会的，我真没想到，他中途离开是去找你了。”
宋凝说：“孙小姐，查人是犯法的。”
听她这样说，孙秀宁唇边满是讥讽。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就查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凝也没跟她计较，只说自己想说的：“孙小姐今天去探望奶奶，想必是已经知道我住在卓翠园了，我知道你很不舒服，原本我也没有打算要杵在你面前让你尴尬的，不过既然你找我了，我也就来了。”
“不知廉耻。”
孙秀宁皱眉，抬手捏了捏眉心接着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来的，说得好听你是第三者，说难听点你就是见不得光的女人，宋凝，你在卓翠园的时候连出面见我的勇气都没有，想必你也是很清楚自己身份的。”
宋凝摇头：“没有，不是那个意思。”
宋凝没想把话说得太清楚的，说太清楚了会伤人，但看来这个孙小姐伤人的功力并不在她之下，所以她也就没再客气：“我不见你跟有没有勇气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住在卓翠园，是韩宴琛和奶奶的意思，你也知道，卓翠园不是任何人都能住进去的，连他父亲和他二叔都不行，既然奶奶同意了，那也就是认可我和韩宴琛了。
孙小姐，你和韩宴琛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他有把你当成女朋友带回去过吗？更不要说让你住在卓翠园了。”
宋凝说到这里，明显看见孙秀宁脸上已经绷不住了。
宋凝从来不觉得自己善良，尤其是，在得知韩宴琛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她了，所以她很清楚，她从来不是他和孙秀宁之间的第三者。
她也就更有底气了：“至于你们结婚的事情，一直以来他都处于被动的一方，难道不是吗？当然，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迫承认跟你的婚约，但是在我看来，他明显没有愿意的意思。”
还有许多话宋凝也没打算说了，她没有把话说得太死，不过也是为了给韩宴琛留退路。
原本她很自私，家中惨遭变故之后就缺乏安全感，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可能让给任何人。
但是，韩宴琛喜欢她。
韩宴琛对她很好，宋凝在喜欢他、回应他的同时，也会对他抱有感恩的心态。
她拿捏住了孙秀宁是知道韩宴琛不愿意和她结婚的，但韩宴琛最终会不会和她顺利结婚这个事情，韩宴琛在宋凝面前否认过，但宋凝不清楚他有没有在孙秀宁面前否认过。
宋凝记着他对自己的好，倘若哪天他逼不得已还是会娶孙秀宁，那她也不会怪他。
她就是想给韩宴琛留条退路。
宋凝说完那番话，想着回头要跟韩宴琛报备一下，让他有个应对的准备。
可是孙秀宁似乎并没有打算平和的结束这一次的谈话，她在宋凝说完之后，收起脸上的阴晴不定，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得对，宴琛他一开始就很抗拒联姻。”
宋凝皱起眉头：“孙小姐，我不想知道那些事情了。”
“不，你要知道。”
孙秀宁说：“光我一个人难受这不公平，宋凝，我也得让你体会一下那种滋味。”
宋凝：“抱歉，我得走了。”
刚站起来，就听孙秀宁慢条斯理描述道：“那晚上，他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感受他的体温……不管他是不是抗拒，宋凝，他碰了我了，你该知道的，只要他上了我的床，他这辈子再也没有退路了。”
宋凝僵硬的站着，盯着孙秀宁，眼尾渐渐泛了红。
双腿似是脱力一般，她就这样又坐了下来。
孙秀宁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瞧着她，半点没有狼狈，反倒是宋凝，在她的视线里多少显得有些落魄，败下阵来。
“知道为什么吗？”
孙秀宁笑着说，“因为我爸是孙韬。”
“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安全感，因为宴琛这个人太不可控了，他的不可控导致我对我们原本的婚约没有一点安全感。”
“他从来都是懂得趋利避害的一个人，事到如今，他知道只有我才是他的最佳选择，所以他接受我了，无所顾忌的跟我发生关系了。”
“宋凝，哪怕他现在是喜欢你，你也不可能成为陪他走到最后的人。”
孙秀宁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凝，她看着宋凝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宋凝半张的粉唇甚至在微微发颤，她心头难免升起快感，是报复的快感。
后来宋凝失魂落魄的跟她说了再见，离开。
看着宋凝上了出租车，孙秀宁笑不出来。
很多事情不是她说怎样就真的是怎样，至少，宋凝说得没错，韩宴琛的确从来没有主动带她去过卓翠园，没有把她当成是女朋友带去探望过他的奶奶。
而宋凝轻而易举就住进了卓翠园，对于孙秀宁来说，这几乎就是一个耻辱。
她一定要抹平这个耻辱。
……
妮妮在学校门口一直等到同学们都走完了，嫂嫂也还没回来。
打她电话也不接，妮妮好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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