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又有点难以启齿，说出来会觉得好自己好老土，好迂腐，但心底里的话始终骗不了自己。
韩宴琛看她那别扭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计较这些，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呼了口气道：“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博创这边可以以我的个人名义发一篇声明，将我和孙秀宁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申明是由律所出具，具有法律效力的，撇清的同时也有点冰冷残酷。
他问宋凝，“需要吗？”
宋凝就不吭声了。
韩宴琛见状笑了，“你这个人就是又当又立，不想搞得那么难看，又一天到晚斤斤计较。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宋凝抬眼和他对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她说：“你跟她什么都没做过，结束这段关系你能给她五千万，还有两套价值几千万的房子，那会儿你要结束跟我的关系，就给了两千万呢。”
她突然提起这个倒是韩宴琛没想到的，韩宴琛说，“那能一样吗？当时我也是被你气的。”
要不然也犯不着拿钱打发她。
那时候他觉得她不喜欢他，一个劲往他身上贴就只是为了找靠山，不仅看轻自己也很伤他。
宋凝缺钱，他就给她钱，给完之后想着从此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哪里气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一开始对我有多恶劣！对我爱答不理，还说那些话伤害我，搞得我在你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
宋凝现在想起当时的事还是有点难过的，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韩宴琛抱着她亲了好几下，没哄好，索性俯首吻住她的唇，宋凝挣扎两下挣不开，也就放弃了。
“之前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道歉。”韩宴琛说。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也消消气。”
宋凝其实很好哄的，只要韩宴琛跟她服个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又想起早上张钰说的那句话，“估计她们母女二人不会轻易罢手的，我听孙秀宁她妈妈那个语气，还嫌你给得少了。”
“犯不着搭理。”
韩宴琛亲她额头，和她十指紧扣，语气温柔：“学生就好好上学，不关你的事少管。还有，不管孙秀宁什么时候找你，你都不要和她单独见面。”
昨晚韩宴琛就觉得她和过去不太一样，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好，万一精神状态出了什么问题，起了念头要把所有不如意都报复在宋凝身上就麻烦了。
宋凝乖乖点头，答应他，俩小手紧紧抱在他腰上。
“昨晚睡好了吗？”韩宴琛低头问她。
“……还好。”
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宋凝脸都红了。
昨晚后来他不太节制，把宋凝弄哭了，哄了好久才哄好。
韩宴琛算着时间，宋凝这已经大三了，她要是愿意，早点结婚也是好的。
所以他一直没有做措施，顺其自然的，万一有了小孩就要。
过去三十年，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想把一个人留在身边一辈子，想每天一觉醒来都能看到她的脸。
周六家宴。
韩孝康不满意宋凝这个儿媳妇儿，宋凝自己也清楚。
虽然她不在乎韩孝康这个人，但自尊心作祟，总是不想在他面前丢脸的。
一早起来她就在那换衣服，各种各样的外套放在沙发上摆了一堆，一会儿又过去问韩宴琛：“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韩宴琛之前还好好的欣赏过了再给意见，后来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来，告诉她：“凝凝，你没必要的。”
宋凝说：“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参加你家家宴，还是要隆重一点。”
韩宴琛就笑：“你就是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韩孝康不满意还是不满意。”
“……”
“所以跟你说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
他把她搂过去，“还不如安静待着好好陪我。”
最后宋凝挑了一件高领的针织衫群，外面是橘红色呢大衣，袖子上一圈温暖的羊羔毛，可爱又大方。
她陪着韩宴琛看文件，时不时的给他杯子里的茶满上。
才十点钟，家宴开始时间是十二点半，妮妮说她爸和她大伯他们通常都要踩着点到。
宋凝跪在沙发上，手肘支在韩宴琛肩膀上，酝酿了好一阵才问她：“下学期我就要实习了，你看看能不能把我塞到你二叔那个部门去？”
韩宴琛诧异的转过头来：“你想搞什么？”
“我要查他。”
“别天真了，真要这么容易查，也等不到你混进公司去。”
韩宴琛低头点了根烟，眯眼抽了两口，“最近有人在查他债务，顺利的话，也就这样一两个月的事。”
宋凝闻言瞪大眼睛：“什么债务？”
“跟你说也说不清楚，”
这些事情都是很隐秘的，他都不该跟她提。
但是宋凝嘴巴牢，不会往外说。
韩宴琛搂着她安抚：“你妈妈的事情能不能查清楚这个不好说，但是韩孝勇嚣张不了多久了，好几方的人都盯上他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妈妈的事情能不能查清楚不好说？”宋凝一下急了。
“很多事情到了某个阶段已经不是单纯的和某个人相关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宋凝怎么会不懂。
她只是想查到她妈妈是不是还活着，但是一旦查到了她妈妈那里去，不知道多少人会被牵涉进来。
所以就跟好几方人在查韩孝勇一样，自然也会有很多人要阻拦任何人查究姜黛琳的事。
“那我、那我不查了，我不查那些事了，我只想找到我妈妈，不管是死是活，我只要找到她，好吗？”
宋凝紧紧攥着韩宴琛的袖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韩宴琛也只是把她搂在怀里，亲着，安抚着，给不了她要的答案。
近十二点的时候，阿喜上来喊人，说是董事长和韩总到了。
董事长是韩孝康，韩总则是韩孝勇。
兄弟二人几乎同时到达卓翠园，前后不过几分钟。
韩宴琛收起文件，把宋凝的情绪安抚下来了，才拉着她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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