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天亮，彼此无言。
当太阳照向床边的一刻。
沉睡的萧容鱼也缓缓地苏醒。
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第一时间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叶飞。
对方的面容略带疲劳。明显，昨夜休息得并不算好。
可随着叶飞的出现，萧容鱼却抚摸着额头，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不断地冲击着每一个细胞。
“我不是在做梦吧？”
“叶先生回来了，还是说时光倒流了。”
“是不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之前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此刻的萧容鱼，恨不得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一场长远而无法苏醒的噩梦。
“萧容鱼你醒了？”
“既然没事的话，我也该走了。”
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叶飞，从沙发上猛然站起。
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得不将萧容鱼重新拉回现实。
如果是在结婚期间。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一定会看到早就提前做好的早餐。
还有叶飞那张比阳光更加灿烂的笑脸。
可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见。
“等一下，你不要走。”
“你不是说，要来见我吗？”
“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你为什么就要走？难道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又或者看我的丑态？”
萧容鱼的话语让叶飞愣在原地。
这明显不对。
“萧容鱼，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昨天晚上就已经来了，不是吗？”
坐在床上的萧容鱼听到这句话反而呆若木鸡。
半眯着眼睛，看着房门的地方。
捂着太阳穴，摇着脑袋，明明只是回想昨晚的事情，却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你是说你昨天晚上就已经来了？”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这样头疼，总是什么都不记得！”
“之前警方还特意地找过我，并说我恶语伤人，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在我睡觉期间产生了梦游？”
“难道说恶意伤人这件事情也是真的？”
萧容鱼的问题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随着这句话，叶飞的内心也逐渐地沉入谷底。
最终叹息一声，说出劝告的话语。
“萧容鱼，我劝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
“城北有一家医院，非常有名，可以让你父母带你一起过去。”
城北确实是有一家医院，但也只有一家。
而且还是平常人极罕见的精神病院。
听着叶飞的劝告，萧容鱼依旧表情木讷。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来到门前，萧容鱼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向前方，一把拉住对方手臂。
“叶先生你不要走！”
“我知道你能来看我，就证明你还爱我，还心疼我。”
“既然你肯回来，就不能留下吗？”
萧容鱼的眼神充满了迫切。
而往往寂静无声也是一种回应。
“叶先生，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三年来都没让你碰过！”
“但是现在还不晚，你可以现在抱抱我吗？”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
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的心中究竟有多爱，才能露出如此卑微的神态。
可这份卑微只能让人更加难过。
叶飞轻轻地拉开了萧容鱼的手臂。
有些话语虽然很伤人，但必须实话实说。
“抱歉，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望，而是想和你谈一谈。”
“你最近的病情急剧恶化，不仅仅在折磨自己，还伤害很多无辜的人！”
“我担心王雪樱和王若涵也会受到你的伤害，所以我想提前来阻止。”
“好在你清醒为多，病发为少，希望趁着你还算清醒的时候，赶紧把事情解决！”
又是为了王若涵。
又是为了其他女人。
眼前的男人为自己做过很多事，也付出过很多。
而如今也依旧在付出。
只不过付出的对象却变了。
“叶先生，我真的错了！”
“我一定会改，现在就改！”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难道我就不配吗？”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看着萧容鱼这副样子。
或许有些担忧，或许有些怜悯。
但叶飞绝不会像曾经那样继续挽留。
“有些话昨天晚上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
“萧容鱼，我相信你自己也一定会把日子过好，你还有父母，还有朋友和未来。”
“没有必要拘泥于过去，只要你肯迈开脚步，前方的道路很美好。”
叶飞能做的只是几句安慰。
为了防止产生误会，走的一刻头也不回。
看着离去的方向，萧容鱼仿佛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原以为叶飞的归来是选择原谅，没想到是坚定离去的目光。
离开之后。
前往中心医院的叶飞将车辆停靠在临时停车场。
萧容鱼昨夜所展现的模样确实让叶飞深感震惊。
从离婚到如今还不到半年。
整个人就完全大变。
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承认我的离开，和萧容鱼现在的病情有些关联。”
“但这并不是我逗留的理由。”
在离婚之后，叶飞也成长了很多，也明白有的事情绝对不能心软。
同时也明白，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放下。
想当初离婚的一刻，叶飞心中对萧容鱼也有着无尽的恨。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又看到萧容鱼这般模样。
那昔日的不舍，昔日的怒火，如今全部释怀。
推开中心医院的大门，王雪樱已经等候许久。
将住院期间随身携带行李全部打包完毕。
“不好意思，事情刚刚处理完，回来晚了一些。”
“出院手续都办了吧？”
今天正是王雪樱出院的日子。
手续办理完毕，一切准备齐全。
叶飞接过手中的行李箱，正准备往回走的一刻却发现王雪樱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滴泪水顺着王雪樱的眼角流淌。
回头看着曾经住过的病房。
所怀念的并不是自己的伤，而是曾经有叶飞陪伴的日子。
“小飞，你说如果现在我再给自己一刀的话，是不是就能重新住院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叶飞心中一惊。
如果这么做。
那和萧容鱼的疯狂行为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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