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曾经问过伯特利先生，害不害怕失去人性，祂比我勇敢，祂也比我更渴望这份力量……”小克说到这里，不由又回想起了之前自己与伯特利的对话。
那时候他如此问道：“伯特利先生，难道您就不害怕吗？成为诡秘之主，意味着会与天尊陷入无穷的斗争，意味着人性近乎丧失……我很害怕。”
而那时的伯特利先生是怎么回答的呢？
伯特利听到这话沉默了一秒，接着祂笑起来，道：“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我更渴望这份力量，我渴望变强，渴望攀登上序列的顶端。我曾经无能为力过，在我落入母神手中的时候，在我被污染人格压制的那每一分每一秒，也正因此，我更渴望能够得到这份力量。”
“小克……”伯特利看向小克，目光温柔，像一个长辈注视着自己的晚辈：“我也渴望用这份力量来保护你们，保护这个世界，保护我所有在乎的人，在意的事物。”
“我不愿意再陷入那种无能为力的境地。”伯特利说到这里，忽然伸手拍了拍小克的肩膀，道：
“我知道，你大概无法体会这种感觉，但这没什么不好，体会过无能为力不是什么好事，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孩子就应该在长辈的庇护下自由的成长，而不是被拔苗助长，被推上高台，成为救世的祭品。”
很难说那时的小克在听到了伯特利这番话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他只是有点想哭，似是委屈，又似是欣慰。
虽然连小克都不知道，当时他为何会涌上这样的情绪。
他忍不住道：“谢谢你，伯特利先生。”
“不用谢我，反倒是我要谢你，将源堡让给了我，将成为诡秘之主的机会让给了我。”伯特利微笑着看着他，道。
小克则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转移话题道：“……其实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已经二十多岁了。”
“你确定要在两千多岁的我面前说这个？”伯特利笑了起来，祂目光慈爱的看着小克，又想到了什么调侃道道：“当然，如果你要将你沉睡的那段岁月也算上的话，那确实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旧日遗民的事情在伯特利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呃……”小克卡壳了下，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但也真不觉得自己是个几千岁的老登。
毕竟沉睡的那几千年，对于小克来说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完全没有任何实感。
如果不是各种证据都表明他确实沉睡了几千年，小克甚至都会觉得这是个玩笑。
“所以就别在我面前强调年纪了，二十岁……太年轻了。”伯特利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感慨，20来岁的年纪，在祂眼里真的就跟幼崽差不多。
回忆到这里解释，小克回过神来，看向罗林认真的道：“伯特利先生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我希望祂能够成为诡秘之主。”
“出息了，都知道预判我的话了。”罗林不由笑了一下，道：“既然你不后悔，那有些话我也不说了。不过……”
罗林话锋一转，笑着道：“愚者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把源堡让出去了，以后塔罗会在哪里开会？”
“呃……”小克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想后，小克道：“我可以找伯特利先生借用一下场地，祂应该不会拒绝。”
“那确实。”罗林点了点头，以伯特利的性格以及祂跟小克的关系，确实不会拒绝把源堡借给小克开会。
在两人就诡秘之主的事讨论的时候，另一边，亚当对暗天使恶灵的治疗也终于来到了尾声。
亚当结束了治疗，退了一步，看着眼前再度睁开眼睛的暗天使恶灵道：“你毕竟只是一道执念形成的恶灵，虽然因为混沌海的缘故具备了一些特殊性，但你的灵魂本质依旧脆弱。我补全了你的灵魂，但我无法让你的灵魂直接变得强大起来，现在的你灵体强度大概也就跟普通人差不多。”
人和人之间的灵魂强度是不同的，越是强大的存在，灵魂也就越强，越强大的灵魂就越不容易被磨灭，比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天尊与上帝，而普通人的灵魂甚至在死亡后如果没有任何措施就会直接消散，很难再重新聚集起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越是高序列，越容易在棺材里仰卧起坐，而普通人死亡之后却难以复活。
“……足够了。”暗天使恶灵对于这个结果显然并不意外，祂接着似乎实验了什么，身上缠绕了一丝属于混沌海的气息。
“如何？”亚当显然知道暗天使恶灵在做什么，直接开口问道。
“我现在大概能算是混沌海的意志化身，当然，是非常弱的那种化身，无法调动整个混沌海，只能勉强调用一小部分的力量。”
暗天使恶灵也没有藏着掖着，祂身上的混沌海气息随之消散，“不过如果你们中有谁想要容纳混沌海，有我的帮助，大概会更简单一些。”
暗天使恶灵的存在很特别，祂虽然只是一道执念，但却与混沌海共生了太多年，也因此才有了这样的变化。
“这就足够了。”亚当点点头，表情看不出失望还是满意。
罗林也凑过来，他显然也听到了刚刚暗天使恶灵的话，对此他很满意的道：“本来就只是试试，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很好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比起这个……”罗林微笑着朝暗天使恶灵伸手，道：“欢迎你加入24356大家庭。”
罗林确实不怎么在意暗天使恶灵到底能够调动多少混沌海的力量，毕竟他又不缺战斗力，这样想的话，罗林甚至可以召唤上帝来帮忙。
罗林更在意的，从来都是暗天使恶灵那跟萨斯利尔一脉相承的工作能力。
“一年工作365天，每天工作24小时？”暗天使恶灵与他握手，虽然已经几千年都没有上网冲浪过，但显然还是猜到了罗林这段数字的意思。
“没错！”罗林非常坦然的点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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