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狄斯猜测，“贤者”之所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是为了给“黑夜女神”报信。
他见其他三个人还没太明白过来，便解释道：“说起来好像是挺神奇的事情，但应该在祂们的计划之中。”
奥狄斯顿了一下又道：“你们没有发现么？不管我们有多少个身份，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一个身份跟‘黑夜女神’有关。
“我是‘女神’的眷者，‘正义’是‘女神’的虔诚信徒。
“剩下的两位，一个‘红手套’成员，一个曾经是‘值夜者’队员。”
奥黛丽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世界”一眼，她完全没有想到，“世界”竟然曾经是官方非凡者！
而克莱恩感觉今天已经暴露了太多信息，不差这一点了。
伦纳德明白了奥狄斯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在现实世界如果尝试谈起‘贤者’的话，女神很容易察觉到。”
奥狄斯点点头：“没错，我估计‘女神’就曾经注视过你。”
“我怎么没有察觉到？”伦纳德顿时有些心虚，加入了隐秘组织，还被“女神”发现了，该怎么跟教会解释？
接着他又意识到：“我体内那位也没有察觉。”
“所以祂才是‘隐秘’啊。”奥狄斯微笑道：“如果祂的注视谁都能察觉到，还叫什么‘隐秘’？”
这时候伦纳德又开始关心另一件事情：“我……我被‘寄生’的事情，不会被‘女神’知道了吧？”
之前察觉到“女神”权柄的时候，他有好几次跟“老头”对话。
奥狄斯却道：“这个你倒是不用太担心，首先‘偷盗者’途径的寄生，一般很难被察觉。
“其次么……说实话，我不太相信‘女神’就一点儿也没有察觉你的问题。
“或者说，在认识克莱恩，认识我之前，你的情况或许还能瞒得过‘女神’，但是认识了我们两个之后就不好说了。”
克莱恩跟着缓缓颔首，因为最近他察觉到自己竟然也是“女神的眷者”，不光跟阿里安娜女士多有合作，还在给“女神”办一件隐秘的差事：忽悠“灵教团”的半神。
伦纳德整天在两个“女神眷者”面前转悠，不被发现才怪。
伦纳德张了张嘴，一直以来他感觉自己隐藏得很好，今天才知道，自己可能一直就被特殊关注着。
他看了一眼克莱恩才有些无奈地一笑：“我发现，我才是小丑。”
奥黛丽没太明白过来，说自己是“小丑”，为什么要看“世界”？
克莱恩用格尔曼·斯帕罗的语气道：“每个人在某些时候都是小丑，只不过自己总是会忽略这一点。”
他顿了一下又道：“你自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奥狄斯也道：“可以换一个思路，你目前跟‘黑暗的眷者’享受‘女神’同样的关注。”
“说实话，你们的安慰并没有让我有任何好受的感觉。”伦纳德摇了摇头道：“在安慰人这方面，你们两个实在不太合格。”
根据“星星”先生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奥黛丽已经察觉：“星星”先生散漫的性格，让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这一点从他对“世界”和“隐者”的讽刺上就能看得出来，一个沮丧的人，不太可能开这样的玩笑。
伦纳德的事情到此为止，他们继续讨论“黑夜女神”。
奥狄斯道：“或许‘贤者’正是察觉到了我们的身份，才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利用我们跟‘女神’沟通。
“当然，这样的沟通不需要具体的信息，只需要让‘女神’察觉到我们身上的不对劲就可以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认为是要避开一些注视，或者说，虽然有‘黑夜女神’帮忙保密，但祂们之间的联系，还是要尽最大可能保守秘密。”
众人缓缓颔首，感觉这个猜测是十分合理的。
接着他们都先后舒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参与到了神灵层次的谋划当中。
奥狄斯最后道：“再往更远的层次来说，我们进入《游记》当中这件事情，很可能是必然的。”
克莱恩顿时明白过来：“亚当？”
但是有“灰雾之上”的保护，他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安排啊！
奥狄斯微笑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没什么根据。”
其实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贤者”好像大概率是“史前遗民”，关键祂好像还看过主角为克莱恩·莫雷蒂的那本书。
所以“贤者”跟奥狄斯一样，也应该具备“上帝视角”，知道克莱恩、奥黛丽和伦纳德的这次探索，于是祂才在合适的时候出现了。
另一方面，天师提醒奥狄斯也要去一趟“诚实大厅”，奥狄斯认为，这很可能是是要让自己也参与到这个事件当中。
不过他们具体的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问题讨论到这里，大家心中的疑惑也就基本上解开了。
于是又聊了几句，这次讨论到此为止。
……
乔伍德区，伦纳德的出租房内。
伦纳德的意识一回到现实世界，他先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小声道：“老头，女神会不会早就发现你了？”
帕列斯的声音随即响起：“你们还讨论关于我的问题了？”
伦纳德“嗯”了一声，然后小声将关于帕列斯的讨论复述了一遍。
说话间，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仿佛周围有察觉不到的眼睛，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完全是“黑夜女神”悄无声息的注视，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
帕列斯听完后笑道：“你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寄生’可是我所在的途径最核心的能力之一，就算我们在‘黑夜女神’面前对话，祂也会觉得你是在自言自语。”
说到这里，祂叹了口气道：“你没有注意到，奥狄斯·加尔那番话的重点是，你在遇到他们两个，并经常跟他们两个有交集后，‘黑夜女神’才察觉到了你的异常。
“这是有可能的，一次两次能瞒得过祂，但次数多了，难免会暴露一些异常。”
伦纳德一愣：“那我该怎么办？”
难道也要像克莱恩那样，离开教会？
“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帕列斯接着道：“如果‘黑夜女神’什么也没有发现，你什么也不用做。
“如果‘黑夜女神’发现了你的异常，但是却没有做任何调查，就代表祂默许了，你也什么都没必要做。”
伦纳德张了张嘴，感觉老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啊！
……
伦堡大使馆。
回到现实世界的奥狄斯，先是复盘了一下今天的行动，然后又有些不放心地进入了“知识荒野”。
在里面取回了相应的记忆之后，奥狄斯回想起了天师对自己说过的话：可以完全信任亚当和“黑夜女神”。
奥狄斯叹了口气：真的可以完全信任祂们么？
随即他摇了摇头，感觉是不是可以完全信赖祂们，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主要是看亚当和“黑夜女神”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他对此也就不纠结了。
接着他在记忆完整的状态下，猜测“贤者”打算在《格罗塞尔游记》里干什么？
首先奥狄斯有些不明白，那个“贤者”的状态是怎么样的？天师说祂已经不是“贤者”了，那么在《游记》里的“贤者”是怎么回事？
奥狄斯感觉，那好像并不是“完整的‘贤者’”。
接着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思路：虽然不清楚“贤者”“黑夜女神”和亚当要干什么，但是根据已知的信息，那本《游记》最终成为亚当的物品。
那么“贤者”的最终目的，很可能就是在等亚当。
至于具体等亚当是为了什么事，完全没有线索，但可以肯定的是，祂们的谋划，将有可能改变“历史”。
奥狄斯认为，自己在这一点上，要有心理准备。
想到这些，他正要离开“知识荒野”的时候，突然想到：我忽略了一位存在！
这本《游记》在莫贝特到龙泽尔之间的大概一千多年里，大部分时候都在“知识与智慧之神”的手上！
这一点在“诚实大厅”的壁画里也有体现，在莫贝特之后，《游记》还有别的主人，但最终《游记》进入了星空，被一只巨大的龙爪握住！
那部分壁画显然就是在说明，《游记》进入到了“智慧之神”的手中。
难道“智慧之神”也参与了这场谋划？
随即奥狄斯摇了摇头，“智慧之神”应该不会参与到有利于亚当的谋划当中。
当然，奥狄斯对此也不敢肯定，如果有足够的利益的话，“智慧之龙”或许也会是参与者。
奥狄斯对这位神灵的感觉一直就是，从来就不是最强的那一批神灵，但却总是能靠着智慧和风骚走位，笑到最后的神灵。
深吸了口气，奥狄斯回到现实世界，感觉这件事就先不要想了，反正《游记》在今年的冬季就能落到亚当手里，到那个时候就能见分晓。
安心休息了一晚，次日奥狄斯继续到办公室摸鱼，一进办公室的门，他就看到书桌上有一封信。
打开一看，是克莱恩的信件。
信纸上只有一行单词：你是怎么知道，我刺杀“疾病中将”的细节？
奥狄斯笑了笑心说：果然还是“女装”的事情，最让克莱恩破防。
随即他拿出笔回信：之前破坏“魔女教派”的行动时，“疾病中将”曾经看守了我一整天，我们聊了很多。
正要把信纸折起来，奥狄斯突然回想到了克莱恩在“诚实大厅”的两次失误，一次是“真心话大冒险”，一次是“马甲”。
奥狄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一直在避免自己使用公元时代的语言习惯。
但克莱恩却没有这样的准备，在内心世界当中，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描述。
奥狄斯意识到，这是一个“扒马甲”的好机会。
在成为半神之前，奥狄斯还不太愿意与克莱恩“相认”，因为在那时候晋升半神，具备更强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目的，跟克莱恩“相认”的话，可能会是不确定性因素。
毕竟克莱恩会觉得自己是时代的主角，但在得知还有一个穿越者的时候，如何跟对方相处，如何自处也是个问题。
有时候在陌生的环境里，两个熟人见了面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两个朝不保夕熟人就意味着，互相知道老底，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某些目的，把自己的老底抖出去。
现在成为半神后，这样的顾虑就少了，主要还是因为各自都有许多避险的手段，这样的接触就更有底气了。
那么在这个时候，互相清楚对方是穿越者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维持一个基本的互信。
这个互信在关键时候，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稍微琢磨了一下，奥狄斯又在信纸上写道：现在我们聊一聊“真心话大冒险”和“马甲”的事情吧，不要用罗塞尔搪塞，我看过的关于罗塞尔的资料之多、之高级，超出你的想象。
等墨迹干了之后，奥狄斯召唤了青鸟，把这封信送给克莱恩。
……
伯克伦德街，富翁道恩·唐泰斯的家中。
扮演富翁的克莱恩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突然间他的灵性有所触动，看到那只青鸟送来了信件。
而此时起居室里的贴身男仆，其实是他的秘偶。
当然，就算是有正常的仆人，也不会发现青鸟和这封信。
克莱恩打开信纸，看到了上面的第一行单词后，终于明白奥狄斯是从哪里得到的相应消息。
但看到第二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一凝。
随即他摩擦灵性，点燃了信纸，琢磨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在“诚实大厅”里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奥狄斯有些不对劲，或者说当时奥狄斯所质疑的点很令人诧异。
正在克莱恩迟疑的时候，青鸟又送来了一封来自奥狄斯的信。
上面用汉字写着一行字：宫廷玉液酒。
克莱恩长长地舒了口气，有这行字，就说明奥狄斯没有把压力全部施加给他。
如果奥狄斯一直等待着克莱恩的回信，那么两个人之后的关系一定会受到影响，原因很简单，都是穿越者，克莱恩没必要向奥狄斯解释什么，也没必要汇报什么。
现在奥狄斯的这行字，其实是表达对方希望让这件事情，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于是克莱恩立即回信道：一百八一杯。
看着信使把信带走，克莱恩再次拿起了报纸，但现在他却没什么心思继续看报。
此时他内心比较激动，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遇到了“同乡”，虽然在穿越前他们也并不认识，但是克莱恩感觉，有那么一条看不见的纽带，让他们可以立即有基本的互信。
至于那条纽带具体是什么，克莱恩也迅速有了答案：价值观！
之前有好几次，克莱恩都感觉自己很认同奥狄斯的价值观。
克莱恩现在终于明白过来，这种认同是因为，两个人的价值观是同一种文化滋润出来的。
……
伦堡大使馆。
奥狄斯看到了克莱恩的回信，同样也是把信烧掉后，感觉这件事情点到为止是最好的。
这层马甲被扒了之后，两个人就可以在一些特定的时候，维持一种微妙的默契。
现在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之后的几天，奥狄斯都在为再次前往“战神废墟”做准备，同时还在主动寻找机会消化魔药。
在完成了对《格罗塞尔游记》探索的第三天，伦堡激进派跟王室的谈判终于结束，激进派争取到了财政大臣、教育与宗教大臣、工业大臣、商业大臣四个职务。
正式成为了伦堡政坛的一股势力。
同时沃泰州、沙太尔州和索洛图州，这三个州的州长，由激进派成员出任，其实这三个州都交给了奥狄斯的重要属下曼蒂女士打理。
因为是在奥狄斯的策划下，才取得了这么巨大的胜利，目前激进派的所有成员，都十分拥护这位年轻的首领。
只不过他们有些想不明白，奥狄斯为什么并不打算担任中央政府的职务？依旧继续留在贝克兰德。
……
戴莉接到了一件新案子。
从南大陆回来后，戴莉就一直在工作，这好像变成了她人生中唯一的事情。
她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又觉得得到了什么。
目前戴莉的内心十分复杂，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不会胡思乱想。
此次戴莉接到的新案子，是一起诡异的盗窃案。
一般“值夜者”移交给“红手套”的案子，要么主犯是流动性作案，要么就是那件案子当地的“值夜者”无力解决。
这次的案子是后者，发生在塔索克河的北部城市卡德纳。
这是一座不大的内陆城市，在这里只有一个“值夜者”小队的非凡力量，队长是一名序列7“梦魇”。
最近发生的这件案子，“值夜者”小队的实力不足，无法解决，所以才移交给了“红手套”。
在前往卡德纳的火车上，戴莉已经看了好几遍卷宗。
在卡德纳有一个十分抠门，且对属下和仆人十分苛刻的富翁杜克。
他的钱从不存到银行，都藏在家里那个又大又厚实的保险柜里，据说已经攒了整整一柜。
但这并没有改变杜克的本性，前段时间，富翁杜克的一个仆人在工作的时候饿晕，从楼顶上摔了下去，摔断了一根胳膊。
杜克就给了仆人10便士，让对方回家养伤。
这件事情立即传遍了卡德纳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在嘲笑杜克的吝啬和苛刻，但富翁杜克却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
前两天，一位有着长长的灰白胡须，穿着宽大的巫师袍，手持长长的法杖，自称正在游历的巫师经过卡德纳。
巫师听说了这件事情，随即做出了预言：杜克的所有金镑，都将长出自由的翅膀，飞向真正需要它们的人那里。
值夜者做过调查，这个预言包括值夜者在内的整座城市的人都听到了。
接着那位巫师在许多居民的注视下离开，接着就发生了诡异的事情，先是杜克钱夹里面的现金，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自己挣脱了钱夹的束缚，“跳”到了地上，然后长出翅膀飞走了。
同时杜克家的巨大保险柜，被一股巨力拉开……不只是拉开，整个柜门都被拉了下来。
里面的金镑变成了一只只小鸟，都飞向了天空。
杜克上前阻止，结果这些小鸟却有惊人的力气，把杜克撞倒在地，摔断了一根胳膊。
最终保险箱里的所有金镑都飞走了，只留下了几个铜板，加起来正好10便士。
值夜者接了这件案子后，从巫师的声音可以让城市里的每个人，包括聋子都能听到这一点，以及其作案手段来判断，对方的层次应该比较高。
不过稍一调查，他们却很快就找到了富翁杜克那些钱的去向，正如预言中所说，确实都给了需要的人。
比如在富翁那里摔断了胳膊，只得到了10便士补偿的仆人那里。
还比如贫民区当中，没有钱埋葬亲人的人那里，没有钱为孩子看病的人那里，没有钱买食物，只能等待饿死的人那里。
值夜者并没有追回1便士赃款，同时也暗示警察不要再追查赃款的去处。
戴莉看完卷宗，深吸了口气，虽然她也认为那位“巫师”做得很对，但作为官方非凡者，总要调查一下那个非凡者的目的，以及对方大概的资料。
……
伦堡大使馆。
奥狄斯正在总结这次富翁杜克事件，魔药消化的经验。
其实他那已经不叫预言了，基本上是在告诉杜克和所有人他要怎么做。
可是奥狄斯的魔药确实又有了消化。
他总结了一下，大概有了结论：这件事情当中，除了预言之外，神秘感也非常重要。目前整个卡德纳都在流传关于那位巫师的传说，这些反馈其实才是魔药消化的关键。
在这个过程中，预言反而好像不是最关键的一点，神秘感才是。
奥狄斯深吸了口气：神秘感贯穿着整条途径。
进行了一定的总结后，奥狄斯继续寻找扮演“预言大师”，以及消化魔药的机会。
……
克鲁斯岛。
今天这里迎来了以赛尔特为首的，第一批激进派成员。
伦堡作为一个内陆国家，即便他们是贵族成员，但其中的一部分都没有见过海。
来到克鲁斯岛，他们除了感受到了大海的博大，也被这里的繁荣所吸引。
赛尔特在来这里之前，就接触过一些克鲁斯岛的人。
他们是这座岛屿上，第一批追随奥狄斯的人，很早就用“智慧头盔”获得了知识，并跟着曼蒂女士学习过管理，后来被奥狄斯调到沃泰州，支援那里的政府改革。
赛尔特跟其中的一些岛屿上的土著接触过，感受到了他们朴实的一面，也感受到了他们狡猾的一面。
而且赛尔特也明白过来，这座岛屿上的人的性格，为什么那么复杂？
因为在去年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非常偏远的岛屿。
这座岛上的人也基本上以从事农业为主，跟其它岛屿上一样，北大陆人对他们进行了十分残酷的统治。
在这样物资匮乏的地方，就很容易让当地土著变得狡猾、奸诈，这都是为了生存。
他们的朴实则基本上是因为，出生于农耕为主的自然村，而不是村里全都是海盗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在很多地方，还保有许多质朴的民风。
现在这座岛屿虽然繁荣了，可是民众们的心理还没有足够的时间产生变化。
“看啊，那是精灵族？”突然有个激进派成员指着前面问。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连在一起的几家商店的招牌，跟其它商店的风格都不一样。
而那里面的店员，也都是有着尖尖的耳朵，长长的头发，穿着异域风格服饰的精灵。
此时负责讲解的年轻女士微笑道：“这是克鲁斯岛一抹最独特的风景，见证了我们镇长博大的胸怀，不仅愿意接纳各个国家的人，也愿意接纳其他种族的居民。
“嗯，这里我需要一同介绍一下，这座岛屿的守护者格罗塞尔先生，是一位巨人。”
众人在惊讶之余，目光完全随着精灵们的走动而移动，还有许多海盗跟他们一样，在盯着那些精灵看。
甚至有些海盗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一看精灵们长什么样。
赛尔特感慨：“我倒是突然明白了加尔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到艾萨拉任职了。”
其他激进派成员都是一愣，一起看向了赛尔提，并用眼神询问。
奥狄斯一直没有回艾萨拉，让许多激进派成员认为，那是首领还有所顾虑，不愿意回到艾萨拉冒险。
对此他们难免有些意见，感觉首领把他们推到前面战斗，首领却在贝克兰德纸醉金迷。
赛尔特深吸了口气解释道：“诸位，连其他种族都能接受的一位领导者，会回到伦堡做什么大臣么？”
他笑道：“首领如果回到艾萨拉，肯定是要做总统或者总理！”
众人眼神顿时发亮，目前伦堡还没有这个职务，但如果有了这两个职务，就意味着伦堡政府完成了改革。
而给伦堡进行政府改革，是他们现阶段最大的政治诉求。
在激动了一番后，他们终于明白了首领让自己参观这里的目的，于是继续往下参观。
吃过午餐后，他们跟着解说人员来到平原镇，这里跟港口镇的风格完全不同，充斥着宁静与祥和，一山之隔，却一个海盗也没有。
这里正在建设高层居民楼，据说以后也会吸纳一些希望定居的海盗做这里的居民。
来到镇里的学校，大家听解说人员介绍那两排教室，一排是成人学校，用“智慧头盔”学习知识，最多一个月就能学到通识知识，或者一些专业知识。
另一排是普通学校，学生基本上都是适龄儿童，他们将用五年的时间，学习通识知识。
赛尔特有些费解地问：“为什么不给孩子们也用‘智慧头盔’，学习通识课程？”
解说人员道：“镇长对于‘智慧头盔’的使用，有着十分严格的要求。
“第一个规定就是，18岁以下，除非患有特殊病症者，否则禁止使用‘智慧头盔’。”
赛尔特更加不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他对奥狄斯的其中一个印象是：这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为什么有方便的方案不用？却要用这样费时费力的方式？
解说人员微笑道：“我先把所有的规定说完，第二条规定是，禁止私人使用‘智慧头盔’，每个‘智慧头盔’都要有严格的监管。
“第三是，只有相对紧急的状态下，才能使用‘智慧头盔’，正常状态下，或者不紧急的状态，都不能使用。
“第四是，有严格的监管，每次大范围使用‘智慧头盔’前，都要向‘奥秘之主’祈祷、汇报，在神灵的注视下使用。
“有违背者会从重处理，而且不接受上诉。”
赛尔特等人意识到，奥狄斯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规定，于是认真往下听。
同时他们是第一次感受到，奥狄斯跟“奥秘之主”的联系。
之前他们就听说过这位神灵了，不过一直是当做邪神看待的，可是没想到这位神灵却在监督“智慧头盔”的使用情况。
这让他们对这个神灵的认识，突然有些混乱。
解说人员继续道：“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是因为镇长等领导者们意识到，如果‘智慧头盔’被滥用的话，将十分危险，甚至可能会有人用‘智慧头盔’修改别人的想法和思维。
“同时他们意识到，这种非凡工具，可能会制造出新的对立阶级，可以不停使用该‘头盔’的人，会成为新的贵族。
“而没办法经常使用该‘头盔’的人们，则可能永远都无法摆脱最底层的命运，社会的分化将比现在更加严重。
“所以才有这样严格的规定，并表示在有足够的监管方式之前，这些规定都不能有任何更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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